《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18章


“哼!”苏皖章摆手侧目,发出一声冷哼。
贺兰瑜却是笑得更加开怀,他道:“苏大人莫要误会,我素来敬仰大人忠君爱国之心,这个交易,对北羿大有好处,而在下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圆自己一个可怜的梦罢了,苏大人,你不妨听听看。”
苏皖章看到那封带血印的急件时,他就差不多明白了,珏国王室怕是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变动,本以为是当初和北羿里应外合的四公主下的手,再不济,也该是珏国皇后和她的三皇子,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的赢家会是这个一直跟在贺兰瑾身后不善言辞的五弟,那个孩子气,懦弱地揪着贺兰瑾衣角的五皇子,人不可貌相,苏皖章深深地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决定。
贺兰瑜自顾自的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问道:“不知我二皇兄在北羿过得如何?”
苏皖章没有说话,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贺兰瑜轻笑一声,道:“在下明白,苏大人本来很看得起我这位二哥,可惜,你断没有想到太子他,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叫北羿帝了,苏大人你万万没想到的应该是慕轻执他对我二哥的那份心意。”
苏皖章被说中心事,眉头皱的更深,他道:“五皇子想要如何?”
贺兰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诉说着北羿眼下的事实,他道:“北羿是四大古国不错,可其他三国与北羿的关系并不容乐观,都是等着北羿衰败好来个落井下石,鲸吞蚕食,当初北羿攻陷珏国,靠得就是速度上的出人意料,当然,这其中因由,要多亏了我那好姐姐——惜暮公主,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西蒙国那边对北羿的吞并小国之行,早就有所不满了,本该速战速决,彻底将珏国王室斩草除根,免了西蒙的肖想,可惜啊可惜,一个贺兰瑾,让你的主子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动手,如今更是有荒废朝政之嫌,苏大人,在下说的是与不是?”
苏皖章没有反驳,他沉默了,这位五皇子说的句句都是真言,甚至连买通惜暮公主之事都早已被这位五皇子洞悉,苏皖章不禁有些后怕,确实是如贺兰瑜所说,他已经劝过陛下多次,慕轻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北羿已不是当年那个强盛时期的四大古国了,早在太上皇慕执执政时便开始衰弱,北羿拖不起了,而更令苏皖章担忧的是,陛下他现在正在走向太上皇的老路,为情所困,作茧自缚!慕轻执不是寻常百姓,他是一国之君,他不需要也不该有什么情深似海。
帝王之爱,应泽披苍生,而非只钟情于一人,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太上皇的结局已经证明的再清楚不过,苏皖章想,他决不能让陛下也跟着重蹈覆辙,酿成日后生灵涂炭的惨剧。
贺兰瑜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打断了苏皖章的思绪,他笑了,这次却是胸有成竹的,他再一次问道:“苏大人,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做个交易?” 
苏皖章转过了视线,直直的看向椅子上端坐的不速之客,痛定思痛之下,这才下定了决心,回道:“五皇子口中的交易,苏某愿闻其详。”
书案上的烛火闪了一闪,房内的光线幽暗下去,静谧的凌晨,东方的鱼肚白还未泛起,一场私下的谋划与联手,为后来所有人的结局都加上了一道酸楚与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争宠
天很晴,风的温度也恰到好处,慕轻执到的时候,贺兰瑾正与何荣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何荣朝看到来人,气鼓鼓的哼唧了一声,抱着大茶壶回了自己的房间。
慕轻执看何荣朝特意给自己和贺兰瑾制造了二人世界(雾),觉得不能辜负了何老的一番“好意”(大雾),一上来就手软脚也软的喊头痛,痛着痛着就倚在了来扶自己的贺兰瑾身上,还非要他给自己揉揉。
贺兰瑾不疑有他,有些焦急的为他按着太阳穴,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最近的折子太多了?”
“嗯……”慕轻执被按得很舒服,又有心上人在怀,自然心不在焉,就随意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太过舒服而发生的呻。吟。
“贺兰,贺兰!看我钓到了什么!”慕轻执还没从二人世界的甜蜜里回过神来,就被宝贝儿子的一声吵嚷给打断了。
慕翀水提溜着一只王八进来时,就看见自家父皇像没了骨头一样缠在贺兰瑾身上,看得他面红耳赤,父皇……父皇你真是……好不要脸!
见捣蛋儿子来了,慕轻执也心内不爽,要知道这些日子本该是他和贺兰瑾同枕而眠,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的日子,谁知却被这个不孝子给硬生生截胡了,这叫慕轻执怎能甘心!
慕轻执抽了抽嘴角,假惺惺地道:“翀儿来啦,先生留的课业完成了没?”
要不说是假惺惺呢,慕翀水一听父皇提课业的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恨不得将王八整只甩在他虚情假意的脸上。
看慕翀水嗫嚅,站在那儿踟蹰的不动,慕轻执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准备看好戏。顺便添油加醋了一句,说道:“对了,据说你昨日又把教周易的吴太傅给气成了胃出血?”
果然,忧国忧民的贺兰瑾到了这北羿依旧是死性不改,紧张地看着慕翀水,神情严肃的道:“翀儿。”
慕翀水自然晓得贺兰瑾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别人不尊师重道,荒废学业,可是!可是,贺兰娘亲,我父皇他天天往你这跑,作为一国之君如此不务正业,这样真的好嘛!
慕翀水低着头数着鞋面上的盘花,委屈的不行,搅着手指,眼泪汪汪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此计一出,谁与争锋,果然,贺兰瑾看到慕翀水两个旋儿的瑟缩头顶,大眼睛飘忽飘忽的就要滴水,几乎是立刻就心软了,叹了口气,道:“《周易》之书,我也算略懂一些,翀儿若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学一会儿,再去玩,如何?”
慕翀水马上抬头点头,眼角的泪花收缩自如,立刻又活蹦乱跳的了,一把蹿进贺兰瑾的怀中,将慕轻执挤到了一旁,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嘴脸,对着慕轻执挤眉弄眼的宣告胜利。
慕轻执居然又输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招“你哭吧,贺兰一定会心软的”,是当初慕轻执亲口教授给慕翀水的,而现在,慕轻执却只想砍了自己的嘴!
贺兰瑾有了孩子就忘了夫君,抱着慕翀水,一边教育他要尊师好学,一边回屋准备笔墨纸砚去了,全然不把慕轻执给放在眼里,而慕翀水攀在贺兰瑾的肩头,嚷着要他陪自己后日里出宫看水神节的灯火晚会,贺兰瑾答应了后,立刻趁其不备在贺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忘向着被遗忘在院落中的父皇挑衅的挑了挑眉。
风萧萧兮易水寒,庭院内落叶卷秋风,有一片胆大包天的黄叶甚至打在了慕轻执的脸上,叫他好不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背道而驰
水神节在北羿并不是什么大的节日,但其夜晚的游灯会却是很值得一看,还记得那年与外公一同游历到这暄阳城,正值水神节的灯火游街,昏黄色的阑珊下,绚烂似花火。
耐不住慕翀水的百般央求,贺兰瑾难得主动找到慕轻执,帮他求到了二人一同出宫的机会,慕轻执本来想缠着一起,却被前来禀报军情的苏皖章给拦下了,慕轻执看了眼前线传来的密报,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对着贺兰瑾安抚一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和翀儿一道不要乱跑,晚些时候我在宫门口接你们。”
贺兰瑾不知前方到底出了何事,但他是一国之君,能以天下百姓的安危为己任,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意,便带着从不离身的惊鸿剑,拉着慕翀水出了宫门。
“贺兰,贺兰,快看,我要那个猴子的面人!”慕翀水是第一次出宫,他没想到父皇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果然贺兰娘亲出马,没有拿不下的父皇。
贺兰瑾被唤回了思绪,笑着牵着慕翀水走向那个小小的面人摊子,老板很是面熟,跟以前遇到过的那个一样嘴角有一颗红痣,只是这位小哥年纪轻了许多,贺兰瑾不禁询问了一句,道:“敢问小哥在这里捏了多久的面人?”
面人摊子的小哥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且谦和有礼,心下欢喜,一边巧手捏着面人,一边笑答道:“嗨,我在这儿也就两三年,之前都是我父亲摆的摊子,我父亲干了十几年了,那手艺才叫一绝!”
贺兰瑾笑着点头,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巷弄,有一顶微弱的灯笼飘摇,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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