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21章


“无碍无碍,你们玩。”慕翀水笑着摆摆手,一脸和气的扶这位太监起来。
管事太监见此,心下一喜,平日里总听有人传言这位小太子脾气不太好,喜欢折腾人,但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软柿子嘛,长得还挺可爱,粉雕玉琢的,于是不明真相的管事太监乐呵呵的起了身。
“大胆狗奴才!见了本太子为何不下跪行礼!”这小孩子的脸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笑得一脸和煦,如今就翻脸诬陷人了,一旁的猪头肉见此,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至高精神,一脚踹翻那位管事,道:“狗奴才!太子爷叫你行礼你没听到嘛!”
管事太监彻底惊呆了,傻傻地跪下,一脸茫然的看着这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主仆二人,颤巍巍的解释道:“太……太子殿下,奴才……奴才刚刚行过礼了。”
“哦~是么?”慕翀水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乖宝宝姿态,转头看向猪头肉,问道:“猪头肉,本太子问你,刚刚你看到这狗奴才行礼了么?”
猪头肉急忙摇头摆手,道:“此子信口雌黄!刚刚大家可都看见了,这狗奴才分明就没有行礼,你说是不是?!”
一旁遭猪头肉指名的小丫鬟吓得两腿发软,自己只不过是路过啊,还惨遭这位管事太监调戏,不关我事啊!奴婢是冤枉的啊!看着猪头肉挤眉弄眼的神情,小丫鬟关键时刻终于明白过来,立刻跟着指证道:“回殿下的话!这狗……狗奴才没有行礼!”
慕翀水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已经傻眼的管事太监,道:“嗯,你也看到了,你不仅看见本太子不行礼,之后还欺君罔上,妄图诬陷本太子陷害你,猪头肉啊!”
“奴才在!”猪头肉挥着拂尘就上前答道。
“你说这狗奴才该当何罪?”慕翀水沉了脸,盯着管事太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猪头肉上前一步,左右甩了甩拂尘,朗声道:“应当受鞭笞炮烙之刑,诛其九族,以儆效尤。”猪头肉板起脸来时倒也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此话极合慕翀水的心意,只见他看向猪头肉的眼神里诠释出“爷没白疼你”的欣慰之情。
原先还心存侥幸的某管事太监,此时已是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得理会事情到底是怎么被曲解到这一步的,跪行三步,来到了慕翀水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猪头肉没来得及拦住,看着那管事太监的鼻涕眼泪滴了好些到自家有洁癖的太子爷脚上,猪头肉内心哀嚎,这位太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啊!
果不其然,最近由于贺兰瑾一事,心情极差的慕翀水,看到这一幕,尤其那太监鼻端那一滴晶莹的液体,哗啦一下就甩到了太子特制的蟒袍之上,慕翀水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见他笑得更加灿烂,一脚踏在那太监的后闹勺,一边将其脑袋慢慢往地上压,一边笑眯眯的道:“要本太子饶了你也行,你不是刚才强行亲了那位小丫鬟么,那好,就用你那张臭嘴,将这条长廊给爷舔干净!”
管事太监睁大了惊恐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退的“天真孩童”,竟然会提出如此苛刻恶毒的要求,舔完长廊,他就饱了,自己这舌头还要不要了?他好想再痛哭一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收拾完那个不知死活的倒霉管事之后,慕翀水心情不错的向着慕梨园走去,他知道,这些时日,父皇只要一有空,便在那梨园里呆着,谁也不见。
薛士图守在梨园外,看见慕翀水独自一人前来,虽然陛下有话不得打扰,但这位小太子他也是不敢得罪的,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任由慕翀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拨开树丛梨花遮掩,亭子里,慕轻执侧卧在榻上,长榻尾端跪着一名黑衣人,而慕轻执背对着慕翀水的位置,一手支耳,一手高高抬起,手中垂下的正是那颗被砍断绳结的玉珠。
慕轻执将珠子对着阳光细细的看着,那里面的裂纹依旧清晰可见,透过光,有一点细小的污渍显而易见,慕轻执将它凑到眼前,那是一块深红色的细小血渍,已经干涸了,想来是那日贺兰瑾刺伤他时,他的血液飞溅上去染到的。
“你是说,这颗珠子是今日一位乡野村夫典当在万闲当铺里的?”慕轻执的目光没有偏移,依旧盯着玉珠看。
黑衣人闻言,毕恭毕敬地再次回了一遍,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你说他为何要找暄阳城最大的当铺典当?做给朕看的么?”慕轻执放下玉珠,枕着手若有所思的问道。
黑衣人知道那是陛下的自言自语,想必陛下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便没有应声。
刚才还笑得如沐春风的慕轻执,眼中一下子又失了温度,声音也像带了寒气一般,冰冷刺骨,“很好,弟弟?是叫贺兰瑜么……”
慕轻执起身,冷冽而又果断的命令道:“你吩咐下去,兵分三路,一路去查苏皖章,一路跟着贺兰瑜,还有一路……”慕轻执锁着眉头,沉声道:“还有一路,去查兰贵妃。”
“属下听令。”黑衣人干脆利落的行礼,一个鹞子翻身,便已落在了梨园墙外。
躲在一边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的慕翀水也跟着皱起了眉,父子二人的表情是一模一样,这事居然牵扯到了兰贵妃,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出来吧。”慕轻执已经躺下,头也没回,就说了这么一句,园中静悄悄的再没有其他人,慕翀水讪笑着从沾满繁花的树丛里钻了出来,来到亭中站定,行了君臣礼,道:“父皇。”
慕轻执看着玉珠出神,慕翀水赶紧上前一步,抢先讨好地问道:“父皇,可是在想贺兰娘亲?”
“你还叫他娘亲?”慕轻执淡淡地问道,不见喜怒。
慕翀水点点头,假作疑惑的反问道:“难道父皇已经不要这个人了么?”
没等慕翀水说完,就听得慕轻执嗤笑一声,他的神情开始变得狠戾,一手握住玉珠,恨不得将其捏碎,看向这个一手栽培出来的儿子,道:“翀儿,父皇教你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朕!慕轻执,生不能与他同寝,那他!贺兰瑾,即便是死,也要和朕同穴。”每个字都似乎咬进了血肉里,用了极大的力气。
慕翀水看得愣神,他一早便知道父皇对此人的执着,但真的看见还是第一次,耗尽了一生的破釜沉舟,让人不由得想要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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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
夜已深,贺兰瑾仍站在客栈的窗户前,向外望去,已经能看到珏国边境的城墙,他站在风口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虽然经历了连日的奔波,但好在贺兰瑜的伤口并没有因此而恶化,贺兰瑾关窗户的手顿了顿,似乎是在踟蹰,但最后还是将窗户关得死死的,一开始是如此决绝果断,谁知到后来却越来越犹豫不决,贺兰瑾不容许自己这样朝三暮四,既然当初下了狠手,那便只能按照这条路走到尽头,现实不容许自己反悔,“重新来过”不过是一句梦中呓语。
贺兰瑜的伤虽然已好了大半,但对于一个病人来说,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是让他疲惫不堪,早在贺兰瑾站在窗前愣神时,他便已独自入睡了,呼吸均匀,唯有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贺兰瑾也回到床榻前,和衣躺下,闭上眼睛,继续他周而复始的恶梦。
在贺兰瑾再次陷入梦魇时,贺兰瑜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其实一直都没睡,与贺兰瑾如此独处的数日,他已一改先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愁和不甘的嫉妒,贺兰瑾不知道的是,每一夜他都是眉头深锁着入眠,有时候甚至会流泪,这一切都被一旁的贺兰瑜看在眼里,恨在心中。
而今夜,贺兰瑾更加的变本加厉,入睡不过片刻,闭着眼睛的他神情苦楚,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贺兰瑜将自己的手递给他,贺兰瑾抓住了,眉头似乎得到了一些舒缓。
贺兰瑜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会如此痛苦,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贺兰瑾的泪水,直到有一夜,贺兰瑾破碎的梦语里提到了那颗玉珠,甚至那个人的名字,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残忍的现实,即便是知道慕轻执屠杀了贺兰一族,即便是慕轻执想要除掉你剩下的唯一的亲弟弟,你还是不能对他彻底死心么?绝望差点就这样掩埋了贺兰瑜,他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像看起来的那样无坚不摧,仿佛,只要慕轻执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他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兄长就会弃他而去。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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