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无上仙尊》无上仙尊-第75章


直到月上苍穹,他才吃完这顿饭,把金符放在胸口,唤人来收拾了桌子。
“王!有人来了!”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风一般跑来,跪在门口,惊慌喊道。
“谁?”
“南边的铁骑,听马蹄声约有三百来人。”
“还有多远?”
“五百里!”
秦衡萧站在窗前,遥看地平线,此时那里还只有一片惨淡的月光。
男人继续道:“王,他们还没被您教化过,都是没有理智的野兽,我们要更加警惕啊!”
“三百人,我一人,足矣。”秦衡萧右手轻抬,床边的宵断应声而起,飞到了他手上。
将士抬头看着他那虽瘦了不少却依旧高大而英俊的背影,突然也有了勇气,大声道:“吾王所向披靡!”
很快,一队人马就从地平线上涌了出来,战旗飞扬,奔马咆哮。
秦衡萧执着长剑,从窗口跃了出去,就连盔甲都没穿,一身白衣在空中轻踏几步,就如走在月光上一般,一瞬就到了铁骑面前。
将士呆呆地往前走了几步,怔楞地问道:“仙人……就是如此?”
侍女双手撑着脸,痴迷地回他:“就是仙人,也没有我们王这么好看哩。”
他们第一次看见秦衡萧时,他是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的,当时还没有分帮分派,只是本性使然的混乱厮杀而已。看见新人,便都一拥而上。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没见过新人,只想第一个摘下他的头颅。
怎知他修为虽不是最高的,体魄却无人能比,刀剑怎么也砍不伤他,就连杀到现在从未有过败绩的壮士塔拉也没有他硬气,被他一瞪就吓掉了大刀。
秦衡萧从东边一路杀到北边,杀了数十年,杀红了眼,右臂都差点被砍断了,一张脸被血糊得只能看见一双嗜血的眼睛。但当他杀到行宫面前,看见几个跪下来瑟瑟发抖的孩子时,却蓦地松了剑。
一个被他砍倒在地的人嘲笑他:“妇人之仁,胆小如鼠!”
秦衡萧一剑就割下了他的头,把他和一众欺负了孩子的人的头,挂在了行宫外的墙上。
他给孩子们取了名字,保他们在行宫生活,他们便自愿成为了他的侍从。
当晚,秦衡萧站在行宫的最高处,下面围满了想要来绞杀他的人。
他只是说:“顺我者,生。”
有个尖嘴猴腮的人第一个归顺了他,他问的头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来到屠界的人没有人会清醒,特别是像他这种被血灌溉出来的人,只会被勾起体内的杀欲,变成被杀戮操控的疯子。秦衡萧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在扬起剑的那一刻,看见了手心里的金符,那一瞬间,所有沸腾的血液都平静了,就连擂鼓般的心脏都平缓了下来。
梅慕九说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相信他就算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他也笑着对他说过,世人要杀我,我便杀世人,人不能做恶鬼,也不能当活佛。
秦衡萧便只是道:“我杀该杀的人,救该救的人,这是师尊教我的。”
月光都染上了血色,尖嘴猴腮的将士回过神来的时候,秦衡萧已然又闲庭信步地回来了,一身白衣滴血未沾。
“该休息了。”秦衡萧冷声道。
两人连忙行礼退下,出门前,只看见秦衡萧望月不动。
谁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又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不过,还是望月思人罢了。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只与离人照断肠。
☆、第七十章
山里四季转了个轮回,冰层消融,树梢都绽出了一点绿来。旺旺在院子里拼命洒胡萝卜的种子,梅慕九只好跟在它后面填土,还要听着胥飞白唠叨来唠叨去。
等闲下来的时候站在山顶就能看到远处街市里蜂屯蚁聚的人群,梅慕九抱着专心致志啃白菜的旺旺,也不免感叹,在这样热闹的地方,这座突兀的山却着实安静而悠闲。
跟着旺旺在山里摘了些果子,顺便剪了一些花,在湍急的水流上跳过几个石头,就回到了木屋,胥飞白照例躺在躺椅上,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什么果子?”
“给旺旺吃的。”梅慕九直接把小篮子放到已经长成一只肥兔子的旺旺背上,它还真的背着篮子就健步如飞地窜进了屋子里。
胥飞白:“……”
“你们同流合污多久了?”胥飞白疑道。
“比起这个,”梅慕九搬个椅子坐他边上“我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秦衡萧成魔。”
他现在倒是已经不怕胥飞白又犯病了,一年了,早就见怪不怪。熟悉起来后却也更加困惑,一个养花弄草喂兔子,还有一个隐蔽的小花园,只想在山上悠闲度日的人,为何执念和怨气竟还会越来越大。
“我早就说过,我太无聊了。”胥飞白说着脸色又不对劲了起来“我就是要让天下大乱,血债血偿。”
“你为何不自己动手?”
“你这一年都问了多少遍了?让你们自己养出来的人自相残杀才有趣,更何况……他可是后卿的剑啊,魔剑重临,该当灭世!”
梅慕九:“……”
每次问胥飞白这个问题他都有新口号,还特别像他以前看的页游广告,中二得连话都不想吐槽;但也正因为这个才更气人。
任谁被这样一个人耍得团团转都不会高兴。
默默跟着他看了会儿花,梅慕九才起身回房把刚摘的花放到花瓶里,点了几滴灵水上去,梅慕九的灵力便也跟着涌动了一下。他现在依然是大乘期的大圆满了,如此速度已是神速,剩下的突破只能靠机遇或者猛然一下的领悟,可遇而不可求。
修炼到最后其实也都不过是开始养花弄草,返璞归真罢了。
他是这样,胥飞白也是这样。
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倒也理解胥飞白平常宛若正常人的生活习惯。
“旺旺!你给本尊过来!”正打理着花,便听胥飞白在怒吼,梅慕九探出头去,就见胥飞白一脸嫌弃地站在里屋门口。走过去一看,里面一片狼藉,泥印和乱七八糟的碎肉菜叶散落在房间各处,脚印也极其混杂,一看就大的小的动物都有。
肥兔子蹲在他脚边抖了抖耳朵,看着屋子里“开会”过后的惨状,飞快地抱起一颗掉在地上的果子,从窗户上蹦了出去,动作之快,宛如一团被扔出去的毛球。
胥飞白:“……我迟早要把这兔子给炖了。”
“也要看你‘弟弟’同不同意了。”梅慕九幽幽道。
听见他说话,胥飞白眼睛一亮,自以为儒雅端庄,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好打扫,我若看见一滴泥点,拿你是问。”
梅慕九:“……”
他后退一步,面无表情,“昨天你弟弟还说,今日给我放一天假。”
“嗤,我几时要听他的吩咐了。”胥飞白手里又聚集起灵力来“再不进去,我就要武力伺候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要付诸武力?”梅慕九故作伤心。
“我话向来不说二遍,我再数……”
“昨日他还告诉了我如何召他出来。”
胥飞白抬起的手一顿,半晌才放下,脸色发青地转脸看向他:“你说什么?”
昨夜又是一场暴雨,白版胥飞白依旧抱着枕头去找了梅慕九,两人喝着酒,揉着兔子,顺理成章地就交了心,谈天说地,言之不尽。
“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好……好……好……”胥飞白终是不敢再说别的,颓然地放下手,嘲道“宗主果然好手段。”
梅慕九只是轻声道:“是他太孤独。”
“你出去吧。”
见他一年来第一次愿意自己做点事,梅慕九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生怕再晚一点他又要犯病。然而失算的是,这次他犯病犯得太快,他刚刚踏出门槛,就被胥飞白用灵力缠住了腰身。
胥飞白此时显然极其矛盾。
他拿着扫把的手竟都在微微颤抖,看着梅慕九咬牙切齿道:“你不该去骗他。”
“何来骗字一说?”
“我说了……你不该骗他!”胥飞白红着眼睛低吼“你不过是一个被我关在山上的窝囊废,你凭什么去招惹他,甚至让他说出这样的秘密?”
梅慕九:“……”
他轻叹一声,也警戒起来,灵力放出,沉声道:“动手吧。”
从一开始说出这件事,他就有激他动手的打算。胥飞白不动手正好乐得清闲,而动手……也正好看看自己是否能有一敌之力,如若真能平分秋色或者打上数个来回,无论如何也不算亏了。
见这个所谓的俘虏当真想和自己打一场,胥飞白低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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