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国》第3章


梓衿淡淡道:“回皇上,臣体质敏感,偶有红疹乃是常事。”
“太医呢?太医可来看过了?”
答话的是梓衿身边的太监,“回皇上,太医已经看过了,开了几副药,说是吃一段时日便好。”
皇帝捏起拳头干咳一声,“既然如此,那爱妃安心养病,朕择日再来。”
“恭送皇上。”
待皇帝走后,宫女再呈上黑色纱帽,掌事的太监在一旁轻叹,“主子,你这又是何苦。”
梓衿带上黑纱帽,垂下的纱帘遮住了脸,他这个样子连自己也会吓着,更别说贪图美色的皇帝。
梓矜沉默片刻,开口道:“若是王爷过来,便说我在静心念佛。”
“是。”
但是六王爷又怎会被这一句话打发,进了永清宫,掌事太监的话也不听,便自顾自地闯进了书房。
戴着纱帽坐在书案后的人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身后的太监十分为难,“主子,老奴拦不住。”
“这不怪你,你先下去。”
掌事太监退了下去,靖南提步进门,“我听宫人讲你得了怪病,可是真的?”
梓矜沉吟半响,“是真的。”
“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太医看过?”
“看了。”靖南一步一步靠近,梓矜道:“王爷莫要过来!”
靖南止步,隔着一层黑纱看着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是得了怪病,且会传染,王爷还是莫要靠近。”
他一步一步靠近,“那你说,我是会怕传染,还是更怕见不到你。”
见他慢慢靠近,梓矜低喝一声,“王爷!”
靖南无视于他的抗拒,兀自自问自答,“那让我告诉你,我更怕见不到你。”
“现在的我,你不能见。”
“为何不能?”
梓矜低声道:“因为我不愿让你见到现在的我。”
“见了又如何?”
“怕是……”梓矜顿了顿,自嘲道:“怕是王爷以后都不愿再见。”
“若是有一日我不愿见你,那大抵是我死了。”
书房里恢复沉默,梓矜坐在椅子上,靖南就站在他的身旁。片刻后,他抬手把梓矜头顶的黑傻帽摘下。
梓矜垂着头,眼睛紧紧闭上。下巴一凉,是靖南的手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梓矜睁开眼睛,对上靖南那一双眸子。梓矜偏开脸,“别看。”
靖南双手揽住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你以为,我会像皇帝一样,对这样的你避之而不及?”
“不是。”
“那为何要躲着我?”
梓衿沉默片刻,“世间无论男女,谁又愿意让心爱之人见到自己丑的一面。”
“无论你变成怎样,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靖南轻抚着他的发,即便梓矜不说,他也在心里明白,他这怪病并不是病,而是他用来吓走皇帝的计策。
靖南微微低头,在他额头吻了吻,柔声道:“很快,很快你便不必受苦。”
梓衿心里一惊,抬头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靖南重新将他揽入怀中,“我只是想保护心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感觉在第二章说了有点虐,第三章点击只剩下六分之一,果然大家都是喜欢看喜剧么
☆、行刺
梓矜是慧国国君赠予褚国国君的,若是被带出后宫,必定引发两国间的猜忌,更有甚者会引发战乱。既然不能带出去,那唯有他住进来。
每年开春时节,皇帝便要去京郊龙王台祭天,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祭天仪式向来办的隆重,文武百官以及皇亲国戚皆要同去。
祭天当日,早有刺客埋伏,祭天仪式才到一半,便有黑衣人从林中飞身而出,一时之间,呼喊声刀剑相击声混在一起,老太监慌慌张张地扯着嗓子喊:“护驾护驾!”
上百名禁军在皇帝身边围成一个密实的圈,奈何刺客个个非等闲之辈,即便是守城禁军也难以匹敌。文武百官看着龙王台,个个胆战心惊,却不敢上前救驾。
突然林中一柄暗箭飞出,正中皇帝腹间,见皇帝中箭,刺客作禽鸟散,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龙台上并未留下任何刺客的痕迹。
倒是那文武百官,见刺客走后个个上前,大喊:“皇上!皇上!……”
一国之君祭天遇刺,昏迷不醒,皇帝年方三十有五,并未册立储君。朝中群臣虽嘴上不说,却也心里清楚这皇位要易主了。
皇帝膝下有三名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难以担当治国重任。六王爷未过而立之年,手中握着兵权,又得百官信任,下一任君主自然非他莫属。
朝臣向来见风使陀,如今皇帝昏迷不醒,朝中大小事情都要过问六王爷。
永清宫。
梓矜与靖南坐在书房靠窗的软榻上对弈,一边品茶,一边看窗外的□□,如此光景像是恢复当初他们初相识那段时日。
靖南落下一子后,便道:“我赢了。”
“王爷棋艺精湛,我认输。”
靖南隔着黑纱看着他,“是你心不在焉,否则凭我的棋艺,赢你可没这么简单。”
梓矜默不作声地收着棋子,靖南看他心事重重,便伸手握住他收棋的手,“我没猜错的话,你在为我担心?”
“你做了傻事,我又如何能不担心。”
靖南道:“若是在后人来看,这确实是傻事,但于我而言,却是此生心愿,若不能达成,悔恨终身。”
“你……”梓衿欲言又止,即便他日后顺利登上皇位,若是被文武百官知晓是为了一个男妃,免不了要在其头上冠上昏君的称号。
靖南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虽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但日后得了皇位,我定尽心尽力,励精图治,做一代明君。”
梓矜看着他,缓缓道:“那我便在你身后,看你君临天下,惠泽苍生。”
靖南抿唇一笑,拉起他下了软榻,将他头上的黑纱掀起来,脸上的红疹消退了许多,只留了些淡淡的痕迹。靖南蜻蜓点水式地吻了吻他,柔情似水的眸子神情凝视着他,“那药日后可不能再吃了。”
“嗯。”
靖南轻轻用力,将他拥入怀里。
能像这样拥着他,此生足矣。
当年三王夺嫡,他虽是先皇宠爱的皇子,却置身事外,对皇位不屑一顾。如今过了七八载,为了心爱的人,他可以不惜一切。
就在文武百官都以为朝中局势已定之时,昏迷多日的皇帝突然醒了过来。当日,刑部与御史台的人奉旨上王府捉拿六王爷靖南,将其关押。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六王爷靖南以谋反的罪名被关押,先前与他亲近的官员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牵连。
掌事太监匆匆忙忙将此事报给梓衿,“主子,皇上下了旨,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六王爷关押天牢。”
梓衿一惊,“皇上醒了?”
“听闻是今早醒来的,一醒来便下旨将王爷关押。”
但是,他从被刺那天便一直昏迷,如何能在醒来后立即将罪名冠在六王爷头上?
“这之中,必定哪里出了纰漏。”梓衿轻喃道。
天牢。
六王爷带上了手脚链盘腿坐在草席上,闭目静养。外头太监高喊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靖南猛然睁开眼睛,栅栏外站着身穿孔雀绿华服的太后。盘腿静坐的人并不打算起身请安,坐在草席上一动不动,问:“母后这是来看儿臣笑话的?”
太后神色肃然,“若是看你的笑话,那天下人都要看哀家的笑话了。”
“是儿臣不争气,让母后蒙羞了。”
“这声母后,你虽喊了二十几载,但聪慧如你,想必心中早就清楚,你并非哀家所出。”
靖南并不否认知晓此事,“但儿臣一直视母后为亲生。”
“你乖巧懂事,哀家何尝不是待你如己出。”太后深吸一口气,愤懑道:“只怪你你太不懂事,竟然要为一名男子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哀家又怎能由得你去。”
皇帝重伤,太后一早猜到是靖南背后指使,便放出消息说皇帝昏迷不醒。她也早猜到靖南会趁机拉拢百官,百官亦会上门巴结,等到天下人以为时局已定,再重力反击,杀个措手不及。
“所以,母后早知儿臣与梓衿存有情意?”
“后宫面上虽由皇后掌管,但凡事又怎能逃得过哀家的眼睛。”
“那也只能怪儿臣疏忽。”他阖了阖眼,一心只想着对付皇帝,却疏忽了身后还有一个太后。
“皇帝虽称不上贤明君主,但好歹没甚过错,血浓于水,哀家不能不管。”
一句血浓于水,便将太后的立场划得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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