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荒冢》第18章


艾宴听他语气中冷气森然,只得眼睁睁见朴宁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连清上前硬生生掰起朴宁下巴,“既是你如此好奇寡人兄长之事,寡人便让你清楚明白如何?!”
朴宁只觉气血翻涌,耳边犹如无数只蜂蝶起舞,只看到艾宴担忧神情,连清说什么只是模糊不甚清晰。待感觉自己头发被狠狠拽起,脚步踉跄的随着连清向内室走去,朴宁似是知晓连清接下来动作,冷笑着说道,“自家兄长自愿委身人下,便如此发泄么,哼。”
连清冷笑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却见朴宁眸中嘲笑之意越发沉重,连清怒意四起,话中却是藏了万分柔情,“不知安宁王是不是何时都如此嘴硬。”
朴宁一愣,猛然想起那日狼群追逐之时,连清将自己拥入怀中,虽是知晓一切都是安排,心口却是跳得飞快。
艾宴握紧双拳,听着室内传出的惨叫声,几次三番想起身却终是跪坐当地,眼前模糊一片,“朴宁,对不起,我亦是有苦衷……”
许久之后才见连清冷着脸出了门,见了艾宴身影,眼中掠过一丝惊奇,最终还是冷哼一声离去。
暮色四合,远处已然传来狼嚎之声。
艾宴终是起身,捶了捶僵直的双腿,刚要迈步向屋内走就见到面色难看,衣衫不整的朴宁扶着窗棂缓缓走出来,每一步仿佛踩在艾宴心口,难受至极。艾宴伸手要搀扶朴宁,被他一掌推开,“如今可是满意了?”
艾宴张口欲争辩什么,却见朴宁身形一晃,昏倒在一边。
“朴宁,你可是会怪我如此懦弱……对不起……”
*
次日朴宁醒来,面前所见竟然是正在批折子的连清。朴宁刚要出声便见连清回过头来,眼神中温润如水,朴宁愣神,难不成是幻梦?眨眼间那人却向自己走来,狠狠箍住他细长脖颈。朴宁咳了几声,却终觉得这是梦境,不敢大声喘气。
方才还那样整治自己,这又是在唱哪出戏?朴宁这才惊觉浑身犹如散架一般,疼得厉害。朴宁见连清仍旧是安然望着自己,脑中不自觉忆起旖旎之景,脸亦是红了几分。
连清皱起眉头,不过是被折磨一番罢了,这病秧子模样是做给谁看的!耳边却听见他细如蚊蝇之声,虽是如此,却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在连清耳边。
“连清……”
见他目光逐渐回复清明,便马上厌恶的拍开连清,“如何,昨夜一番竟是没有满足你么。”
连清玩味望着朴宁,伸手抚上他脸,“呵,安宁王果真什么时候都是口是心非。”
朴宁刚想反驳却看到站立一边的艾宴,眼中尽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在听很小清新的歌曲呢~推荐吴哥窟~
第25章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艾宴察觉失态,转身准备出门。“艾宴,寡人方才忘记谢过你将他送回来。”朴宁见艾宴衣衫上满是泥土,左腿上甚至沾染了些许血迹,连清见朴宁眼色,便说道,“艾宴受伤了,快些下去医治吧。”
艾宴方出了门,朴宁便冷冷说道,“何苦在他面前故意说这些话,以为本王会心软几分吗。”
连清见他犹如小狼崽一般亮出獠牙,心中浮起几丝兴奋之感。如此才好,穆云已然如此烦乱,留不得一个用不上之人。见朴宁抬眼看他,连清冷然一笑,“你倒是使得一手声东击西。”朴宁讶然,就听连清继续说道,“寡人沙陀兵已然入了乾州城,却是半分叛军都未见,不费吹灰之力般将乾州拿下,比之之前,倒像是寡人错信了龙谦玥。”
朴宁尽力掩住慌乱,“本王是否该喟叹一番,昔日鸣祁之土地竟然如此被人践踏?”
连清冷哼一声,倒是不着急他坦白,“寡人还听闻,盖青墨从云州出发,如今已到乾州城下。”
“他为何……”见连清探查目光,朴宁急忙将目光移开,方才听连清之语后背已然爬满冷汗,他虽不是傻到会全然相信连清之语,不过他既是说出来,只怕事情已然成了五六分。若是再由他问下去,只怕自己与盖青墨张麒私下联络之事定是隐瞒不住。“本王乏了,你不去上朝么。”
连清瞥了他一眼,起身出了门。
朴宁抬眼望着幔帘上暗纹涌动,心中却不免担忧起乾州之事来。他自是不信张麒这背信弃义之人会将兵权交予自己,他不过是想借这个“鸣祁皇族”之名罢了;盖青墨更是危险至极,如今都摸不准这人是打了什么主意。他所做的,不过是让张麒与盖青墨之间“互通有无”。说起来,盖青墨如何狠心,竟然将自己胞弟送予这个残暴君主……
艾宴见连清出了门,望着他背影,手中锦囊握得死紧。若是当真如同兄长所言,不出月余,穆云强兵不复存在,鸣祁虽是不由朴家掌权,却也不至于让朴宁落一个唏嘘下场。
自朴宁被送到穆云以来,他便知道朴宁不得善终,一开始万分鄙夷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相交深了才知晓,朴宁亦是可怜至极,身在鸣祁之时,因母家身份低贱便被处处挤兑,待朴安葬送了江山却又被当做质子来讨好穆云。
年幼时,盖青墨便常与他说,“命者,不过是弱虫之辞。”艾宴虽不像盖青墨一般壮志凌云,却受他影响颇深,因此才能忍辱负重蛰伏于穆云。如今见朴宁,却当真如同被命牢牢控制,挣扎不得半分。
朴宁盯着床帏许久,终是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是回到名曲,听闻铭旌皇宫在三天三夜不灭大火中毁于一旦,朴宁心中似是遮蔽天日许久终于见到光明一般,哪成想高兴了不过半日,便见到一队人马来势汹汹的挤进自己的小庭院。朴宁还未来得及问这几人所为何事,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便一拳将他击晕在地,待他再醒来之时见到的便是一个额上有着显眼伤疤的男子。
“鄙人盖青墨,见过安宁王。”
朴宁一愣,这人为何会找上自己?
盖青墨见朴宁反应,笑容中满是邪气,“鄙人亦是不想出此下策,不过,鄙人虽不愿以鸣祁人自居,可如今穆云来袭,若是当真国破家亡,想必安宁王亦是无法安然度过余生吧?”
“盖将军不妨直说。”朴宁虽是不知他这冠冕堂皇之后藏了什么险恶心机,可如今朴安一死,昔日封的公侯怕是早就入了黄土,能叫他一声安宁王,他决意不信此人是真心实意。
“呵,”盖青墨附到朴宁耳边,“不知安宁王可有意做质子潜入穆云当线人?”
朴宁抬眼望着他,不知盖青墨所谓何意。“无妨,安宁王不愿去,鄙人哪敢强迫。”
那日终是好好将自己送回宅院,待次日他醒来时耳边却是碌碌之声,朴宁咬牙,早知盖青墨未安什么好心,竟然当真是是如此胆大包天!待他见了窗外绵延天边的草地,不禁悲从中来。
他终究是身不由己,如同过江之鲫一般。
初见连清之时,朴宁只觉江水汹涌而来,想要迎头而上却总是被浪涛拍回原地。
*
张麒带领沙陀兵终是到了乾州城,大军驻扎下来便开始安营扎寨。张麒抚着乾州城门,只觉往事历历在目。被人唾弃又如何,如今他位高权重,又有谁人敢不敬重他几分。
“将军,乾州城如今已没了鸣祁军,不如我们驱兵直入云州,听闻盖青墨叛军在云州为非作歹已久,兵贵神速,若是今晚便抵达……“
“住口。”张麒幽幽说道,“你所说的,人尽皆知,我又如何不知晓。如今大家都乏了,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做计较。”
“将军……”见张麒不回话,右前锋颍川终是愤愤出了营帐。一出来便被人拽到一边,“你倒也真是傻了,竟然也敢跟他去讲论兵法。”
颍川定睛一看,却是这几日军中表现良好,刚做了百夫长的燕夏,因他名字奇特,颍川一直记着此人。不过二人只是点头之交,再者说被官阶低自己不止几分的人来如此指责,颍川皱眉道,“燕百夫长有何指教?”
燕夏全然未注意到颍川脸色不快,依旧笑嘻嘻说道,“之前这个老家伙还是在鸣祁当副将的时候我就听他下属说,跟着这样的将军迟早是要送命的,哪成想鸣祁都国灭了,他还活着,如今又来作威作福。”见颍川把脚就走,燕夏拦住他,“我话还没说完……”
“将军之事岂有你置喙。”颍川冷着一张脸,他自是不信张麒会有一番作为,可陛下相信他,这便够了。
“切。”燕夏见颍川虎着一张脸走远,“日后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当夜,乾州城异于穆云,如今已是暮春时节,离上次天降甘霖已久,城池之内已是见了几分干涸。
火骤起,穆云整个营帐陷入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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