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帕》第6章


……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我握住已经微凉的茶杯,打量着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的男人,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是,失忆之前,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们,是恋人?”
叶月观沙——这个充满着魔性的男人拥有着一个与他的美貌完全匹配的美丽名字。
他的目光自从醒来后就一直焦灼在我的身上,闻言,他有些急切的回答:“白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五年了。”
坐在对面沙发的柏木颇有些受不了的望着我们紧握的手,说:“真是小别胜新婚,拜托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这样,肉麻兮兮的。”
“那为什么我会失忆?以及,为什么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心里已经相信了我跟这个男人是恋人的事实,但我还是执着的追问他这些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是啊,我也一头雾水呢。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白麻会……”
叶月观沙打断了柏木的话,有些牵强的笑了笑:“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柏木挠了挠那一头蓬乱的金发,一反平时的暴躁,有些腼腆的说:“叶月,我想在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你又惹什么事了?”叶月观沙闻言皱眉望向沙发上没个正行的柏木。
“我不是旷工了好几个月嘛!事实上,我是去参加了一个研究所的秘密实验……”
在我还未来得及提醒他所谓保密条款的时候,柏木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关于塔露帕实验的林林总总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若有所思的叶月观沙。
“所以说,你是在那个研究所遇见白麻的?”叶月观沙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我。
“是啊,当时我看见他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呢!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毕竟,这个实验神神秘秘的,简直快要把人都逼疯。要不是后来我摸到了他的脸,我都以为……”柏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聒噪着说个不停。
“好了,我知道了。”叶月观沙截断他的话,有些紧张的走回来,手心发汗的摸了摸我的脸颊,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真叫人眼红啊,对了,白麻也跟研究所签订合约了吧?实验成功了吗?让我猜猜你制造的塔露帕是不是……”柏木挑眉猜测着。
我忙转移话题道:“我饿了,还是快点准备饭食吧!”
一个温热的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叶月观沙起身朝厨房走去,说:“一会就好。”
柏木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无趣的说:“虽然早就习惯了你们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可是再次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啊。”
“什么?”说话间,我起身走向客厅旁边的落地窗,无视窗外阴魂不散的瘦高男人,“刷——”的一声拉上了层层叠叠的白纱窗帘。
“叶月这个人,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子吧。”柏木幽幽叹了口气。
我回过头问:“你指的什么?”
“百依百顺,简直像个一心扑在丈夫身上的妻子一样。”
我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是吗?”
“你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了吧,以前的事。”柏木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嗯。”我拨弄了一下茶几上花瓶中枯萎的玫瑰花。
“那我必须得提醒你想起一些事,有关叶月的。”柏木一脸凝重,说:“在你们认识之前,他就是二丁目BLACK DIAMOND的头牌。”
我有些惊讶,却依稀想起了梦中男人翩翩起舞的场景,于是顺着他的话道:“你指的是……”
“当然,也只是跳舞陪酒而已。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那些富人们,喜欢同性的,也不是少数。尤其是像叶月这样的美人,没有男人会不为他着迷。”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的。”
“那就好,我可不想再看到那家伙脸上露出那种伤心的表情。”柏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翘着二郎腿自在的哼着歌。
“可以开饭了。”一身围裙的长发男人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
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佳肴,莫名的,却没有了任何食欲。
白色的镶金盘子里,盛有“兹兹”作响的还带有血丝的新鲜牛排,香浓的黑椒酱料均匀的在暗红色的肉块上铺展开来。
柏木饿狼扑食一样用刀叉亟不可待的分割着盘中的四分熟牛排,叶月观沙游刃有余的优雅切割好自己盘中的牛排,随即递给我,把我面前丝毫未动的那盘接过去。
温柔的望着我说:“我帮你切好了,可以吃了。”
望着眼前渗着血丝的暗红色肉块,无法避免的触及了先前的黑暗记忆。
终于,我按捺不住胃里翻腾的呕吐感,捂住嘴,跑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天
夜里睡得特别不安稳,总是处于一种似梦非梦、半梦半醒的状态。
“白麻,不要,求你了,都是我的错……”耳边传来男人凄惨的哭喊声,绝望得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深沉的夜幕。
没有由来的,无法克制的受到欺骗的滔天怒火以及深沉的悲哀感使我浑身颤抖着,然后坚定又决绝的甩开了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着的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不要,白麻,不要抛下我——”透过被雨水打湿的沾染朦胧雾气的车窗,我看见一身华丽和服的男人赤着脚执着的追在车后,那头曾经让人爱不释手的长发被萧瑟的秋风吹起,犹如一匹上好的华美锦缎,在空中飞扬开来,向世人展现着它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泪水迷蒙了视线,我恨恨的转过头,不去看那车后渐行渐远变得渺小的身影。
“哭了吗?”一双手抚上我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湿滑的舌头舔上了我的眼睛,那个声音轻蔑的说:“为了这种男人哭泣,不值得。”
我不适的躲闪开,抬头努力看向坐在我身旁的这个人的脸,瞳孔因惊讶而放大,他,他竟然……
“白麻,醒醒,做噩梦了吗?”睁开双眼那一刻,视线里出现那张美丽得不似真人的脸,下意识的尖叫着推开了他,然后瑟缩着躲到了床角。
“怎么了?白麻,别怕,是我,观沙,叶月观沙。”
像是安抚受到惊吓的孩童一样,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我,轻拍着我颤抖着的后背,哄诱道:“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了。”
我喘息着,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我去给你泡杯热牛奶吧。”见我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叶月观沙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朝卧室外走去。
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给浸湿,粘在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深呼吸几口,定了定神,然后下床朝卧室里附带的浴室走去。
深夜,借着落地窗外清冷的月光,我摸索进了光线模糊的浴室。
伸出手在墙壁上寻找着壁灯开关的时候,一只冰冷透骨的手缓缓握住了我的手,我一个激灵,浴室的门却悄无声息的自动关上了。
“谁?!”我转身敲打着门上的磨砂玻璃,不断转动着把手,希望能借此逃离这个温度变得越来越低的浴室。
一双手臂从身后缓缓的抱住了我,越缠越紧。
我挣扎着用手肘去撞那个抱住我的“人”,却毫无成效。
一串阴冷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问:“你是……塔露帕?”
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身体冰冷得犹如尸体。
“真是绝情啊,白麻。把我远远的甩开,甚至抛弃了曾经赐予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哀婉又怨毒的轻轻响起,湿滑的舌头舔上我的脸颊,说:“你忘记了吗?”
“说好了的,要永远在一起的哦,白麻跟朱槿。”
诡异的怨恨的话音刚落,我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外力给狠狠甩到了冰凉的瓷砖上,头也顺势撞在了浴缸边缘,发出“碰——”的沉闷声响。
脑袋那里传来的阵阵钝痛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新一轮的噩梦,而是现实。
我试着用心去想象,不断喃喃道:快点消失,快点消失,快点……
一只光洁得犹如白玉的脚抬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迫仰头望去,一身血红色和服的朱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原本婉转动听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闷嘶哑,像是怨灵一样,狰狞的笑道:“不会消失哦——”
我惊恐万分的推开他,踉跄着朝浴室出口逃去。
双腿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厚重的黑发所缠住,一下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不可抗力的被拖回了浴缸边。
朱槿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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