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情深深雨濛濛》第24章

叶小钗没有多说，转身就走，“不要再跟着我~”
……
二十四楼的一处房间，素还真侧坐在落地窗边晒太阳，望着地面上渺小如蚂蚁的人类，淡然的听完手下的回报，轻叹了一口气，眼睫垂下来，在脸颊上遮出一小片阴影。
“你让我的人去跟踪叶小钗？”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毋庸置疑的是剑子仙迹，坐在写字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抬眼在窗边的人和两个手下之间打量了几眼。
剑子这句说得两个手下心里就打鼓了，按理说素还真的级别比剑子仙迹高，他们身为暗盟的人听命素还真是理所当然，但是道上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道义第一，级别倒是其次，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这两拉打起来了，他们身为剑子的手下还是要站在剑子这边。一直以为这两拉感情不错、理念相同、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指令，所以理所当然的素还真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去干啥。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素还真显然读出的重点跟后面站着的两位不同，“不是跟踪，是保护……”
“目的是保护，形式是跟踪，这不一样吗？”
“怎么一样了？目的才是动机与结果具体体现，形式服务于目的，更重要于目的。”
“跟你争这个没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保护叶小钗不能派这边的人去啊~他们没干过特务，技术不到家，容易让保护目标成为焦点，而且，叶小钗要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也就算了，可他的身手，我们没几个能比得上啊~”
听剑子一席话，两个手下几乎要泪流满面，大哥损起人来简直不显山不漏水啊~
素还真像是能读出人的心理一般，回头微微一笑，“剑子不是故意损你们的~”
剑子一愣，“我什么时候损你们了？”见两人不说话，又接着对素还真道，“保护叶小钗这种事，你应该让风随行去。”
“他？”素还真摇了摇头，“小风风肯定不愿意去，这件事至此为止吧，离开我，没人会找他的麻烦，我不关心说不定他更安全~”说着又将脸转向了窗外，视线一点点飘远。
☆、第　24　章
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叶小钗觉得当他那天走出小公寓的门后；他们就注定隔了一条银河系，就算从地球的这头走到那头两人也无法到达同一个终点。倒不是叶小钗悲观，实在是本能对这种突然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挖去的事情难以反应。
叶小钗觉得素还真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的离开带走了他一半的生命气息，虽然他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生活着，好像他从未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开车撞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也从未在全身冻得僵硬的时候拥抱过一个萦着馨香的温暖躯体。
他的性格使然，从不后悔遇见他，亦并未因此看轻自己付出的感情，换句话来说，他从未怨过素还真并且没有改变对他的感情，然而自尊和理智不容许他对过去的情爱有丝毫的挽留。
即使他没有素还真一半的聪慧心思，他也看得出他爱的人最终行在了逐渐远离他的路上。
执着是他的态度，放手却是他的宽容。
叶小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当小师妹激动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奔了过去。
那是在一条商业街，他带着武馆的师弟师妹们来采买道具。
“素还真！太巧了！你好久没有来武馆了！”
小师妹眉飞色舞讲着话，她松开了叶小钗的手。
素还真转过脸来，看到叶小钗也很惊讶，尴尬的神色在他白皙的脸上漫延，不过片刻延成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这么巧。”
不温不火。
他与小师妹寒暄了几句，叶小钗一句话未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似乎眉头微微的皱起，又似乎不在乎素还真的出现，气氛又尴尬地沉默了起来。
做为武馆里唯一一个女弟子，众师兄弟的智慧支柱，小师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几番就察觉出了两人的情况不对，联系叶师兄最近的表现，立刻将事情描绘地七七八八，她突然惊乍了一声，‘呀！我包忘车上了！’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走过来凑到素还真耳边低语了几句，素还真点了点头，抬起的目光依旧打量着面前沉默的人。
“叶小钗，”他叹了口气，“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
除了不习惯，除了走路偶尔会下意识的想拉一个人的手，除了在超市推着购物车经过食品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扒拉下某个人爱吃的口味的薯片，除了不再去想他们曾经一起描绘过的未来，其它的都还好。
素还真用了最大的力量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他的目光想细细描摹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部轮廓，理智又让他赶紧逃离，他不能在叶小钗的身边久待，他怕下一秒就会脑子一热抛下这里的一切跟叶小钗私奔。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打算要走，他刚转过身便听到叶小钗喊他的名字，喊得太急促，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抱住。
一辆红色的奥迪跑车突然从马路上转头漂移过人行道的围栏向这边撞过来，只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素还真摔到了一边，跑车近距离地擦过他的身边。
“叶小钗！”
叶小钗就躺在他的身边，他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连忙爬到了他的身边，他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
没有想像中那样大片的鲜血涌出来，叶小钗在痛得龇牙咧嘴的空档看到素还真吓得惨白的脸色和差点要急出泪来的眼睛，突然对他摆出了一个笑，自然地犹如两个星期前他被溅起的热水烫到了手背回过脸来安慰他时那样。
“我没事……”
…………
右腿脚踝骨碎裂，腿骨有轻微的骨折，也就是说叶小钗在一两个月内都将是伤残人士，素还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入住小公寓就近照看。
素还真并不是十分会照顾人的人，有时候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从小到大他从不缺给他洗衣服做饭的人，所以也就基本丧失了给别人洗衣服做饭的能力。
到了饭点会有人过来送饭，饭是熟悉的口味，全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有时候是屈世途亲自送过来，但他每次来都要对两人在小公寓的生存现状评点一番，最后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两人离了他屈世途是不会幸福的！
屈世途既然能毫不忌讳地接近素还真，自然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酒店经理，在他了解到素还真的身份时，素还真的安危和生存舒适度就成了他的主要任务。
他可以打心底里祝福两人，也可以在素还真放弃叶小钗后非常自然地遗忘掉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人上了岁数难免多愁善感，待到暮年后也能眼泪巴巴地将这桩未成璧属的憾事拿来感慨一番。
卧房窗口上的帘子很少打开，有时拉开后刺眼的光透进来，素还真就坐在窗前，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回头看一眼叶小钗，道，“小钗，你是不是觉得无聊，我给你念故事书吧。”
叶小钗没有拒绝，素还真随手在书架上抽下来一本《老残游记》，有声有色的念了起来，有时候一页念完了懒得翻页，就凭着自己的记性顺了下去。
叶小钗一直在等素还真离开，为了给他一个离开得理所当然的理由，他解释道，当时他面前无论站的是谁，他都会这么做，所以素还真没有必要觉得愧疚。
素还真说，“你说不愧疚就不愧疚了，你让不让我愧疚是你的事，我愧疚不愧疚是我的事，所以这关你什么事呢？”
他说话时眸子里有依旧有一份灵动，叶小钗必须承认，他对这份灵动思之若狂。
到了夜晚，素还真穿着睡衣走了进来，很自然的上了他的床。
没有办法，小公寓只有一张床，让素还真睡客厅他也不忍心，这个睡觉时经常找不对被角的人，在没有空调的客厅里冻成感冒不要太正常。
叶小钗还是很少说话，素还真就坐在他的身边，与他对视了很久，他不知道素还真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什么。
素还真的双臂揽着他的腰，将脸颊放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跳的频率，突然靠近的距离让他胸口一窒。
素还真弓起的背有些单薄，身体微微的颤抖，叶小钗忍不住的怜惜又被心脏里升起的另一份情绪压倒。
“素还真，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有点无奈甚至有点怒气，这是他这两天来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素还真抬起脸来，叶小钗的唇便贴了过来，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