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情深深雨濛濛》第33章

“哈哈哈，四弟我真得服了你了……”
……
莫召奴与神无月两人回日本的行程因为素还真昏迷的事情一已经拖再拖，如今素还真已经醒过来，也该是回日本的时候，莫召奴虽然不舍，也明白现在日本地下形势的紧张程度，一日之变足以翻天覆地，并不是他能任性的时候。神无月又是一定要带走莫召奴的，他甚至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对族里的长老虚以委蛇，而莫召奴也不愿意因此绊住他的脚步，便将行程给素还真说了。
“回日本结婚？”素还真知道他们俩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却没想到这么快，他还没准备好要送走他的四弟，心情过了好一会才平复过来，“这样也好，毕竟是故乡，能认祖归宗再好不过……”
神无月坚持带莫召奴回去，已经是明确而强硬地向神遗一族表示，“我选美人，要不要我们认祖你们看着办吧。”如果正而八经的举行了婚礼认了祖，神遗一族的长老便没有理由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
然后顺利接收族中势力，对抗岩堂，这才是他与莫召奴着急回日本的真正原因。
走的那天，莫召奴和神无月向素还真辞行，莫召奴抱着素还真一个没忍住就哭起来，谁也劝不住。
他十四岁逃来了中国，那段时候简直过尽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以为他的人生已经灰暗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然后他遇到了素还真，才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有这么多这么随性的活法，与素还真结拜虽然是年少戏言，这六年却一直对份情谊珍之重之，他再没有亲人了，最亲的人只剩下了素还真，如今一走，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素还真拍了拍他的背，对他道，“我跟神无月说几句话……”
莫召奴抽了下鼻子，“你跟他说啥啊……你还不如多跟我说两句，咱俩马上就见不到了……”
“好了。”抽了几张纸塞进了莫召奴怀里，莫召奴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还疑惑但还是走了出去。
神无月站在原地没动，耸了下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素还真笑，“就算你知道我还是要说，”他抬眼看着神无月，面目明明挂着笑，却让人感到一种逼人的冷气，字字清晰，“神无月，我跟你说，不要欺负召奴，召奴说的都要照办，召奴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我知道你有一点点对不起召奴的地方，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清香白莲的手段~”
“我知道了。”虽然他还是不爽素还真说话的语气，但难得的没有顶嘴，毕竟，素还真守了莫召奴六年，而他马上就要把他珍贵的四弟带走了。
素还真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旅途愉快~”
……
素还真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去了云渡山看望梵天。
梵天选在云渡山定居是很有考量的，云渡山位处A城城郊，环境清幽，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和各种势力争斗的纷扰，确实是个很好的修身养性的居所。素还真上山时梵天正在山腰的凉亭里煮茶，见到素还真过来便撤了手，“来得正巧，省了我的功夫~”
素还真进了凉亭，从茶几上接过了茶匙动作娴熟地量了茶叶、又挑了煮泉水的炭火，一番泡茶的动作做起来漂亮利落如行云流水。
素还真平时看起来闹腾，安安静静下来却有一种让时间凝滞在指尖的魔力，梵天很是欣赏他泡茶的手艺，茶香喷出，不知想到了什么，感慨了一声，“什么都学不好，泡茶的功夫倒是比谁都学得精~”
素还真也不反驳，只是笑笑，“也许是因为什么都学不好，所以泡茶的功夫才比谁都学得精。”
素还真一改平时跟梵天针锋相对的说话方式，倒是让梵天感慨了。虽然梵天明白素还真并不是什么都学不好，从小到大素还真在各种事情上都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但因为两人的相处模式太过生硬，梵天刻意压制他的天赋，素还真也顺着他的意思来，甚至做得更过，以至于每每呈现在梵天面前的都是一份非常不入眼的成绩，两人心照不宣。素还真看起来温顺，极少正面顶撞梵天，但他的骨子里却非常的执拗，便一直用这种温顺的反抗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这样不知不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就已经长成了面前这个俊俏的青年。
素还真对梵天而言是一段失败的教育，非梵天所想看到的那样，却又无可奈何，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改善两人的关系，既能让素还真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又能磨掉他的戾气。
白釉茶盅被推过来，梵天止住了感叹，接过茶盅喥了一口，听到素还真赞叹的声音，“这地方很好。”放了杯子，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远处绕着云烟的山景，“是不错，清静得很。”
清静的居所，最能掩埋一段英雄的历史，对于暗盟这个昔日也曾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前辈，选择在此定居，已经是表示真正看倦了风烟，想要好好退隐了。
“前辈是要准备洗净一身风尘了吗？”打扰梵天的清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梵天细长的眉一皱，疑惑的眼神扫了过来，不是因为素还真的话，而是因为他的称呼。
素还真自然知道他的疑惑，脸上的笑容很是明朗，顺着他自己抛出的话头，缓缓的将线扯了出来，“暗盟现任总负责人、华琳一线总指挥官清香白莲素还真，按盟里的规矩，应该叫您一声前辈。”
素还真的身子微低，态度谦恭，是深受了暗盟内部极重尊老爱幼的美好传统的熏陶的结果，不难看出暗盟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梵天早就想到素还真一定是与暗盟有了牵连，却没想到素还真竟然已经是暗盟的盟主，他才多大，二十一岁，无论素还真有怎样惊人的天赋和过人的智慧，在他这个资历是决不可能当上盟主，暗盟的三老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了什么？就因为素还真是素还真，是那个十四年前被他从暗盟内部带出来的‘孩子’？
梵天越想越是心冷，却又气素还真太叛逆，就这么瞒着他进了暗盟，脸色也越变越不好看，气氛也随着素还真的一句话逐渐压抑到了零点，素还真却一直维持着微笑的样子，他想着，如果梵天气不过再拿鞭子抽了他一顿，他也是甘之如饴的，毕竟他做了梵天最不想让他做的事情。
片刻后梵天终于松了脸色，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了。”
“是，前辈这么有智慧，我是肯定瞒不过的。”
梵天千方百计的不想让素还真进暗盟，却适得其反直接致使素还真进了暗盟，到此只能叹一句天意了。摆了摆手，却已经是想通了，“阿谀我有什么用？”
“不是阿谀，是出自于内心的赞美。”
素还真虽然口齿伶俐，但从不对不喜欢的人说违心的话，实际上他对梵天是很复杂的感情，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梵天的敬佩，进了暗盟知道了一页书的名号，对梵天是更加的敬重，但让他一直不能理解的是梵天对他的态度，就像他对叶小钗说的那样，在他们这个家里，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养子，虽然直到现在他仍是不能想明白，却已经不会再幼稚地拿这件事来堵气。
听了素还真的话，梵天笑了一声，“你是怕我会生气？我确实很生气，但是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你选的路，你太聪明了，”他说，“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你。”
“是。”素还真神色乖巧，态度却很坚决，“我自己选的路，没有强迫我。”即使是最初的剑子仙迹和后来的八趾麒麟。素还真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不明是非随便就受人蛊惑的人，他接触暗盟确实是出自有心人的安排，他走进暗盟，是真正随自己的心，即使现在也不曾有半点后悔。
梵天目光复杂地看了他许久，开口问道，“你知道你选得是一条什么路吗？一条做不得英雄的路。”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如往常的威严。
素还真笑了，“不，对我们来说，前辈是英雄。”
“我不一样。”梵天道，听得素还真笑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说得哪里不对，素还真的话若是阿谀，他这话就是自我奉承了。
摆了手，眉间有倦色，“算了，你的路自己走吧~”
“是，”素还真应了一声，“但前辈的重要性没人能替代。”
期待的目光一直定在了梵天身上，梵天知道素还真这是有后话了，忙道，“你刚才也说了，我是要‘洗净一身风尘’了。”
素还真目光真挚，“但是素还真还没说，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