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赠你祖传染色体》第68章


与此同时,她在半径十米的范围内放出了精神力,她现在只能支撑这么多了。
密集的单元楼夹逼出了曲折的小巷,她一边看着路,一边飞快逃去。
“发现实验体,坐标——”
“嘀!收到!”
洛尔听到身后人联络的声音,心慌起来。
刚转过一个弯,十米远处就出现了另一对人。
——该死!该死!
洛尔急转弯,狠狠地在心里咒骂。
她不能被抓回去!
绝对不可以!
然而,这样的呼喊声是近乎绝望的。
没有完全复原的身体并不能支持洛尔过于长久的剧烈运动,她很快被逼进了绝路。
七八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手里端着极光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她,散发着森寒噬血的气息。
“报告,目标锁定……”
“收到,执行安乐死……”
“咚咚、咚咚——”心脏大力的鼓动声遮盖了那些人说话的声音,洛尔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
她已经无路可退。
四肢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绪却是喧嚣不止。
她该怎么办?
一个士兵举着枪走到她的面前,神情带着戒备,似是早就知道了她控制人意识的能力。
可惜的是,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经过刚才的消耗,洛尔的精神力早已被用尽,意识云变得像一片干涸的河床,土壤龟裂。
她该怎么办……
绝望感涌上心头。
她沿着墙面慢慢滑落下来。
洛绎完全失去了联系,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洛尔再也没有别的指望,知道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未来社会,她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她早该知道这一点。
蚍蜉撼树,就算她不是什么所谓的远古人,她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弱肉强食——这条铁律,无论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它在时间线的任何一个节点,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自私的自然人……
洛尔闭了闭眼,心情突然平静下来。她明白过来,原来当一个人的面前不存在任何选择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一种安定……
她的眼前,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吧。
见实验体没有什么反抗的行为,两三个士兵走上前来,一人掏出了药剂——是安乐死药。
就在那个人要将针扎入她的身体的时候——
“唔……啊!啊——”连片的痛苦的呻|吟声响了起来。
士兵们全都捂着脑袋倒了下去,就在这一瞬,洛尔捕捉到了强大的精神力流,迅猛而凌冽,满是滔天的怒气。
洛尔震了一下,就在那如刀刃一般锐利的精神力即将刺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顿时软化,变成了一条条柔软的丝线,温柔地将她包裹起来,缠绵又缱绻。
她的眼泪立即落了下来。 
刚才在绝望面消亡殆尽的情感再一次如海潮般扑卷上来……
“殿下……”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而那个男人立在她的身前,回过头来,金色的眸光对上她的眼。
她的视界模糊一片,小巷里悬挂的微明的街灯,在她的眼里,融成了柔美的水光。
他为什么会来……
他为什么会来?!
克拉伦斯看到小脸煞白的洛尔,只觉得心疼不已。他走上前,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抬手抚上她被夜晚冻得冰凉的脸。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皮肤,熨上了她的心脏。
洛尔脑袋一空,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克拉伦斯看着她,停留在她意识云里的精神力传回了她的信息——她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一声低叹,哑声唤她:“洛尔……”
天知道,他是有多怕。
——幸好,他找到她了。
她还活着。
洛尔颤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的大脑瞬间变得混乱。
她是人造人……他知道她是人造人……
她不该存在——他是在利用她……
不行!
洛尔在慌乱中站起身来,她的精神力在克拉伦斯的安抚下恢复了不少。
看着克拉伦斯的脸,洛尔愣了一下。她咬咬牙,用精神力一把推开了克拉伦斯,然后——
抬腿就跑。
第70章 Chapter 70
夜; 极静。
细微得近乎不存在的呼吸声,在陈列单调的空旷的办公室里层层荡开; 显得那么清晰。
躺在躺椅上的那个金发男子,枕着自己的左手; 将右膝屈起; 双眼紧闭。金丝眼镜被他甩在一旁的悬浮台上,失去了它的遮掩,他眉心的深褶更加清明。
弗朗兹·弗朗西斯公爵早已销声匿迹,秋思也不见了踪影——不必任何人告诉他,他曾以为忠实的仆人去了哪里。
他只知道,也只需要知道——他早已是弗朗西斯家族的弃子。
祖父大人称霸帝国的愿景中; 没有他的位置。而他; 却也再不可能成为皇室的人。
在女王卵完全孵化,新人造人苏醒之前,弗朗西斯家族仍和皇室维持着比蝉翼还脆弱的面皮。作为研究院的重要人物,他不该离开这里; 没必要离开这里; 更不可能离开这里。
研究院外面早已设置了激光屏障; 将他这个仅差一纸定罪状的罪人关在了这里,给予他明面上的自由——当然; 他本也几乎不会踏出这里一步。所以; 那道建在外面的屏障; 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然而建在他心里的屏障; 却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还有什么未来,他只在乎那个人——
是否还会来。
·
“陛、陛下!”
“啪嗒”一声整齐划一的靠脚声,加上那一句对她职位的问安,将德博拉从意识的深渊里拉了回来。
德博拉驾驶着私人飞行器,显示屏上赫然是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茧形建筑。
外面负责看守的士兵用光脑辨识出了这架飞行器的主人,万分吃惊:“陛下……您是要进研究院吗?”
德博拉愣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执政数十年,她从未有过这样神志不清的时候。
漆黑的夜让透明的窗户留住了她的模样。
那是一个陌生的自己——穿着怪异的哥特式服装,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
德博拉狠狠地震住了。
“……陛下?”外头的士兵不解地询问,一度以为自己并没能与飞行器中的人建立通讯。
“开门。”通讯器传出女王陛下冰冷的声音。
“是!”
随着屏障的开启,飞行器无声地滑入了科研院里。
熟悉的路径,熟悉的场景——就像她的身体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德博拉下了飞行器,一路畅通无阻地朝办公室走去。
靴子在空旷的走廊上踏出了清脆又落寞的声响。
每走一步,她都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意识云中,她与她的哨兵人格雅典娜二十七年来从未能踏足的一隅土地开始露出它的真容。
那个人格,叫黛儿——这本也是只有他会叫的,她的昵称。
黛儿是那年政变后,从二十五岁的德博拉身体里分裂出去的第三人格。随着他分离出去的,还有如山一般沉重的回忆,如海一般令人窒息的……情意。
“艾伯特——”黛儿用她的身体,最后叫出了这个名字,最终带着她曾极力掩藏的所有,回归了她的母体。
德博拉一路走,随着记忆的回溯,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紧咬的牙关克制着她喉中的哽咽。在声音的最深处,是引人颤栗的悲戚。
她停在了那扇门前,脑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他抚过她的脸,他吮咬她的唇,他与她的无数个深夜。
一切,最终定格在他与她的十五岁那年——
他笑了,低头吻上她的眼。
·
门划开了。
就好像是恒星,将艾伯特的黑夜撕出了一道光明。
“黛儿!”
艾伯特的眼睛一亮,他的血液加快了流动。如果不是她的到来,他的肢干或许就要被彻底冻结。
艾伯特紧走两步上前,却在距离门口那个女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一般顿住了脚步。 
他看着她。她依旧穿着缀满血红蔷薇的服饰,脸上没有任何标榜威严的浓妆。她一如既往地扬起脸,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温软催情的声音道:“艾伯特。”
他震住了,心脏开始狂跳——近乎疯狂的不顾性命地跳动!
全身一阵阵刺疼,血管飞快肿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迫使他发狂!
艾伯特的蓝眼睛染上了赤红。
天!他太了解她了……他太了解她!
天知道,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将她刻进自己的生命里!
是德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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