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耽]马车》第16章


「老板,这是您要的清茶。」
一个小倌端了茶点进来,又躬身退出去。林飞骋稍微一怔,只听见那白衣男子已然笑了起来:「我就是这燕归楼的老板,人称白三。」
「原来是白老板,失敬失敬。」林飞骋一边打量地这间布置得奢华的屋子,一边向白三拱手行礼。「白老板长得实在象我的一个故人,而且曲子也象,所以这才认错了。」
白三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好象没在听林飞骋说什麽,只是自顾自地嗅了嗅杯中淡淡的茶香,又随手拿起一块碧玉色的糕点放到了口中。
「有缘便可相聚,林公子不必介意,今日你我一相识,他朝也算是故人。」
林飞骋朗声一笑,不再多问,也端起糕点吃了起来。
落月阁,月色融融。
秦晚枫已经饮酒尽兴,不多时便有了些醉意。他站起身子遥遥指着满泻月色的湖面,忽然笑道:「人生当如水中月,虚虚幻幻不知几时真。」
「半真半假亦一生。」任风流轻哼一声接口道,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难受。
秦晚枫斜冽着眸子看了任风流一眼,知道对方身上消魂的毒正在逐渐发作。
「消魂的毒是一次比一次难受,你现在这样还忍得了吗?把刀谱的内容告诉我,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便放你回香雪海终老。」
任风流并不介意秦晚枫的讥讽,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忍不了又如何,你想我开口求你吗?那是妄想。」
「好。」秦晚枫恨任风流不识时务,扬了扬手便唤来几名手下,吩咐道:「脱光他衣服,给我绑到大殿去。」
任风流听见秦晚枫竟叫人脱去自己衣物,心中虽然愤恨,却也无可奈何。
他仍坐在椅子上,只是身子已微微颤了起来。
「明早,这东皇宫中大小头目便要来大殿晋见我,到时,先让他们认识一下师兄你倒也不错。」
秦晚枫边说边笑,目光中愈发狠绝。
「你自命风流,我便让你风流个够。」
任风流被人推攘着站起来正要被带往东皇大殿,他忽然站住,回头对秦晚枫笑了一笑。
「风流之人本当不为情误,我却不是如此,不然也不至有今日。」
秦晚枫脸色蓦然一变,立即喝道:「带下去!」
待到任风流被人押着走远了,秦晚枫已沈下脸色,抓起酒壶竟不顾身份地灌了起来。
壶中的酒被喝得一滴不剩,秦晚枫脚步踉跄也不要人来扶。
他解了发髻,披散下一头墨色长发,冷冷环顾了周围几眼,这才跌撞地往东皇大殿的方向去。
随侍在东皇神宫里的婢女看见她们在主子神色癫狂地一路走来,都不敢吱声,只能看着平日形容优雅的东皇又笑又骂地朝大殿而去。
任风流是瞎子,因为是瞎子,所以他不必看见那些人讥讽的神色。
东皇大殿里有四根立柱,柱上分东南西北刻着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之浮雕,而任风流则被脱光了衣服绑在青龙柱上。
那些人绑好他便退了出去。当东皇大殿的门沈重地关上时,任风流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消魂的毒越来越烈,任风流很快就觉得浑身发热,头痛欲裂,神智渐昏。
消魂中的毒素有一部分是极强的媚药,不消片刻便把任风流折磨得挣扎扭动起来。
现在,他倒感谢起了秦晚枫,若不是对方把自己绑起来,还不知一会要怎样丑态毕露。
第七章
林飞骋困意已显,只是白三仍侃侃而谈,毫无睡意。
「我每年都会到各地的燕归楼住上一阵,品味下当地的民风习俗,日子倒也自在逍遥。这里的确繁华,我之前所呆的秋风镇完全没得比,不过那里的人和事倒颇有些意思。」转眼间,白三已和林飞骋聊熟了起来。每每看到出身豪门的翩翩公子,白三总觉得格外亲切,林飞骋一身昂贵的装扮,长相也是人中俊杰,白三自然更觉亲切。严禁散播
「秋风镇……听说有不少高手都隐居在那里,只是未曾去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倒是不假。」
林飞骋困意更浓,已经打起了哈欠。
白三一笑,忙道:「看来林兄有些困了,不如这样,今晚便由我来安排人服侍你休息吧。」
「嗯……」林飞骋惺忪着眼点了点头,忽然他才想起这里是男欢之场,急忙摇头:「不,不了,我自己睡就好,不必叫人来服侍。」
「这……我还道来燕归楼的客人必是喜欢男色的呢。」白三轻歎一声,又道:「这里不少男倌都是被人称道的极品,想当初,连东皇也常来寻欢呢。」
东皇。这两个字立即让林飞骋困意醒了一半,他双目一睁,笑道:「既然连东皇也曾临幸这里,看来我不试试也难了。」
急重的喘息和兽鸣般地嘶声正在宽广的东皇大殿内回荡着。
秦晚枫推门而入时,任风流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他赤身裸体地被绑在青龙立柱上,奋力挣扎着身子,嘴中全是含糊不清的呻吟和嘶喊声。
秦晚枫看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任风流的头,狠狠地吻住了对方呻吟的唇。
「是你把我逼到这地步。」秦晚枫怒骂着任风流,眼中却流出泪来。
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到了对方双肩上,头也慢慢埋在了对方胸前。
任风流头痛难当,毫无意识地呻吟和挣扎着,也不管到底靠在他胸口的人是谁。
月色淡淡地从窗格里透了进来,洒在秦晚枫的脚下,冰冰凉凉。
他在任风流怀中靠了一会,这才抬起头看着对方,口中不觉念出一句曾在马车上和任风流谈笑间的对歌,
「不闻风雨声,不问明朝情,愿取三千水一勺,与君共饮到老。」
秦晚枫苦笑一声,揽在任风流身上的手慢慢地放开了。
他踏着月色,一步步走出东皇大殿,不再回头去看一眼。
天是什麽时候亮的,任风流并不清楚。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瞎子,还因为他体内的消魂之毒仍没有散去。
秦晚枫在偏殿小睡了片刻,把发髻重新挽好,这才披了件薄薄的卤憷戳舜蟮睢?br /> 不出所料,他手下一干大小头目们正因为捆在青龙柱上赤身裸体的任风流,面面相觑。
「主上,此人是?」
秦晚枫随手一捋垂下来的长发,瞥了眼神智仍未完全恢复的任风流,唇边不觉露出丝笑意,只是带了几分残忍。
「他是我师兄。」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惊愕。
秦晚枫坐上盘龙飞凤的座椅,半躺下身子才懒懒道:「刀谱的秘诀就在他手中。」
贪婪的目光随即都投向了任风流,秦晚枫冷冷地看着,人心,不就是一个贪字吗。
耳边的人声越来越嘈杂,任风流轻轻颤了颤,醒了过来。
「师兄。」秦晚枫从座上走下来,走到他身边,笑着唤了他一声。
「把刀谱交出来吧,就当是我这个做师弟的求你。」秦晚枫低声哀歎,当着属下的面竟把手抚到了任风流颊边。
一夜的折磨比起十年的折磨来短得多,任风流已经习惯折磨。
他微微抬起头,并不在意现在正赤身裸体,笑得干涩而虚弱。
「师弟,师兄也求你,放弃心中的贪念吧,你还有得救。」
那双失明的眼又变得清澄起来,清澄地几乎要刺穿秦晚枫的心。
「你真是一点不念同门之情啊。」秦晚枫冷笑了声,远远站离了任风流。东皇大殿里的众人,望着他们乖戾的主子,心惊胆战。
「传我的令下去,就说马车主人已经落入我手中,待到武林大会开始,我便亲手杀了这恶贼,为武林除害!」
「是。」
得令之人匆匆而去。而秦晚枫恶毒地盯住任风流看他有什麽举动。
任风流神色不变,眉目间反倒化出些许柔情。他面向秦晚枫,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声,但是一字未说。
「来人!」秦晚枫的眸子蓦地亮了起来,象刀子一样锐利。「先把这瞎子的手脚给我弄断!」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任风流至少该表现出一丝害怕,或者一丝愤怒。然而,秦晚枫从那张淡定的脸上只看到了略带笑意的平静。
接着,有的人当真上前去抓任风流,想把他拖下去打断手脚。
秦晚枫猛地一声怒喝,周身的杀气把人逼得不敢再靠近。
「主上……」他的属下皆立在一旁。
秦晚枫忽然仰头长笑,笑得癫狂凄厉,然後他便不回头地纵身而去。
苏嫚的身子在各种灵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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