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寻安》第26章


叶白听罢笑了起来,对史青存道:“柳条梢尾青存岁又岁,是道故人昨日心中留。”史青存心里是真不是滋味。
“朱丹,你还喜欢我么?”叶白突然问道。
“华敷?”史青存十分惊异。
“我只是想知道。”叶白抿了一口茶,温柔地笑着。
“你该知道的,我心里就只有你。”史青存盯着转着手里的茶杯,小声地说道。
“那以后,找一个比我好的女子娶了可好?”叶白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史青存。
“你不知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这世上,还有谁入得了我的眼,我的心?”史青存异常地坚决。
“如此说来,是我害了你?”叶白微垂了头,失望地看着落在茶里的桃花。
“可不是!”史青存有些羞恼,不敢看着叶白。
“朱丹,答应我,我会留在你心中,但是永远不要让我成为你幸福的阻碍,好吗?”叶白伸手握住史青存的手,“不要让我九泉之下不得心安,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
看着叶白眼里不存一点冷漠的温柔,史青存才艰难的出声:“好、我,好!我答应你。”史青存忍住泪水,紧抿着唇,用力握住叶白的手,止不住抖动,好一会儿才长呵一口气,克制地抒出心中的抑郁。
这日傍晚,夏阳政出门在客栈打听完消息回到自己买下的宅子里。到了晚上闲坐着无聊,夏阳政叫人拿来两壶暖酒坐在房内自己斟酌。烛火昏黄,夏阳政眼里已见迷离。门外一阵风过,夏阳政透过窗户看向了外头的桃花树,枝头艳华繁缀,几片花瓣飘落。月色下似乎还有一白衣人,夏阳政睁眼细看果真有人。杜方?
夏阳政快步走出道院庭,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不太像于是开口试问:“杜方?”那树下的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谦和,柔如拂岸的柳条。
“华敷?”夏阳政不可置信,“你怎在这?”那人没有答话,只是笑着把手里折下的桃枝递给的夏阳政。
夏阳政呆呆的看着叶白动作,直到自己接过桃枝依旧梦里云里的,眼前越发迷离。忽而一阵风过,吹亮了眼前昏黄的灯光。夏阳政仍旧坐在桌前,不知是什么时候眯上了眼,觉得有些凉,夏阳政伸手拿过大氅却看见自己手中不知何时藏的两枚桃花瓣跌落地上。
夏阳政心里一惊,红艳艳的花瓣突然跟那天染在自己袖沿的那点血重合,心忍不住揪了一下,那人没事吧。
夏阳政知道在这半年的后半部分里,自己想的最多的,入梦最多的仍是那个人。原来,朕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你。还剩下的半个月,夏阳政已经不想再去找了,他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对他说:“我回来了。”夏阳政嘴角挂着笑睡下去了——明日就启程回京!
绥安京中。
“华敷,你神志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是啊,幸好朝政已可全然交托子兰兄跟敬修等人了。”
“还操心什么天下!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了?”
“知道怎么还能如此坦然!”
“不然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叶白笑道。
“华敷,我不想你走。”
“此生于我已经足够,没有遗憾了。”
“我呢?”看着了一副无牵挂史的样子的叶白,青存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把叶白搂入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揉着叶白的背,似乎是要把叶白揉入自己的骨血中,疯狂的吻上叶白的唇,咬着扯着含着死士要把叶白吃进肚子里一样。叶白在史青存下一步动作之前,用力要把史青存推离自己,被史青存用力咬破了唇。
“够了,朱丹。不要再这样了,我不喜欢。”刚才那一用力,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似的,叶白虚弱地仰坐在轮椅上。
“华敷,我有遗憾。”
“朱丹,这是违背人伦之事。你怎可要我……”叶白看着蓝蓝的天穹,放空了目光。
“可你却跟夏阳政做了!”
“对不起,朱丹。那只是此生唯一一次如此放肆,即便是芷华我也不愿再有了。”
史青存看着叶白良久,在叶白又要昏厥过去的半醒半昏之间抱着叶白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华敷、华敷、华敷……”叶白就在这声声轻唤中昏睡过去了。史青存抚着叶白的脸,把他紧紧抱入怀中。
☆、 第 29 章 
一路的好景色,让夏阳政心里很是满意和得意,华敷替他把天下看得很好。他是个好‘妻子’,是一个谁也无法比拟的真正可以‘母’仪天下的‘皇后’,朕——夏阳政的皇后。
夏阳政从临溪日夜兼程赶回绥安京用了二十多天。回到京城,夏阳政直奔叶宅。推门而入,小院依旧,暮春三月正是桃花落尽梨花开的时候。院内桃花纷落,土上残花沃沃,梨树梢头却见白花繁厚。院内多了不少家丁,门内的家丁见夏阳政擅自闯入,正要上前阻挠,却见夏阳政的暗卫出示的令牌,霎时下跪相迎。夏阳政急着要见叶白,顾不得许多径直往叶白的房间走去。
到了叶白的房门却见屋外守着许多随从,夏阳政惊疑地走进屋内。屋内也站了七八人,看了一下是贺芳铭和王翮等人。他们全围在床边神色凄然,古牧在一旁哭得都出不了声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了那两瓣跌落的桃花,心律突然跳得可怕。夏阳政看见那躺在床上的,那个他急着回来要见的人,他缠绵在病榻之上,竟是一副弥留之际的模样!他觉得他的心跳轰然崩塌。
是王翮最先发现的夏阳政,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只见他疾步走到床边,一把拉起史青存,跌坐在床上。看到叶白那就要涣散的目光,夏阳政用双手紧紧扣住叶白的双肩使力晃着叶白,企图唤过叶白的神志,颤声道:“华敷,我回来了。你看啊,是我啊!我是芷华!华敷!你不许死!你是要与我一起死的!你怎么可以先我而去!”夏阳政并不知道他早已泪流满面,看到叶白已然闭去的双眼夏阳政失声吼叫:“华敷!”惊起了窗外的黄鹂,吓落了一树的梨花。
夏阳政知道这双眼睛里蕴藏的敏思和黠慧再也看不到了,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他最爱的人,夏阳政埋头伏在叶白渐冷的尸体上尽是不成声的哭泣。忽然泣不成声的夏阳政猛地从叶白身上抬头,盯着王翮身上的佩剑,站起来对叶白的尸身说:“华敷,奈何桥头等我!”看着夏阳政盯着王翮的佩剑,步步走近王翮,一屋的人才突然反应过来夏阳政要做什么。
“不许拦我!”夏阳政吼道。夏阳政刚拔出王翮的剑就被人从背后猛然一击昏了过去,屋旋地转中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杜方?”王翮吃惊道。
杜方放开自己怀中的夏阳政给王翮,疾步走到床边,心底里颤颤地响起了一声‘华敷’。杜方紧闭了自己的眼,明明是讨厌他的,偏偏有一丝一点的难过。我不该为你难过的,我只是来看你最后一面而已。黄泉路上你走好,你那么畏寒……。杜方为免自己失态,睁开眼深深看叶白一眼随即跃走了。
王翮和夏阳政的暗卫把夏阳政送回了皇宫,剩下的人都在为叶白商量后事——要把叶白的尸首运回叶家宗宅。史青存和古牧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叶白直到换寿衣的人来到,情况才又热闹起来。“不准换!我家公子待会醒过来,你要他如何自处!”古牧仍是不信自家公子已经走了。“古牧……”
翌日,英华殿。
“这是哪儿?”夏阳政醒来时觉得背后沉甸甸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
“回陛下,这是英华殿,您的寝宫。”
“现下是几时了?”
“卯时已过”
“这般啊,华……华敷!”夏阳政猛然清醒过来——华敷去了?
“来人,摆驾丞相府!”
夏阳政来到叶宅,门外挂上了双白灯笼,吊上了白绸,墙外看到梨树枝头白花繁盛盖过了稀落的桃红。夏阳政心里凉凉的一片哀伤,步履沉重,似乎永远也走不进这叶宅,夏阳政抬头看着整个叶宅肃整沉重。握紧了手,加快了脚步一直走,走到半路被人拉住。
“华敷在前堂,不在房中。”史青存冷淡地对夏阳政说道。
听到有人说话,夏阳政僵硬的转向讲话的人。
“不过你也不用去了,华敷说了他死后立刻入殓封棺。你再也不可能看到他了!”讲到最后史青存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气,声量大了起来。
夏阳政才突然发觉,自己再也不能去叶白的房中跟他讲话,不能故意跟他肌肤相碰,汲取他一丝一点的温暖,不能看着他煮茶、奕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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