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松》第34章


原本这么对他解释,也只是叫他不要怪自己啊。
他想起从前对方做的,于是捧起对方的手,垂着眼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轻吻过去。且不是为了调情。像他这种心思这么杂的人,终于从白羡身上一点点重新学会了虔诚。
明明进帐时还烈阳高照,不知不觉抬头,居然发现外头天色已然全黑,他们俩居然就这么并肩坐着说了半天话!
“饿么?”白羡跟着也看了看天色,顺手整整林晚风鬓边的发,“我去吩咐传膳?”待他点头后便出去下令了声。
“哎,晚上……我住哪儿?”林晚风顺口问道。
白羡刚从帘子外钻回来,闻言一顿,然后愣愣地说:“我会叫人准备帐篷……”
林晚风刚应下,外头就有人送来了晚饭,想来是早已准备多时。两人便断下话头,坐下吃饭。席间白羡一直担忧他吃不惯,林晚风只得告诉对方,自己由南到北吃过来,在北边也逗留了快一年,吃不惯也得吃惯了,这才叫对方作罢。
吃完饭,林晚风不禁以手捂口打了个哈欠,瞧了眼白羡,踱过去把包袱拿了道:“那我便去歇了?”
后者点头。他垂眼转身就要钻出隶属将军的主帐。
“晚风!”白羡突然又叫住他。
林晚风回过头。眼瞧对方沉默半天,始终无法开口,终于噗嗤笑出来,转身回去放下包袱,慢慢站到白羡面前,笑了笑将唇凑过去:“我既然来了,不会再走,你想让我住哪里,直说就是了。”
这个帐篷这么大,要有什么也一样不缺,多睡个人而已,不是吗?
半夜,帐外守夜接替。
“哎,里头怎样?”
被替下的两个守夜悄悄回答:“将军棚子里啊,又是哭又是笑,又是软话说得人耳红,闹了好半天才……才听到那铁衣哗啦啦落地啦!”
四个汉子趁着月光面面相觑,都有点面红耳赤,又抑制不住好奇与兴奋。
很快,只听接替的那个说:“皇帝赏了次美女,又赏赐了次童子,咱也只见将军皱了眉头,那阵子晚上还老一个人喝闷酒,这么来来回回,俺都差点以为将军……不能那个……”
守夜的那个咄了一声,伸手往那家伙头盔上拍了一下:“胡说,咱听得可清楚,将军喝醉的那些晚上,只是翻来覆去两句话,又说忘了我罢,又说别忘了我,弄的咱还以为将军是负了心,又忘不掉呢。”
几个人对眼笑了笑,都嘲笑对方眼光不准,过了老半天,其中一个道:“唉,将军,终于是可以舒怀了。”
所有人一顿,便也都跟着附和起来:“是啊,终于是可以舒怀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这个……时间线跟前一章是连的,该说是混着说了嘛,应该能看懂吧?orz……
没办法,连了情节线就要拆感情线,连了感情线情节就要拆……咱于是选择连玩感情线再补遗orz
交代的还算清楚吧……其实也不太重要,就是有头有尾比较好。
好了咱随便写写准备要写的两篇小番外……
嗯,写不出的话就不写了,可能信手乱写的可能性比较多^__^就在明天以内
☆、番外欢乐篇·万里寻夫
“头儿……”
看着这个笨手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过来,穆弦毫不为所动,一脚把人仰面踹了下去。
“啊!”那家伙惨叫一声掉下屋檐,半空翻了个身稳稳落地,已经引起歹人注意,只能认命地去解决跟在林生后头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头儿,我再去,就该被认出来了……”笨属下哭丧着脸。
穆弦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瞅了一会儿,忽然抓起地上一把泥,吐了口唾沫匀了匀,抬手就糊上对面那张脸孔,从牙缝里弹出两个字:“去吧。”
“……”那家伙一脸哀伤,但仍然尽职尽责地冲进一圈人里,快到几不可见地把住一只沾了泥的手。
穆弦冷眼瞧着,勉强在心里肯定了一番,不料下一刻小孩儿就一口咬在了他那笨蛋属下的手上,随即立刻像小鸡子儿似的被整个拎了起来。
“死小子!偷钱还咬人!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啊?”
“哇!呜呜呜……!”泥手上还挂着钱袋,小孩子却当众哭了起来,泥污的小脸上一时滚满了泪珠儿,一道一道的。
“哎,这位……壮士,孩子还小,你先放他下来。”林生当然不笨,看到钱袋怎还会不晓得,待孩子落地还了钱袋,伸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顶,小孩儿抬头两边看一眼,刺溜穿过人群跑了。
“多谢这位壮士相助。”林生学江湖人拱了拱手,然而定睛一瞧后,忍不住道:“壮士,你我是否在此前见过?”
“呃,没有没有。料想拔刀相助者良多,你记错了吧?”干笑两声,连忙找了个隙溜走。
穆弦以手扶额,不忍再观。
“头儿……”笨手下见他坐在房顶上,不敢站着,只能蹲在他面前,低着头认错。也不怕脚一滑摔下去。
他怎么可以带了这么个笨蛋……难怪仁慈的太子殿下,也只能打发他们两个来干这种乱七八糟的差事——唐唐大内护卫,去千里护送一个书生寻夫!
好吧,不是简单书生,将来可是要挂官职,做大将军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的。可……这跟短途流放有什么区别?穆弦悲伤地别过脸去,不要看到这个唯一的手下,那张笨兮兮的脸。
“头儿,他……他他真的认出我了,怎么办?殿下叫‘不到万不得已别叫察觉’的,这可怎么办?”
“……”穆弦默默叹口气,连打对方脑袋的心情都没有。
“头儿,怎么办啊?头儿……”那笨蛋属下却还不肯停歇。
“住口!我去!换我去!”
整天“头儿”来“头儿”去的,他是土匪吗没有名字?土匪头儿也是有名字的!
“头儿,这林贡士没出京城前身后这么多尾巴,到现在总算好了?”笨属下边啃了一口嫩萝卜边在他身边坐下来,顺便狗腿地从怀里又拿出一根,仔细用袖子蹭了蹭,递过来。
穆弦皱了下眉,还是接过来。
垂眼从上到下看看,确实不带一丝泥土,萝卜梗的断处也还很新鲜,是刚从地理挖出来不久的,这才肯下嘴。
“咔擦”咬下去,萝卜皮薄汁多,微甜里带着一股特有的清辣,脆生生的还带体温,他不知怎么就没这么嫌弃了,吃了两口,慢慢开口道:“林生选了这条路,自然有人想阻。我们负责没声响地打发掉就好,旁的清楚来做什么?”
身边那人转过眼来,嘴里忘了嚼,过一会儿嘴动了一下:“我们?”
穆弦心里一突,一眼瞪过去:“就两个人,那还谁们?”
“是是,我们,我们……”那笨蛋属下高兴地莫名其妙。
他默默“嘁”一生别过头去。
荒漠渐近,已经没有屋顶可坐,是以他们俩只能坐在树梢上。一轮落日里,夹着细沙的风,一个远行人,几只回巢鸟——到了嘴边,是犹有体温的甜脆沙萝卜。居然分外惬意。
“头儿,给……”手边是小半囊子水。
穆弦抬头看去,见对方嘴皮干涩,翘了好些出来,接过来啜了一小口,对着光看了看囊里面,不说话。
“头儿,对不起,要不是我笨手笨脚打翻了半袋子——”
“闭嘴,笨蛋。”穆弦早已见怪不怪,心平气和地打断对方,用下巴指指不远处努力行走的林生,“快挺不住了,等会儿去喂他一点。”
此处已人烟罕至,花钱雇车都没人肯跑这趟,只能问了方向用脚走,而军营仍在更远处,看不到的地方。
正说着,不远处的林生勉勉强强挪步到一丛矮灌木下,滑着坐下来躲到阴影里,不多时闭了双目,也不知是休克还是憩息。
“算了,你手脚重,我去。”
少了水源补给,他们手里仅剩这小半囊,而林生那里他也清楚,今日上午就已喝光。说起来是他这个头儿托大,并不知道会搁浅在这种奇怪的缘由上,不是被什么人刻意或无意伤了性命,而是因为没有水!
林生是绝不能有事的。起初是因为殿下之令,必须遵从,如今亦是他发自内心——他穆弦,诚心佩服这林生。一路来这个瘦条条的书生,安然地度过行凶、劫财、偷窃、拐骗……从都城一路坚定地朝北,没有动摇过。若说曾因“寻夫”这由头有过轻鄙,现在也不会了,“万里寻夫”,四个字说来轻巧,古来除了孟姜女,又有几个真能做?
小心地将珍贵的最后一点水都慢慢喂进林生肚里,将人照之前摆好不露痕迹,抬眼刚好看到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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