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见到我拿了桃木簪子很是开心,因为桃木是随处可见之物,但却因为造型别致而价格高昂,愿意买的人是少数。
店家笑道:“公子是买了送夫人吗您看着桃木簪造型别致,一定与尊夫人相得益彰。”
夫人东方不败是夫人吗?
也是吧,他曾经说过:奴身夫家姓杨。
称之为杨夫人。
我甩甩头不想去想这件事,这支发簪我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拿在手里,我付了银子拿着发簪就走。
在成衣铺选衣衫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一袭红衣,掌柜的看到我的视线连忙介绍这件红衣。这袭红衣薄而不透、轻而不腻,料子上手也是极为舒服的,比起他上次穿的衣衫不知是好了多少倍。他不是没钱,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买女装,恐怕上次他穿的衣衫也是偷偷买的。我想若是东方不败穿上了这袭红衣,定然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我喜欢美丽的事物,不论是张扬的美丽还是内秀的美丽。
鬼使神差的我买下了这袭红衣,也买下了其他几件素雅的衣衫,无一例外是女装。我只是想要看到他穿着女装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样子。
走过绣坊,我顺手拿过了绣花的布,我的潜意识的只是想到东方不败那双完美的手,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好奇他绣花的模样。
山中的时日总是过的很快的。
想来他的伤应该是好了。
我有预感,最近他会来。
幻境中的我看透了一切,人是不可能改变命运的,当你认为你能够改变命运的时候其实你就在这个命运之中。所谓的改变也是你的命运,最后造成一切的还是你自己。所以我知道我不可能改变东方不败的命运,我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对我来说是毫无威胁的。我对他的好,是来源于知道他悲惨的将来,想要让他最后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过的舒适。
东方不败,本来是有一个朋友的,最后却因为得罪了杨莲亭而被东方不败杀死。如果最后他没有朋友了,我倒是愿意与他做君子之交。
这个人,他的长情专情,他的为人处世,我本就欣赏。
☆、二
可是命运这回事,由不得你不接受。看着东方不败捧着红衣笑意盈盈的样子,我居然有些舍不得。
这时候若是有一壶酒就好了。
要上好的梨花白、上好的竹叶青,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有时候有些人真的是上天送给你的,恰好他带来了一壶酒。
那日醉酒,我朦胧间看到了一袭红衣的他,美的摄人心魄。
酒后醒来,他已经离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我哪有那么容易醉酒,我听到了他的低语,他诉说着他想做一个平常的女子,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家,他告诉我并不想做什么教主,只是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我懂他,人很多时候的路是没办法选择的。
后来的他也喝了一些酒,估计是以为我醉了,便不设防的将我手放在他空荡荡的下身,苦涩的告诉我他也不愿如此,他怕被嫌弃。
我想告诉他,东方不败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笑的肆意,笑的张狂,而不是在这儿伤春悲秋。
不过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他心中的孤寂没人能懂。
而我呢,我不需要有人懂,我习惯了看着人生百态度过余生。
后来的他时时会来,但是都是在夜间离去,因为我的木屋里只有一张床,之前他受伤住在木屋中我都是在地上随意凑合的。
这个时代男女之防很是严重,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不需要设防,所以是可以共用一床的,他不愿意留下来恐怕是他心里有事。
直到有一天,他表示出他喜欢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按照我设想的样子走下去。他应该喜欢上的人是杨莲亭而不是我,他最后会死。如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结局,我是不会选择去喜欢这样的一个人的。
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哪一步错了。
我开始反思。
看到我对他的表白没有反感,他开始以一个小女人的姿态进入我的生活。
这段时间东方不败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出奇的乖巧,帮我洗衣做饭整理房间,他温雅的气质得以体现。
他的一颦一笑都在我的眼前,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顿悟了:这就是我的命,我从幻境穿越而来就是为了与他相遇。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东方不败会爱上杨莲亭,会死,可是在这个平行世界的东方不败与我相遇爱上了我,而最后会带给他怎样的结局,取决于我。
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他,然后他会顺应着他生活的轨迹继续下去,喜欢上一个小人,最后为他而死。
我觉得抱歉,抱歉我这样介入他的生活,却又觉得开心,至少爱上我我不会让他凄惨的死去。
这样的一个人,我是舍不得他就这死去,所以我接受了这份感情,别人也许我不相信,可是东方不败这个人我是相信的,至少跟他在一起不会有背叛。
他如同一个孩童般依赖着我,收敛了身上的习武之人的气息整日对我微笑,开始学习缝制衣衫。
一枚绣花针在他的手中是出神入化,我微愣,似乎看到了开在针尖的血花。
我教他辨识药草,毕竟我怕他孤身一人受伤又会遇到上次的情景;我教他如何佩戴饰品,取出了之前买的桃木簪给他束发,他满心欢喜。当他看到我衣橱中的衣衫时他还以为是我买给旁人的,直到听了我的解释才释怀。
他心里是知晓我买这些是给他的,他就是想要无理取闹,想要用吃醋来证明在我心中的地位。
若是旁人这样我一定会很心烦,可是面对这么一个人,我是无法狠下心去拒绝的,我悲卿所悲,痛卿所痛,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和当年的我何其相似。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夜间我们相拥而眠却从不越礼。他会静静的陪着我呆在这山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话不多,然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他有时候会问我为何不笑,是不是厌烦他了。
我会摇头道:岂会。我知道他最想看到我的微笑,可惜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我却无法做到,我头一次觉得我的面瘫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最初的时候,他会陪着我呆个三五日就回去一两日,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回去处理教务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喜欢呆在我的身边,可能是他发现我对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不上心,心中恐惧。
因为一个无所挂念的人最是可怕。
后来的他基本上都不回去了,按着时间来算,现在他已经把教务全部都交给了杨莲亭,整日安心的陪伴着我。说来好笑,本来东方不败应该是喜欢上杨莲亭然后将日月神教交给他,然后安心的做一个妇人,可是现在爱上了我,却还是将教务交给了杨莲亭。日月神教会在杨莲亭的手上腐败、倒下,教中众人会开始不满,我是知道这一切的发展结局的,可是我无心去改变。
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在这儿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我不能随意去打乱这个平行世界的平衡。
可能是在幻境里呆久了,我是个甚少有欲念的人,整日只是看书弹琴烹茶,我不知他是如何能够忍受这种沉默的日子,陪着我一日一月的过下去的。
也许,最平淡的生活也就是他越喜欢的生活。
☆、三
我在幻境里的时候,看到人因为爱情背叛、因为金钱出卖而反目成仇的,活到最后却开始忏悔,这种时候,我并不想说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想到了18年的那段岁月看到的一段话,大意是现在撕逼将来还不是一起手牵手去跳广场舞。既然是这样,有些事情何不放下,放下远远比记挂着要轻松的多。活着记恨人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说是为了报复,实际上是报复了谁呢?
夜半时分,我被噩梦惊醒,一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现下是何处。他从我的怀抱中醒来,默不作声的走到桌前给我端了一杯水,我迷迷糊糊的喝下凉水,大脑的神经不再肆无忌惮的跳动清醒了不少。我这才发现他是摸黑帮我端水的,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能在夜间视物不怕障碍的给我端来一杯水。我将他扯到床上,虽然是春天,可是山中夜间也是极冷伤身。他半拥着我,让我平复心情,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我想他是知道了。
桃花的暗香在屋中流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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