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妖录之幻鬼》第4章


南风只是对贺兰笑笑,说你别担心,我和秀爷心性投缘的很,这般互相刻薄早习惯了。
突然一股炙气袭来,南风直觉得后脖颈发烫。他身子一僵,又立刻淡然。
秀爷笑得如沐春风。
贺兰呆住了,看着南风身后的人,磕磕绊绊地问,这位是?
南风叹气,转身看向来人。“赤焰神君,今儿个兴致真好啊,来人间玩了。”
崇燚面色凝重,盯着南风看了好久。直到秀爷说话,他才恢复到平时似笑非笑的温和表情。
可是谁知这秀爷一开口,倒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小崇燚,一别数年,你都这么大了。”
“小……小崇燚?”贺兰茫然。
崇燚面无表情,看不出生气,他微微鞠躬,道了一声天尊大人。
秀爷大笑,说干嘛叫得这么生分,叫表哥就成了。
想我当年刚从天外天搬出去的时候,你还是只连化形都不会的小麻雀,现在看你如此一表人才,也算是让我这当哥哥的放心了。
“噗嗤——”南风没忍住,趴在贺兰的肩头笑,肩膀一抽一抽,看起来忍了很久。
崇燚那股炙气立刻没了。“还多谢天尊……表哥挂念了。”
“哎哎!”秀爷还不罢休,接着说,小崇燚今天也来人间赏花?
你这一身红衣,和小风站一起倒是般配。
“小风?”
他看向南风,南风却还在笑着。
结果这一路,崇燚浑身都冷冰冰的。与他相比,南风心情颇好,和贺兰还有秀爷说说笑笑,就是不理崇燚。
前面有人喊着,“来来来,今天是百花节,我们桂花楼的慕容当家说了,谁能猜得出这个灯谜,我家当家的送他黄金百两。”
南风随着人群到了花灯面前,看着灯上贴着的谜面,不觉念出口。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秀爷凑过来,“这两句诗上句写人,下句写景,看似无关却字字珠玑,实在是妙极啊。”
南风嗤笑,说怎么,秀爷有底了?
“这费脑子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做。”说罢他扬起下巴看向崇燚,“我这表弟学识渊博,你要是想要那黄金百两,让他告诉店家答案便是。”
我和贺兰去河边放花灯去,你俩别跟过来打扰我们。
“诶?”看着秀爷搂着贺兰离开,南风咬牙切齿——明明知道这赤焰神君最近在找他麻烦,还故意留他两人一起,这秀爷还真是见不得他好。
手中的花灯突然被人拿走,南风一抬头就对上崇燚的眼眸。
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流露出温柔。
南风说,怎么,神君大人知道答案了?
“这等小题,自是难不到本君。”一手打开金漆黑扇,一手执着花灯,崇燚说你要是想要那黄金百两,我帮你赢来也行。
南风不信他,回了他淡漠眼神,“我要那百两黄金有个屁用。”
轻哼一声,崇燚拿着花灯走到吆喝的小厮那里。小厮笑得讨喜,说这位公子可是猜出这花灯的谜底了?
“自是知道了才敢上前。”
周围的人哄闹起来,看着这位潇洒倜傥的公子。
只见崇燚附在小厮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小厮立刻面露惊色,然后笑着恭喜崇燚。
“恭喜公子,这百两黄金,就是您的了。”
“啊呀,你看黄金让别人拿走了!”
“这位公子真是又俊俏又博识。”
“公子好才华啊!”
夸赞声与羡慕声此起彼伏,南风看向崇燚,那人正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
“在下不好钱财,黄金百两就不用了。倒是听说桂花楼的桂花糕乃天上都寻不到的美味,店家好心,若是施舍一盒,在下感激不尽。”
一时间人群堆里爆发出更大的哄吵,南风不解,却看崇燚似乎心情大好。
桂花楼上突然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虽是猜灯谜这样的小把戏,也得守规矩。公子何必舍得黄金,而求几块见怪不怪的糕点。”
“店主不知,在下并非本地人士,再来不知何时。缘分难求,还请店主成全。”
“那公子为何非要我这桂花糕?”
崇燚轻笑,摇着手中的扇子,“自是为了心上人。”
“哈哈哈,好一句为了心上人。”一个男子走出来,在二楼木栏处看着崇燚,“在下桂花楼当家慕容景铄,今天幸会。来人啊,取一盒桂花糕,赠给这位公子。”
“多谢慕容当家。”
“喏。”崇燚伸手把手中的盒子给南风看,上面镂着祥云图案,“想不到人间的东西还算精致,这祥云花纹到真是入木三分。”
南风瞪了他一眼,把盒子推了回去——欺负我猜不出来是不是,哼!
他不理崇燚,自己往前走。崇燚也不激他,跟在后面。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到了一座府邸,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和红色绸缎,宾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崇燚面露困惑——这是?
“今儿个是六月十七,娶嫁的大好日子。”南风斜眼,说怎么,神君没见过人家拜堂成亲?
崇燚哑然。
“真没见过啊?”突然心里就有了优越感,南风幸灾乐祸,话里又是那股尖酸刻薄,“我还以为赤焰神君无所不知呢,没想到连人娶嫁都不知道。”
崇燚不恼反笑,拉着南风就往里走。南风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啊?”
“现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
这神仙可能是高高在上惯了,做个事情都这么随心所欲。崇燚拉着南风隐了身,在礼堂转悠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好玩的。南风说,拜堂都在白天,现在新郎官在敬酒,这新娘子在新房等着呢。说罢就南风被崇燚拉着去了新房。
哎呦诶,赤焰神君,你可知道擅闯别人的新房多么失礼啊!
“你还不是跟着进来了。”
南风冷笑,还不是你硬把我来过来的。
进了房里,却不见新娘子。红烛幔帐的新房,只有大红盖头铺在床上,附着一封信。
“看来这新娘子是逃婚了。”南风把手中的信给崇燚看,“这可真是又可怜又可笑,本来还是桩喜事,这新娘子和人私奔了这新郎官还傻呵呵地在外面敬酒。”
“这有什么。”崇燚把怀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赶明儿你幻鬼给这可怜的相公造一场幻境,许了他心愿,顺带吸了他的精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知道崇燚又在膈应他,连声应着,说这是个好提议。
不过我更好奇神君大人有什么所求。
“心锁。”
“那还真是抱歉,不给。”
这样的争执终归无结果,崇燚也不愿再说下去,只道可惜进了这新房,却不见新人。
南风眼睛一挑,坐在床边,说这新房里无非就是新婚之礼。
新郎官用杆秤掀起新娘子的盖头,喻意称心如意。之后两人做执手礼,喝交杯酒,许下一世诺言。
怎么,神君大人还想看人家行鱼水之欢?
任凭南风在那里讥讽,崇燚盯着那一大块红布出了神。他看看南风,又看看红布,伸手拿起,盖在了南风头上。
南风一惊,正准备挣扎,却被崇燚抓住了手。
“别动。”他的声音轻柔,却让人不敢违抗。南风瞅着眼前一片红,想着这赤焰神君是吃错什么药了,就听崇燚说,是这样吗?
下一刻,盖头被掀起。
眼前的人,笑如春风,温文尔雅。他说风儿,为夫这厢有礼了。
半晌南风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都穿着红衣,这样到真有点洞房花烛的意味。
还真是孩子心气。
“噗,神君大人这是要玩过家家的游戏?”他轻笑,说那好吧。
夫君安好。
或许是烛火太过暧昧扑朔,南风似乎看到了崇燚脸上的红晕。
哈,居然害羞了?
还未等他嘲笑崇燚这般经不住玩笑,就被推倒在床上——崇燚顺手扯掉了他的发带,浅色的头发散落在锦被上。
“你!”
“叫为夫阿燚。”崇燚笑眯眯地看着他,右手附上他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还了他弟弟一颗心。
“你可知为什么我跟那慕容当家说,是为了心上人讨桂花糕?”
南风还在蒙着——什么?
烛光映在南风浅褐色的眼睛里,让他看起来多了些寻常人的灵气。崇燚笑着说,因为那个灯谜的谜底。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是探心。
“探心……”
“对,探心。”
“探……心?”南风呢喃着,他看崇燚附身靠近,然后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他的胸膛紧贴着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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