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纶同人)因缘[东纶同人文]》第20章

“可是，衙门那边……”汪东城为难地迟疑，他今天刚上任就迟到，给下属的印象会非常不好。
“那我自己回去。”炎亚纶似是理解地说，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出了小巷，拐弯消失在路口。
空气中也慢慢消失掉他的气味，冷清的小巷让汪东城不禁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想。
重新踏进汪府的大门，怀念的味道包围住了炎亚纶。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遇到爱情，也拥有了撕心裂肺的伤痛。
院子里许颜搀着汪夫人闲聊着，脸上暖暖的笑容却让炎亚纶觉得那么刺眼。他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晚在小树林里黑无常给他看的画面。抿了抿嘴唇，炎亚纶掩藏眼中的受伤走到许颜和汪夫人面前。
“老夫人少夫人。”炎亚纶微微笑着。
汪夫人打量了下炎亚纶，他乖巧的外表一下子让汪夫人觉得很喜欢。对他讲话的态度也和善。
“这位是？”
“我是汪公子的朋友。”炎亚纶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汪夫人身边的许颜。
“请问有什么事？他去衙门了，晚上才回来。”许颜很敏锐地捕捉到炎亚纶看她的眼神，而且令她很不舒服。
炎亚纶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是这样的，我来这边是有事情要查。身上的钱财带的不够，所以客栈……汪公子知道后就提议我来贵府暂住一段时间。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老夫人的意见。”
汪夫人听后并无觉得不妥，于是就答应了。
炎亚纶舒了口气，和汪夫人闲聊了会儿，有意无意地说：“少夫人可真是漂亮端庄啊。想必夫妻二人一定相处得很和谐吧。”
汪夫人并未听出炎亚纶语气中的古怪，乐呵呵地夸赞着许颜。许颜听了微微皱眉，这种话平日里来拜访的人都会说上一两句，她自己也听得麻木了。可偏偏炎亚纶的话让她感到一种压迫感，再看炎亚纶看她的眼神，更是觉得他不是只有来借住这么简单。
晚上汪东城回到汪府后就看见炎亚纶和自己母亲有说有笑地聊着，甚至觉得一旁的许颜都插不上什么话。炎亚纶对许颜明显不过的敌意他怎么又会看不出来？只是藏在心里，没有戳破罢了。
“亚纶。”汪东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回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了炎亚纶的名字。心里满满的炎亚纶，容不下其他。
炎亚纶收起微笑，淡淡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汪东城。
许颜也不知道她凭空多出来的紧张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见汪东城回来后第一个喊的名字就是外来者心里多少不舒服。而且看汪东城的脚步一直是往炎亚纶那边靠，她下意识地走过去拉住了汪东城的胳膊，对他说：“今天累不累？”
汪东城止步，待许颜开口的一刹那他才发现自己对炎亚纶的重视表现得太明显了。他收回看向炎亚纶的目光，对许颜说道：“毕竟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我让厨房给你熬了鸡汤，等下好好喝点。”许颜喜笑颜开，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汪东城看她她就很满足了。
汪夫人慈爱地看着许颜和汪东城，对身边的炎亚纶说：“小俩口感情多好啊。就是到现在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唉，我这当婆婆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
炎亚纶愣住了，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了？“他们，没有孩子吗？”
汪夫人惋惜地叹了口气说：“是啊。结婚那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东和许颜没有……可是接下来的这两年也没有什么进展。”
炎亚纶内心突然间变得五味杂陈，原来汪东城和许颜并没有同房。可是……他看见的那些画面又浮上脑海。他无法欺骗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就算并没有实质的进展，可是这些，都是他心上无法抹走的伤痕。
“老夫人，我想到一些行李需要整理先走了。晚饭时我再来。”炎亚纶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然后在老夫人点头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厅。
炎亚纶坐上屋顶，说是有行李要整理是假的，心很乱是真的。他从未试图说服自己放下汪东城，因为汪东城就是他的命，他再决绝，也舍弃不了自己的命。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性地隐藏对汪东城的感觉。以至于这两年来他都躲在暗处暗暗看着由发疯到平静的汪东城。他承认，最初看见汪东城每天派出一大拨人找自己的时候心里暗爽，可是久而久之，一大拨人渐渐变成了两三个人，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心里也清楚，是时间长了，汪东城放弃了。
他没有因此怨过汪东城，毕竟汪东城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清楚的，委婉的拒绝却依旧割得心脏鲜血淋淋。所以就算汪东城放弃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现在他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汪东城面前，回到他的身边，不是为了那份曾经被自己寄予无限期望的爱情而是为了自己死亡的真相。就算这份爱从未变过，他也已经拿不出任何的勇气再去受一次伤，所以就这样，查出真相，好好地活着就行。
虽说刚才在听到汪东城和许颜并无儿女时心里惊喜了下，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等了那么久的爱情，也终于不被期望。或许，现在与汪东城保持好友的距离就好，没有期望，就没有伤害。
“怎么在这里？我们都在等你过去吃饭呢。”汪东城爬上屋顶，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他心里现在很忐忑，看见炎亚纶独自发着呆就心慌，他那没有焦距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天空，悲伤的表情感觉随时都有眼泪会来造访。
“是吗？”炎亚纶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踏着砖瓦铺成的屋顶走向汪东城。一块瓦片很不适宜地碎裂了，炎亚纶脚一崴向后倒去。
眼中划过炎亚纶惊吓的表情和渐渐倒下去的身影，汪东城顿时失了心跳。来不及考虑此刻他也站在危险的屋顶上，他猛地扣住炎亚纶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拉。怀中结实的触感让他安心下来，即便是在两个人一齐摔下屋顶的时候。
随着肉体与大地相撞的沉闷声和砖瓦碎裂的声音，炎亚纶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发现自己并无有任何痛感，而原因就是是汪东城抱着自己坠地的。奋不顾身的拉住他与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受伤的汪东城此刻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表情很痛苦。
炎亚纶赶紧从汪东城怀里挣脱开来，他捧着汪东城的脸，脑袋一下子“轰”得一声炸开变得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全是耳鸣声，相继而来的人们的尖叫声他一声也没有听到。唯一感受得到的是手心里汪东城残留的温度。
眼前渐渐升上一层水汽，承载不了那么多泪水的眼眶变得通红。终于，他的心还是被汪东城牵引着，无法摆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Q18：
赶来的汪夫人看见这一幕当即承受不了地晕厥了，许颜一边承受着汪夫人全部加在她身上的重量一边担心地望着躺在地上的汪东城。
家丁一把推开跪在汪东城旁边的炎亚纶，两三个人就把汪东城抬进了里屋。炎亚纶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望着正前方。汪东城的后脑勺出了很多血，手上黏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是他，是他害了汪东城。如果他不那么别扭地爬上屋顶，汪东城也不会来找他，更不会跌落屋顶。
擦去的泪水越来越多，眼眶在夜里酸涩肿胀着，炎亚纶努力憋着快要破口而出的哭声，无言地忍受心如刀割的疼痛。
许颜吩咐下人将汪夫人扶进去，她微微偏过头看着被夜色笼罩的炎亚纶，他眼底的自责和疼许颜看得一清二楚。许颜走过去，轻声说：“他不会有事的。”
炎亚纶吞咽了一下，抬头注视许颜柔和的脸。随即低头缄默不语，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一副许颜关心局外人的样子。炎亚纶从地上站起来，沙哑的声音让他自己都微微吓到了：“谢谢。”
“没事。”许颜笑了笑。
炎亚纶疾步走开，思绪已在脑中纠结成了一团。等他清醒过来时，竟发现他在无意间走到了汪东城原来的那间屋子。早该想到了，自己离不开汪东城。炎亚纶死命地咬着发抖的嘴唇，目光没有透过门窗也能看见里面的布局。
忽然间他后悔了，他不该回来找汪东城的。就算他有一刻已人的身份站在汪东城身边，就算他有机会永远变成人，可事实却是给汪东城带来了伤痛，甚至也许在将来的日子里破坏汪东城和许颜的生活。他来找汪东城，究竟有什么意义？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空气中似乎还四溢着汪东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