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鸣兮》第10章


“去冬冬学校,我要问清楚。”
“去他学校?”鹿鸣有些吃惊“那得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诶!我们什么都没带。”
“带了钱就行了,走吧。”
“嗯。”两人走一半转上了校园的大路,坐上了校园车准备直接去车站,刚上车坐稳,鹿鸣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念叨了几句。
“你念叨什么?”
“简白今天生日,说晚上要办生日会,我铁定去不了了,得和他说一声。”
“是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宥普摁住了鹿鸣正准备拨电话的手,叫停了校园车“那你别去了,我一人去就好了。”
“嗯?”
“你晚上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那怎么行,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
“怎么不行!我不能因为我耽搁了你啊,你相信我,今晚上是你和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什么更进一步,我还是陪你去会好些,你一个人,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不用了!你下车去,我晚上就会赶回来的。”
“你们到底走不走,一车人都在等着你们!”司机不耐烦的叫嚷到。
“走走走,司机开车。”宥普回应道。
“那你到了给我电话,有什么事也的及时告诉我啊。“
“行。”
“你路上注意安全。”车一下开远了,鹿鸣冲着车尾喊道。
“行了。”宥普的声音飘飘忽忽的穿了过来,显得不大真实。
简白的生日会办得有模有样,他人缘好,请的人特别多也特别杂,一群人吃过饭之后,就去了KTV,酒水饮料一应俱全,小吃零食也很是丰富。进到KTV的包厢之后,想喝酒的继续喝酒,要唱歌的就去唱歌,当然还有群插科打诨坐在一起嬉闹吹牛逼的人。
鹿鸣掖着手坐在沙发的衣角,冷眼看着这群既熟悉又不熟悉的人玩作一团,心里在担心着宥普,生怕他会在那边出什么事,受什么委屈,一连给他发了几条短信也没回,弄得鹿鸣愈发担心起来。简白跑过来两次要鹿鸣唱歌,都被鹿鸣以其他的话题岔开了。末了鹿鸣又再强调了次,宥普是因为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希望他能见谅,简白嬉笑“你鹿大少爷都亲自帮着他说话,我哪还敢说他。”满嘴的酒味喷洒在鹿鸣脸上。
玩了一阵之后,原本喝酒喝上头的人在多喝了几杯之后越发的晕乎,原本沉闷不做声的人变得愈发的安静,除了零星一两人还在继续唱着歌,其他要不就发着酒晕,要不就活在自己的世界,包间里的氛围变得异常奇怪。
中途有个女孩突然走了进来,一脸尴尬的表情,一开始鹿鸣还以为是走错房间了,恍然间竟觉得这女孩有些眼熟,好似在哪看过。
“诶!大嫂!大嫂来了!。”一个满脸通红,不住打着嗝的人喊道,其他人瞬间来了精神,跟着一起瞎叫唤“大嫂,大嫂。”哦,上回简白带着她去过寝室,他们在楼道里碰到过,鹿鸣如是想到。
鹿鸣正纳闷,简白就冲沙发上站起身,朝门口走来“你来了,喝什么?”那女孩小声的回答“汽水就行了。”简白又领着女孩朝向在座的人介绍“各位,卿雪,外语系学日语的。”
“吼。”旁的人继续起哄。“以后你可以身临其境咯,岛国女老师从骗子里走出来了。”一阵怪笑。
“你女朋友?”鹿鸣试探问道。
“嗨,不是,你听他们这帮混小子瞎说。”
“不是也快了。”之前那个红脸的男孩应答道。
“闭上你的嘴!”
卿雪在鹿鸣旁边坐下来,简白坐在他俩中间,鹿鸣虽然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心思却全然不在手机上,他拿余光一直看着简白和卿雪,简白对她呵护有加。
“你小子干嘛一直玩手机啊,唱歌啊,我还没听你唱过的。”
“我不会唱。”鹿鸣现在没心思做任何事情。
“我不管,今天我生日,你怎么也得唱一首。”包厢里的人也跟着喊“鹿鸣,唱一首;鹿鸣,唱一首。”连刚刚进来的卿雪也参与其中,鹿鸣的脸一下就红了,还好灯光暗淡,看不真切。
“我唱不好听就不要怪我哦。”
“不会。”
唱歌的时候,鹿鸣不自觉的一直偷偷看简白,被卿雪发现了,他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歌词里有一句“你的爱就像彩虹,我张开了手,却只能抱住风。”鹿鸣唱这一句的时候哽咽了一下,没举话筒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肋骨上掐了下,痛感让他清醒,把差点掉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鹿鸣是提前溜出来的,他是在受不了简白和卿雪在一旁亲昵的样子,刺得他疼。从KTV出来后,鹿鸣跑到清水湖的长亭里坐了一小会,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就是在这第一次正面看到简白,那天简白仿佛是从阳光里走出来,浑身熠熠发光,鹿鸣脑子里全是简白的笑脸。等到回过神来,眼前仍旧黑黢黢一片,只有远处教学楼里两者的几盏灯投来了点光亮,周围沉积一片,只有几声虫鸣的热闹。
鹿鸣不想回寝室,回寝室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宥普不在,二丫和尤诺是典型的粗线条。从长亭里出来,在学校里乱逛一转之后,不得已逛到寝室楼下,然后又在楼下那一亩三分地里闲逛。
走到篮球场,他就想到那次抱着简白哭的场景;走到澡堂门口,就想到那几次停水和简白一起来澡堂子的时候;经过洗衣房,就想到有时简白会偷懒,衣服不想自己洗,总是托鹿鸣帮着把一桶衣服拿去洗。
三年的时间,原本陌生的校园变得熟悉甚至是习惯,原本陌生的人也成了习惯甚至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是这部分只能是个秘密,到最终溃烂化水也只会是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城生白鹿,鹿自孤寂,寂寞丛生,生在故城。
☆、十二、失恋
对一个人动情,便是给了对方最大伤害自己的权利。暗恋是一条怎么也拉扯不清楚的歧路,行走在上头,不敢往回看,也不敢往前走,总觉得最安全的是脚下的这一亩三分地,如同旧社会里的老农守着贫瘠的土地种下饱满的种子,然后用幻想将它们催熟,结局可想而知,注定是个悲剧。
宥普那晚很晚才回来,鹿鸣都睡下了,被宥普的电话吵醒,披着件外套跑到楼下去给他开门。宥普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两眼直直地看着鹿鸣,又一声不吭的自己先往楼上走去,像是中邪了一般,鬼魅得很。
夜深了,外头还是有些凉意的,鹿鸣匆匆把楼下的大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寝室,进门就发现宥普已经睡下,想着他兴许是累了,来回这么跑一趟确实累人,鹿鸣也觉得很乏累,于是没多说话,继续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鹿鸣一早醒来就发现宥普已经不在寝室,他床上乱作一团,给他打电话也总是无法接听,鹿鸣焦虑一整天,临近宵禁的时候才见到宥普回来,一脸倦容。鹿鸣问他怎么了,一整天都去哪了,他不说话,只是无力地摇摇头;鹿鸣说,咱们谈谈,宥普就说累了,有什么事再说吧。然后洗完澡之后,便上床去了。
这情况持续好几天,宥普不说,鹿鸣自然也没再开口问过。鹿鸣很清楚宥普的性格,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目前的状况恐怕是宥普最烦乱的时候,虽然鹿鸣也不大清楚究竟宥普去李冬冬那发生了什么,但鹿鸣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是伤到他了,否则像宥普这么乐天的人也不至于会这样。
隔天班里的八卦说简白和外语系妹子卿雪已经确定了关系,鹿鸣当时正在做着学生会的招新计划,听到这话的时候一抬眼,刚好看到简白带着卿雪走了进来。教室里立马炸开了锅,全是些围着看热闹的人。女生不以为意,不知为何,在其他系的女生眼里,外语系的女孩就是邪恶的化身;而男孩大不一样,各个如同饿狼一般凑了上去,嘴里喊着嫂子,眼睛却一直不停的上下打量卿雪,末了还要补上一句“简白,你小子可以啊,弄了个大美女当老婆。”
简白只是傻笑,安排卿雪做到自己的位子上之后,简白朝着鹿鸣走过来。鹿鸣一时慌乱,竟不知自己要怎么办才行,只好佯装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资料,实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我今天可不可以睡你们寝室?”简白试探道“我退寝了,被子什么全都打包到租的房子里去了,房子里头卫生又都没弄好,我的床位也腾出来给了别人,我就今天住一晚,和你们谁挤挤,行不?”
“这是你别问我,你问二丫他们去。”鹿鸣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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