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传之万年劫》第9章


不想遇上了飞儿,让我对生命变得渴望。雾儿,她是救我的人。若没遇见她,我可能早去了罢。”慕容雪浅笑,继续道,“她激起了我的贪婪,我变得对自己越发不满,变得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断地去争取。哈,雾儿,遇上她,我好开心。”
夕雾双眼大睁,不知是震惊还是恐惧。
“所以雾儿,也许,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体贴。我其实,很自私。二十年来的伪装,欺骗着他人,也欺骗着自己。但是,对于一个走到终点的人来说,最后自私一些,会不会也算得一种解脱。”慕容雪面色依旧苍白,脸上现出久违的夕雾一直期盼的微笑,这微笑随着慕容雪身子的后仰逐渐消失。
“少爷!”夕雾猛冲上前,只见滂沱瀑布飞流,早已不见慕容雪。
“你现在知道了羽飞,”手脚虽被付上镣铐,且已蓬头垢面,夕雾仍不减其锐性,“他就是因你而死!”
羽飞泪眼朦胧,背对着夕雾,垂立于铁栏外,不言离开。夕雾在身后大吼道:“羽飞!你还我慕容雪,你还我慕容雪!”夕雾猛锤铁栏,镣铐发出电流,猛击其全身,夕雾昂首大叫,再次昏死过去。
羽飞飞奔至廊华殿,见珠暇正卧床读书,她抽开其书,抓住珠暇双肩,只是凝视,只是颤抖,不发一言。珠暇更是惊魂未定,但见羽飞双眼垂泪,香汗淋漓,想起师父先前之言,便已明了七八分。珠暇抽出床头手帕,抹去羽飞泪水,又边擦其汗边说道:“飞儿,我知你现在难受得紧,你可跟我说,快快放了手罢。”说完,便缓缓抽开羽飞双手。双手本已快放下,羽飞却又狠狠抓住了珠暇双肩,仍旧一言不发,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飞儿,请快快放手,我现在身子也难受得紧,被你抓着疼啊。”
“疼,”羽飞听说,缓缓放下手并站起身来,呼吸变得愈发沉重,“我也疼,我的心,好疼,好疼啊!”说罢,珠暇卧房内所有瓷具一一爆破毁损,珠暇大惊,羽飞却似如梦初醒,“暇儿,我——”
珠暇赶忙起身,呵斥道:“你!你怎的!”珠暇竟是无言以对,“还不赶来和我收拾,幸好都是茶水器具,若是熬药的,你可就闯大祸了!”
廊华殿内听见异声的侍从也都纷纷进来收拾,羽飞只觉一股恶气集聚在胸,随即倒地吐出鲜血。珠暇见状,又是一惊,匆匆过来扶持羽飞,又急又悲,“飞儿,你可是怎得了?我可有法帮你?”羽飞扎挣着起身,趔趄着匆匆离去,回至东篱殿,将静心液一饮而尽,然后卧席静坐。羽飞欲压制自己暴走的情绪,可充溢胸中的恶气愈积愈厚,终使其仰面长啸,真气暴走,东篱殿四壁开裂,杯碎桌毁。殿外侍从欲进殿查探,只见一道紫气冲将出来,将之弹昏过去。听闻异声的宇轩和珠暇急急前往东篱殿,到时只见残状,不见羽飞。珠暇又将羽飞于廊华殿之事告诉宇轩。宇轩知羽飞情结觉醒并暴走,大事不好,派自己弟子陈赭谈、刘真意、蒋与还和华夕佳一起外出去寻羽飞。
话说夕雾被捕,众妖皆叹其痴迷蠢笨终至恶果,而爱慕夕雾的聂倾昇终日失魂落魄,任由妖后摆弄。妖后自见了宇轩却再遭拒绝后,也终日颓废萎靡,对玩物聂倾昇也渐失了兴趣,更厌恶其终日倦怠的面孔。一日,正当妖后懒卧于榻时,聂倾昇带信求见。
妖后一听是他,更是没了兴趣,却也说道:“爱卿进来。”
聂倾昇行礼后说道:“禀妖后,仙界传来密函,请妖后过目。”
妖后一听,登时坐直了身子,右手指一挑,密函到手,读后大笑不止。
“难道是仙界传来喜事了?”
妖后斜眼一瞪聂倾昇,震退他三步,“哼,密函通常会有好事?”
“臣下愚钝。见妖后大笑,便以为——”
“哼,你真真是愚钝了,难道我不是一直笑着?”妖后轻拨发丝,香媚酥骨,“死秃驴终究走到头了,哈,真是大快我心!嗔妒是丑陋的,终究是被自己害死了。秃驴如是,那丫头如是。”
聂倾昇心如雷鼓,但强自镇定。妖后早已窥其心绪,嘴露邪笑道:“聂卿啊,何必愁眉苦脸。你要知道,这些人的事哪逃得过仙界法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都是在等机会罢了。哼,当撕破了脸皮,就看得到下面的血肉。我妖界众生,哪一个辨不出血肉的好坏?哈哈哈哈!”
“雾儿绝非败类!”聂倾昇破口而出,出后即悔,大汗淋漓。
妖后并未发怒,又笑道:“你,就是个窝囊废!要不,你去坐大牢?可你,又不敢不是吗?”妖后又躺下身子道,“轩儿,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哈哈,好聂卿,我今日心情大好,过来呀。说罢,双眼盯住聂倾昇,聂倾昇又似被勾魂去魄了般跪走到妖后面前,妖后笑道,“那秃驴想让我帮忙,哼,看来穷途末路者,真是病急乱投医。”
作者有话要说: 起初是极端,依旧是极端的发展。
☆、(七)玉人何处教吹箫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羽飞只觉耳边有人低语,却无法睁开双眼,也无法感知周围环境。
“飞儿,我真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可是——”
羽飞挣扎着欲睁开双眼,微睁一刻,只感白光刺目。然后她听见了风声,接着是鸟鸣,接着是浩荡水声。
“少爷!”
一女子之嘶嚎犹如利剑穿心,羽飞猛地睁开双眼,周围是翠山重峦、古木参天,眼前却是生死别离。羽飞欲上前拉回慕容雪,却被无形力量牵制全身,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仰天倒去。
“慕——容——雪!”羽飞嘶吼着,周围地陷山塌,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道霹雳直指羽飞。羽飞仰面只见电似火蛇般要将她吞没,头脑中又浮现出夕雾刺心的场景——“你为何害他!”
“啊!”羽飞惊醒,只见自己全身已遭银链束缚于银河塔上,宇轩仰头直视着她,面如水镜而目光如火。珠暇缓缓走来,停在宇轩身后,满目含哀。
“前辈,这要拴着飞儿多久?如此待她岂不太狠。”
羽飞欲挣脱银链,可每一动周身犹遭雷劈,痛彻心骨。
“父亲!怎会如此!”
宇轩不应,只用一双忧郁无奈的双眼看着羽飞。羽飞仍想挣脱银链,却成雷电加身,终使羽飞又昏死过去。
“飞儿!”珠暇泪水盈盈,对宇轩哭求道,“前辈请开恩,放了飞儿罢。”
“他毁了自己的东篱殿,“宇轩双眼低垂,”又毁了芙蓉殿、柳叶殿、紫藤殿、玉兰殿,还差点儿进了兜率宫。她所能及之处,尽是损毁。致使人间一些地方旱魃为虐,一些地方洪涝成灾!此事已震惊了凌霄殿,你让我如何是好?”
“飞儿当时是失了意识,若是平日里她哪会如此!”
“是吗暇儿?”宇轩侧身向珠暇问道,“若我告诉你这可能是真正的她,你又当如何?”
“真君,”珠暇跪求道,“若飞儿真当如此,我愿导之正途!”
“暇儿,她一时安定不了。将她悬挂于此,是惩戒,亦是权宜之计。我为其父,心里焦痛于你百倍,我又怎不在乎她?”宇轩说着,扶起珠暇。忽然自身支撑不住,跪地揪其胸口,血从嘴角边留下,“飞儿如今,我难辞其咎!”
珠暇大惊,赶忙低身扶起宇轩道:“前辈何须如此自责,此乃飞儿情结开启必经劫数。我等需想办法医她才是,您可得保重自己。”说罢,只见刘真义匆匆前来禀报:“启禀真君,太白金星请您速速前往银河台参与百仙殿审。”
“我已知晓。”宇轩双手翻掌调息真气后,款款离去。
刘真义目送宇轩离去后,转身拜过珠暇道:“菘蓝仙子又来探望羽飞了?”
珠暇回礼道:“是,我担心她。请问将军,飞儿连日来情况如何?”
刘真义并未立刻回答,沉思默想稍刻后道:“仙子莫太过担忧,羽飞应可恢复。”
珠暇见其言不由衷,苦闷之心又添半分怨怒,但仍平和说道:“我等只能持令定时而来,只有作为护卫的您能时时在羽飞身边,知其明细。这段时日,辛苦将军了,我先告辞。”
刘真义知珠暇心有郁结,但也无可奈何,“仙子慢走。”
太清大赤天,星海幻化千万缕,举托六界银河台,罡气浩瀚。
秦镜殿上,二十八天仙道齐聚;紫薇大帝上坐于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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