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第7章


豢茨Ь谎郏吨弊叩酵缣ㄖ小?br /> 沐君就站在三生石的边上,彦司无法从他原本就清冷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来,只是瞥见三生石上浮现的刚好是祁殊被人欺负的画面。
画面中,祁殊靠在岩石上,面前是一堆即将燃尽的篝火,再前面,则是一只壮硕的天狼。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雨了。
“真是穷途末路啊。”他自嘲的勾起嘴角,腿上的伤口正在渗血,意识开始模糊,手指也在打颤。
最后,他在手中聚集出一道白光,在将手松开的一瞬间,那道光朝准那头狼狠狠砸去。
这时天上下起雨来,像是鞭打一样落下来。
彦司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祁殊站起那里,脚边是一只正在吐黑血,瘫软不动的野狼,就在彦司走过来的一瞬间,哀嚎一声死去了。
‘啪’,彦司一巴掌打在祁殊脸上,厉声道,“这是凤渊父亲送他的宠物,你竟然把它打死了!”
祁殊稳了稳因为被人甩了巴掌而晃动的身形,他只低着头,甚至没有开口说,那是因为凤渊先让这条狼咬死他。
彦司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俯身将那只狼带了回去,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扔在那里。
祁殊站在那里,浑浑噩噩的,鲜血跟雨水捣在一块,被狼咬伤的腿血污一片。
画面外,彦司绷紧着身体,紧紧握着手,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来,隔了良久,才敢开口叫沐君,脱口而出的却是,“祁殊。”
“祁殊?”沐君不怒反笑,走到彦司身前,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是祁殊吗?”
三生石上转了一个画面,祁殊倒在刑殿中,整个人血肉模糊,呢喃的叫了一声,‘彦司’。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来嘴巴都动不了,但却还是叫着他的名字。
彦司看着这个画面,慌张的想要往后躲,沐君忽的抓住他,左手放在他的后颈上,右手死死的扣住彦司,将他整个人推到三生石上,用力却又缓慢的逼他抬起头来,“你瞧瞧,仔细瞧瞧。”
他即便没有为他像天帝求情,哪怕只是站在刑殿外头等他,甚至哪怕一句嘘寒问暖的话,哪怕只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祁殊都不会那样绝望。
彦司这才意识到,祁殊的绝望不是来自那些鞭子,也不是来自身上疼痛难当的伤口,统统都来自他自己。
是他把他带到神界,却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一边。
是他跟他说他喜欢他,但却一次次的向他证明,他不过只想让他带凤渊去死。
是他说要跟他重新开始,但却要他为凤渊挡了那三记要了他性命的天雷。
哪有这样爱一个人的,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手上却毫不留情的亲手推他去死。
“你把我当做祁殊,但你可曾想过,我会让你这样对我吗?我会由着你们欺负吗?”沐君的声音很冰冷,即便彦司原本就知道他是个生性淡泊的主,但也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语气,讲出这些话来。
“如果我是祁殊,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彦司双手紧紧扣在三生石上,痛的连带着胸腔都跟堵住了似得,一抽一抽的泛疼。
沐君的声音在彦司耳边回荡着,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他说他会杀了他,他永远不可能会原谅他。
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仿佛像是有人在说,你的祁殊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眼前这个人,他不是祁殊,他不爱你,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而那个会护在你身前,即使自己伤重也不让你伤到分毫的祁殊,他早就没了。
沐君出来的时候,看到魔君,便朝他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沐君倒霉,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奈何桥的中央,有人从忘川河的顶端上跳下来,刚好在沐君周遭溅起好大一滩水来,他一时脚下不稳,险些摔到忘川中去。
魔君赶忙扶住他,恍惚中,沐君耳边响起一句话,那声音很轻,并不清晰。
‘你可不能再忘记我一次了。’
沐君重新站好,额头发丝有些凌乱,他抬眼看了看魔君,随即说道,“三生石上,有我第一世的记忆,但上头没有你。”
魔君的手指动了动,伸手替沐君抚了抚额前的头发,随即有些艰涩的开口,“是吗——那你可是觉得我在骗你?”
沐君没有阻拦,只摇了摇头,他的表情不再像以往那样淡淡的,隔了六百年,魔君再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即便只是嘴角浅浅的笑,“但是,你的记忆里头应该会有我吧。”
沐君从袖中拿出那盏走马灯,然后轻轻抛到上空,走马灯变大,然后转动起来,直到上头出现一些画面。
沐君自是不记得上头的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魔君却知道,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画面中,魔君躺在沐君的床头上,上身甚至没有穿衣服,也没有盖被子,因为他包着纱布的腹部还在渗血。
他似乎很惬意,一点都没有因为严重的伤势蹙眉,反而慵懒的侧着头,眉眼一抬一扬都透着一丝丝笑意,魅惑,迷人。
沐君看到自己拿着一个放着衣服的木盘从门口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将盘子放到床头,然后起身抬起头来,开口道,“你们魔界的人争魔界之位争的这般你死我活,要是全死了,谁来做魔君。”
彼时,魔君还没有当上魔界的君主,在同人夺位的时候,着了他人的道。他虽然杀了那人,但也因此受了伤,未免被其余的人趁机落井下石,所以才逃出魔界,落到沐君的梅林里头被沐君所救。
“你们凤凰素来宣扬正道,与神界为伍。没想到,竟会救我这个魔界之人。”
沐君神色淡淡的回道,“我只是担心你弄脏了我的林子。”
“所以还做了衣服给我?”魔君伸手拿起盘子上的衣服,白衣为底,近乎绛红的梅纹点缀在上头。魔君轻轻拿着,嘴角向左勾起,笑道,“我很喜欢。”
这一句喜欢,就喜欢了近千年。
近千年来,他只穿着这么一件衣服,虽说可以用法术使得衣服不脏不坏,可——不会腻吗?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另一番场景。
魔君已经伤愈,穿着梅纹长衫站在梅林外头,沐君站在他旁边,为他送行。
魔君突然开口道,“你知道人界的姑娘,被人看了身子,或是看了别人身子都要嫁给那人吗?”
“你又不是姑娘。”沐君不假思索便开口回应魔君的调戏、
“哦。”虽没有反口,魔君脸上却又没有吃瘪的表情,继而轻笑道,“那你看了我身子,是不是应该嫁给我。”
“我也不是姑娘,不需要你负责。”沐君的眼神依旧淡淡的,手指却微微弯曲。
“若我想娶你呢?”
在沐君有记忆的时候,他都不曾忘记过这一天,并将魔君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我喜欢你,跟我回魔界吧。”
那人站在他最喜欢的梅林前,穿着他亲手做的衣衫,衣带随着微风飘荡着。
他迎着风朝他伸出手来,日光将他的手指映出得无比皎洁修长,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沐君的手指在身后饶了好几圈,最后也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握住了。
“好。”
这时,画面又转到了另一个场景上。
魔君刚刚即位,站在祭台上,接受万魔朝拜。
魔界的人全部都跪在他脚下的空地上,视线拉长,在望不到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些魔物正在低头叩拜。
沐君在所有人低头的时候,出现在魔君身侧,有些揶揄的开口,“接受万魔朝拜的感觉如何?”
谁知,魔君只笑了笑,不回答,只伸出手将沐君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连带着把他整个人拉向自己。
饶是沐君这般的,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道,“你做什么?”
魔君仰着头,下巴的弧度迷人而美好,平常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全部收了起来,好笑着逼近沐君,“你方才问我感觉如何,我觉得身侧差一个人,所以觉得有些遗憾,现在——”魔君故意拖拉着声音不答。
破天荒的,沐君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甚至有些慌张的开口,“你放开我,等下他们抬头看见了——”
“我想你站在我旁边。”魔君甚至连看也不看祭台之下,只嘴角翘了翘,眼角边漫开来一阵一阵的笑意。
魔君握着沐君的手,和他并肩站在祭台上。
在他最荣耀的时候,他不想别的,就希望沐君可以和他一起分享。
画面停滞在他们并肩的时候,魔界的万魔全都跪在他们的脚下,低头参拜。
他们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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