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紫冰同人)表里不一(第一部)》第14章

下一次不会再有人干扰，他们一定可以成功。到那时候，他们会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一切罪恶都将不复存在，万物都会获得新生。只要能实现这一理想，即使失去再多都值得。集团内所有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愿意为理想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为了以防万一，人影拿出一块厚手帕，准备用来堵住冰室的嘴，免得当刀子刺进冰室身体时，他会因疼痛而本能地尖叫，从而吵醒隔壁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找好了心脏的位置后，人影顺势一刀狠狠刺入。
不，完全不对，觉察到处境不妙后，人影快速抽回刀往门外跑。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冰室，准确地说，那并不是个人，而只是个硅胶替身。冰室预料到今晚会有人对他下手，便事先做好了准备。先服下使自己足以保持清醒的药剂，再将替身安放好，只身隐藏在黑暗中，静观其变。
“我以为你会选择用绳子，”床的另一边站起一个身影，他的声音不像某些男人那样粗犷有力，却能恰到好处地击中别人的弱点，“说真的，我有点难过，晴子，我以为你会对我手下留情。”
刚刚持刀欲杀掉冰室的人，正是晴子。她再度拿着刀冲向床边，这次她找对了目标，可力量的差距让她没能成功刺下这一刀。冰室捏住她的手腕，她手中的刀子无声地掉在被子上。
“你差点就骗到我了，”冰室凭借力量暂时将她制服，“你的表现真的很完美，我挑不出任何破绽。”
“可你还是发现了，不是吗，”她一反常态地冷笑道，“这就说明还是你技高一筹，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故作谦虚。”
冰室摇头，“发现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伙伴。”
那天从马戏团观看表演归来时，紫原对冰室说，他曾看见小丑与晴子站在一起，动作还很亲密。这样看来，晴子的身份就十分可疑。她是警官的女儿，能暗中得到许多旁人无法涉及的□□消息。看似天真的背后，实则隐藏着可怕的阴谋。
“你知道吗，老人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他并不是自然病死，而是被人注射了催死的药物。”冰室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直到最后都没把你供出来，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点过于残忍吗。”
“明明什么都不懂，就别自以为是地推测了。”她几乎是喊着说出来，“他已经忍受不了病痛折磨，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求我帮他安乐死。你以为我想看到他死吗？你以为我是恶魔吗？”
冰室陷入沉默，原来刚刚是自己错怪了她，可现在并不是道歉的时候。
她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们都自以为代表正义，其实是目光短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了多糟的影响。”
“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冰室试图拖延时间，他已经在晴子走进房间那一刻发送了信号，再过不久，警方的人就将赶到并将晴子逮捕。
“像你这类习惯了对生活做让步的人，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晴子暂时收回力气，但冰室依然没有放开她。
“所以你选择任凭自己肆意妄为？”
漆黑一片的屋子，因为闪电的到来而瞬间被照亮。与此同时，他看到晴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
“砰！”
即便冰室第一时间做出了躲闪，可仍旧没能躲过这一枪，子弹正射在他的左臂上，飞速穿过皮肉。他只能趁黑躲起来，以免再次吃到子弹。挣脱了束缚的晴子没有再执着于解决冰室，她必须尽快逃出去。但就在她跑向门的途中，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到出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晴子。”
枪声吵醒了她睡梦中的父亲，一直以来，她的父亲都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伤人的事，因此即便她有些可疑举动，当父亲的也不会怀疑她。可此刻，证据已经如此明显，即便他再不想承认，可事实就在眼前，无庸辩驳。
“父亲，”她异常冷静，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同于平日里所表现出的天真，“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对，错的是我，”他盯着晴子指向自己的枪口，“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你敢拿枪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袭来，加深了紧张的氛围。冰室没想到她手中竟然有枪，倘若她真敢对父亲开枪并逃脱，冰室毫无阻拦的办法，只能期待帮手尽快赶到。父女二人的僵持应该不会进行太久，因为她很清楚，再过几分钟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能看出老警官内心无比痛苦，他紧皱着眉毛，呼吸也稍显急促，“我只是想不通，我的女儿到底为什么会为了金钱不顾一切，难道我挣的钱不够你挥霍吗？”
这也是冰室所好奇的，她拥有令人羡慕的容貌与家世，本不该被金钱所迷惑。一个享受着安逸生活的女人，竟隐藏自己的野心多年，策划召集人手骗取大量金钱。她所要购买的，一定是昂贵又危险的东西。要么是毒品，要么，就是军火。
“是不是背后有着什么隐情？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被诬陷，也没有人能威胁你。”
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依然想着如何替女儿开脱罪名，甚至愿意无条件相信女儿的清白，这是作为父亲的一种本能。
她持枪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着，在下了几次决心后，她依然无法开枪，毕竟对面站着的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多年来的计划已经功亏一篑，倘若再弑父，她将无家可归。可若不这样做，自己又将在牢狱中葬送掉青春。
总之，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只是想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好。”
话音未落，数名携武器的警察破门而入，替她做出了选择。她放下枪，不准备再做无谓的挣扎，隐约听到她口中发出叹息声。如果某个环节做得再完美些，也许就不会导致如今的下场。这场梦她做得太久，久到即使梦碎了，依然迟迟无法从梦境中走出来。
当手铐将她的手腕铐在一起时，老警官用手捂住了脸。或是掩盖痛苦的表情，或是隐藏失去挚爱的泪水。
晴子被带走后，轮到冰室开始为难。手臂上的伤口开始不住地流血，自顾不暇的老警官此刻也没有心思关心冰室的伤，更不可能带他去医院。这种雷雨天气很难叫到出租车，而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走上半个小时。本来没觉得有多痛，可血流着流着，伤口处就变得火辣辣的，他按住伤口上方的血管，想以此来减少血液的流失。慢慢的，整条手臂开始发麻。没办法，他只能暂时用干毛巾将手臂包起来。这样做并不是办法，尽管子弹没有射进手臂里，可单靠一条毛巾是止不住血的，不过倒也没严重到一个人无法去医院。
求人不如求己，走之前，他没有再与老警官有任何眼神交流。对方现在或许巴不得他立刻消失。明明成功找到了幕后黑手，却要一个人狼狈地顶着雷雨去医院，他甚至连伞都没有拿。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抛弃并遗忘。这听起来有些荒唐可笑，但却正发生在他身上。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过几天拿了全部酬金后，他就与警方井水不犯河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脆弱啊。
习惯于人情淡薄的他倒是不觉得失落，做好雨中奔波的准备后，他匆匆忙忙走下楼。让冰室想不到的是，刚出楼门，就看见紫原打着伞站在外面。雨点砸在他的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呼啸的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
他半眯着眼睛，甚至没注意到冰室走到他旁边，直到冰室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冰室暂时忘了手臂的疼痛，紫原的出现对此刻的他来说意味着许多。不仅仅是因为这把伞让他免于被淋湿，也不只是因为深夜中有人与之为伴，使他不必孤身一人，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其中有喜悦，有欣慰。
紫原一脸莫名，“你不是发短信说，要我给你送伞吗。”
冰室刚来到晴子家不久，他就收到紫原的短信，问他怎么还不回去。他开玩笑般回信道：“外面雨下得太大，我又没带伞，如果你不给我送伞来，我今晚可能没办法回去。”
其实冰室并没有打算让紫原来给他送伞，也没料到紫原真的会来。因为在他发完短信后，并没有接到紫原的回应。
“你什么时候到这的。”
“不记得，”紫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总之接到你的短信之后我就出来了。”
那也就是说，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