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浮生录》第227章


色,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仪清道:“咱们扶着掌门人去无色庵,且看少林方丈和冲虚道长是何主意。”当下于嫂和另一名老尼姑伸手托在令狐冲胁下,半架半抬将她扶入无色庵中。刚到庵门,只听得峰下砰砰砰号炮之声不绝,跟着号角呜呜,鼓声咚咚,日月教果然以堂堂之阵,大举前来攻山。
方证和冲虚已得知令狐冲病发,从庵中抢出。冲虚道:“令狐姑娘,你尽可放心。我已吩咐凌虚师弟代我掩护武当派退却,由老道负责掩护贵派。”令狐冲点头示谢。方证道:“令狐掌门还是先行退入深谷,免有疏虞。”令狐冲忙道:“万万……万万不可!拿……拿剑来!”冲虚也劝了几句,但令狐冲执意不允。
突然鼓角之声止歇,跟着叫声如雷:“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听这声音,至少也有四五千人之众。方证、冲虚、令狐冲三人相顾一笑。秦绢捧着令狐冲的长剑递过去。令狐冲伸手欲接,右手不住发抖,竟拿不稳剑。秦绢便持剑站在她身旁,说道:“待会你说个‘剑’字,我便递剑给你。”
忽听得唢呐之声响起,乐声悦耳,并无杀伐之音。数人朗声齐道:“日月神教圣教主欲上见性峰来,和恒山派令狐掌门相会。”正是日月教诸长老齐声呼叫。方证道:“日月教先礼后兵,咱们也不可太小气了。令狐掌门,便让他们上峰如何?”令狐冲点了点头,便在此时,腹中又一阵剧痛。只听得方证提气缓缓说道:“恒山派掌门令狐冲、武当派掌门冲虚道人、少林派掌门方证,恭候日月神教任教主大驾。”他声音并不甚响,缓缓说来,却送得极远。
方证宣号完,见她满脸冷汗淋漓,说道:“令狐掌门,丹田内疼痛难当,不妨以风前辈所传的内功心法,试加导引盘旋。”
令狐冲艰难点头,索性盘膝坐下,目观鼻,鼻观心,左手抚胸,右手按腹,依照方证转授的法门练了起来,心想:“恒山派今日遭逢大劫,恰于此时我内息作反,当是大数使然,我于今日毙命便了。”初时听得鼓乐丝竹之声,到后来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方证见令狐冲专心练功,脸露微笑,耳听得鼓乐之声大作,日月教教众叫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大驾上恒山来啦!”过了一会,鼓乐之声渐渐移近。
上见性峰的山道甚长,日月教教众脚步虽快,走了好一会,鼓乐声也还只到山腰。伏在恒山各处的正教门下之士心中都在暗骂:“臭教主好大架子,又不是死了人,吹吹打打的干什么了?”预备迎敌之人心下更怦怦乱跳,各人本来预计,魔教教众杀上山来,便即跃出恶斗一场,杀得一批教众后,待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便循长索而退入深谷。却不料任我行装模作样,好似皇帝御驾出巡一般,吹吹打打地来到峰上,众人倒不便先行动手,只心弦反扣得更加紧了。
过了良久,令狐冲觉得丹田中异种真气给慢慢压了下去,痛楚渐减,心中一分神,立时想起:“是任教主要上峰来?”“啊”的一声,跳起身来。方证微笑道:“好些了吗?”令狐冲道:“动上了手吗?”方证道:“还没到呢!”令狐冲道:“好极!秦师妹,剑!”秦绢将剑柄交在她手中。却见方证、冲虚等手上均无兵刃,仪和、仪清等女子在无色庵前的一片大空地上排成数行,隐伏恒山剑阵之法,长剑却兀自悬在腰间,这才想起任我行尚未上山,自己未免过于惶急,哈哈一笑,将剑交还给秦绢拿了。
只听得唢呐和钟鼓之声停歇,响起了箫笛、胡琴、月琴、琵琶的细乐,心想:“任教主花样也真多,细乐一作,他老人家是大驾上峰来啦。”越见他古怪多端,越觉肉麻。
细乐声中,两行日月教的教众一对对地并肩走上峰来。众人眼前一亮,但见一个个教众均穿着崭新的墨绿锦袍,腰系白带,鲜艳夺目,前面一共四十人,每人手托盘子,盘上铺缎,不知放着些什么东西。这四十人腰间竟未悬挂刀剑。四十名锦衣教众上得峰来,便远远站定。跟着走上一队二百人的细乐队,也都是一身锦衣,箫管丝弦,仍不停吹奏。其后上来的是号手、鼓手、大锣小锣、铙钹钟铃,一应俱全。令狐冲看得有趣,心想:“待会打将起来,有锣鼓相和,岂不是如同在戏台上做戏?任教主如此排场,倒也好笑!”
鼓乐声中,日月教教众一队队地上来。这些人显是按着堂名分列,衣服颜色也各不同,一队队的花团锦簇,比之做戏赛会,衣饰还更光鲜,只每人腰间各系白带。上峰来的却有三四千之众。
冲虚寻思:“乘他们立足未定,便一阵冲杀,我们较占便宜。但我们若即动手,倒未免小气了。”眼见令狐冲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方证则视若无睹,不动声色,心想:“我如显得张惶,未免定力不够。”
各教众分批站定后,上来十名长老,五个一边,各站左右。音乐声突然止歇,十名长老齐声说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便见一顶蓝呢大轿抬上峰来。这轿子由十六名轿夫抬着,移动既快且稳。轿夫脚步整齐,一顶轿子便如是一位轻功高手,轻轻巧巧地便上到峰来,足见这一十六名轿夫个个身怀不弱的武功。令狐冲定眼看去,见轿夫之中竟有祖千秋、黄伯流、计无施等人在内。料想若不是老头子身子太矮,没法和祖千秋等一起抬轿,那么他也必被迫做一名轿夫了。令狐冲气往上冲,心想:“祖千秋他们均是当世豪杰,任教主却迫令他们抬轿子。如此奴役天下英雄,当真令人气炸了胸膛。”
蓝呢大轿旁,左右各有一人,左首是向问天、右首是个老者。这老者甚是面熟,令狐冲一怔,认得是洛阳城中教她弹琴的绿竹翁。这人叫盈盈做“姑姑”,以致自己误以为盈盈是个年老婆婆,自从离了洛阳之后,便没再跟他相见,今日却跟了任我行上见性峰来。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寻思:“何以不见盈盈?”突然间想起一事,眼见日月教教众人人腰系白带,似是服丧一般,难道盈盈眼见父亲率众攻打恒山,苦谏不听,竟尔自杀死了?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丹田中几下剧痛,当下便想冲上去问向问天,但想任我行便在轿中,终于忍住。
见性峰上虽聚着数千之众,却鸦雀无声。那顶大轿停了下来,众人目光都射向轿帷,只待任我行出来。
忽听得无色庵中传出一声喧笑之声。一人大声道:“快让开,该给我坐了!”另一人道:“大家别争,自大至小,轮着坐坐这张九龙宝椅!”正是桃花仙和桃枝仙的声音。方证、冲虚、令狐冲等立时骇然变色。桃谷六仙不知何时闯进了无色庵中,正在争坐这张九龙宝椅,如坐得久了,提早引动药引,那便如何是好?冲虚忙抢进庵中。
只听得桃谷六仙仍争闹不休:“你已坐了第二次啦,我一次还没坐过。”“我第一次刚坐上去,便给拉了下来,那可不算。”“我有个主意,咱们六兄弟一起挤在这张椅上,且看坐不坐得下?”“妙极,妙极!大家挤啊,哈哈!”方证大师眼见危机只在顷刻之间,又不能出声劝阻,泄漏了机关,当即快步入殿,大声说道:“贵客在外,不可争闹,别吵!”这“别吵”二字,是运起了少林派至高无上内功“金刚禅狮子吼”功夫,一股内家劲力,对准了桃谷六仙喷去。冲虚道长只觉头脑一晕,险些摔倒。桃谷六仙已同时昏迷不醒。冲虚大喜,出手如风,先将坐在椅上的两人提开,随即点了六人穴道,都推到了观音菩萨的供桌底下,俯身在椅旁细听,幸喜并无异声,只觉手足发软,满头大汗,只要方证再迟得片刻进来,药引一发,那是人人同归于尽了。
冲虚和方证并肩出来,说道:“请任教主进庵奉茶!”可是轿帷纹风不动,轿中始终没动静。他又说了一遍,轿中仍无人答应。
向问天弯下腰来,俯耳轿边,听取轿中人的指示,连连点头,站直身子后说道:“敝教任教主说道,少林寺方证大师,武当山冲虚道长两位武林前辈在此相候,极不敢当,日后自当亲赴少林、武当,致歉谢罪。”方证与冲虚谦称:“不敢当!”
向问天又道:“任教主说道,教主今日来到恒山,是专为和令狐掌门相会而来,单请令狐掌门一人,在庵中相见。”说着作个手势,十六名轿夫便将轿子抬入庵中观音堂上放下。向问天和绿竹翁陪着进去,却和众轿夫一起退了出来,庵中便只留下一顶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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