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第21章


“姚兄这个朋友在下甚是喜欢的紧,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日后也以兄弟相称以显亲近,想必这个条件,姚兄是不会拒绝的吧。”
“啊,哈哈。”姚怀川爽朗地一笑,“这是自然,今日呈占兄与慕小弟的情,怀川岂有拒绝之理,择日不如撞日,便在刻下结拜如何?”
“甚好。”占舟济微微一笑,掩去了眼中得逞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2
而丰道的西边,在雨势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一个人打着几乎没什么用处的雨伞,走在满是水坑的路上。
庄岛杭的心情却是与山另一边的姚怀川截然相反。
泥泞的路上,积累的雨水已经没过了垫石,庄岛杭已经来到望湖亭跟前,只觉得心中一凉。
湿润的土地上留下了打斗的痕迹,看脚印,人数似乎不止两三个。
亭边的水沟里,尽管被大雨打了好一些时候了,也隐隐能看出上头浮着血丝。
庄岛杭沿着痕迹快速地寻进了丛林。
血迹斑斑的土地——血都已经渗透进了泥中,将泥染成了血色。
前面是一具尸体。
庄岛杭心中一惊,之所以只用看不用确认就知道那是尸体,只因为那具倒在地上的尸身已被分割成许多块,惨不忍睹了。
庄岛杭已经无暇顾及这很辣的手法是出自谁的脾性,他现下只要单离守平安无事便好,其他人如何,已于他毫无干系。
匆匆一瞥那被分尸的黑衣人,衣角上显出的金色月牙纹与血块相应,显得十分诡异。
凄风牙的七大杀手之一?
庄岛杭心中更加焦急,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道路是曲折的,不知是否那些人故意这么左弯右拐的。
庄岛杭每走多少路,又发现一具尸体。
这回不是被分尸,但也差不了多少去了。
腹部被割开三道口子,里面的内脏都爆出来了。
饶是见过血腥的庄岛杭也忍不住别开了眼。
定了定神,依旧饶过尸体继续向前。
沿路又有四具尸体,一具头部被锋利的武器砍成了两半,一具胸口被开了树干粗的大洞,一具被硬生生地削掉了半边皮,还有一具倒是稍微正常,只是被砍掉了一只手,一剑穿心而已。
路上的尸体全部都是杀手,很显然,定是单离守遇到了凄风牙的七大顶级杀手,然后游斗到这里。
手中的伞也不知什么时候扔掉了,庄岛杭只觉得呼吸沉重,七大杀手路上死了六个,那还剩下一个呢?
庄岛杭走了很久,而能寻到的痕迹也越来越少。
一生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多了,可没有那一刻如现在一般害怕。
庄岛杭甚至连轻功都不敢用,他怕错过哪怕一点点的痕迹。
再往前就是桐湖了,若是……若是再找不到尸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庄岛杭心下一停,转眼间却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抹带着血色的青。
庄岛杭脑中一片空白。
他一步一步轻轻地走上前,仿佛怕惊醒前面静静靠坐在树下的青衣人。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睛只是半睁,看着地上不知哪一点,又或者什么地方都没看。
他的青色衣衫每个边角都带着血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青色的外衫褪了一半,白色的中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庄岛杭一边走一边盯着那个人,他发现无论是手还是其他部位,除了被雨滴的打着的衣边,都没有动过一下,甚至等到庄岛杭走到他身边,近距离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庄岛杭的手颤抖地伸了出来,正待要碰上单离守的脸时,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入骨的冰寒。
单离守手中的分云剑正横抵着庄岛杭的脖子,半睁的眼睛一如往常的空寂,只是少了点什么,头缓缓动了一下,转向庄岛杭。
“……”庄岛杭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他根本已经没有意识了!
动了动唇,庄岛杭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轻叹一声,慢慢地移开半寸,迅速地抓过剑鞘准备套上分云剑,却被毫无意识的单离守一剑弹开。
十分浓烈的杀气围绕周身,庄岛杭此刻早已不再慌乱,知道单离守还活着的时候,他是足足地松了一口长气。
“单兄弟,我是庄岛杭。”庄岛杭躲过单离守尖锐的剑气,继续道,“姚怀川的朋友,你忘了?”
杀气一敛,单离守的眼神出现了涣散。
“怀川?”仅仅吐出了两个字,前面的人便不再说话,只是身体摇晃了一下,半睁的眼睛也终于全部阖上。
庄岛杭立刻上前接住了欲倒之人。
这时他才发现单离守的伤有多重。
上臂和腰部的伤口血流不止,加之又受了严重的内伤,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堪忧。
庄岛杭立刻点了他伤口边上的穴止血,却发现血流的更加多了。
心中一慌,原来刚刚伤口已经点过穴了,依然不能止血!
姚怀川擅医,可惜,现在竟然又恰巧不在身边。
庄岛杭刚松下的气忽然又提了上来,必须马上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3
大雨依然下个不停,隐隐有雷霆的怒意在天边横扫。
庄岛杭横抱着单离守飞奔到医馆门口,完全褪去了之前的稳重,直接拿脚踹开了那门。
“哎哟喂,大侠,高抬贵手诶!”里面一个大夫吓得面如土色。
“抱歉,大夫,在下一时心急。”庄岛杭立刻进屋,看见一床就立刻将人放下,“大夫,请你快些给他止血!”
大夫见被放下的人浑身是血,也赶紧跟了过来,稍稍地检查了下伤口,又摸了摸脉,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
“怎样了,大夫?”庄岛杭一边正焦急,恨不得自己化身为大夫为单离守止血。
“这……”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大侠,老夫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啊!你……你找个死人来给我医,老夫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庄岛杭闻言,心中一吓,双手提起了大夫的衣领,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这位大侠,息怒,息怒……”大夫被吓得直哆嗦,“他的脉搏一丝都没有,不信你摸摸啊……”
庄岛杭只觉得天昏地暗。
“这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内外兼损,血也快流干了,再加上淋了这么久的雨……老夫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啊!”
庄岛杭怔了许久,终于放开大夫的衣襟,转而摸上了单离守的手腕。
指下,的确是毫无动静。
庄岛杭忽然冷静下来了,冷静得仿佛不是他自己。
单离守唯一不染血色的地方——发间的白羽翎——正悲哀地嘲笑着庄岛杭的无用。
人是在他手中断气的,事到如今,他如何面对姚怀川,他怎么忍心告诉他兄弟,他最喜欢的人不在这世上了?
已是傍晚时分,姚怀川被占舟济和慕小远留下蹭了顿晚饭。
面对如此热情的两人,姚怀川虽然面上笑得是十分开心,可心底不知为何总感觉慌慌的。
“二弟。”占舟济这是在叫姚怀川,结拜之后,为了方便称谓的叫法,故而按年龄编排,占舟济自然是大哥,慕小远便是三弟了。
“啊?占……大哥有何指教?”姚怀川倒是应得快。
“这么久了也不见二弟动过几次筷,是饭菜不合口……”占舟济意味不明地拉长了音,“还是有心事?”
“倒叫大哥费心了。”姚怀川微微一笑,“只是不知为何闷得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噢?”占舟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相询,心下又是一番计较。
“二哥一定是赶路赶得太累了。”一旁的慕小远倒是终于有插嘴的机会了,“二哥用完饭就早点去休息吧,躺一阵子也许就不会难受了。”
“也是。”姚怀川点了点头,其实他对这称谓还是不太习惯的,毕竟也才刚刚相熟,不过江湖人一般都自来熟,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雨水从屋檐上有节奏地滴落,打在长年积累的石洞上,溅起无数个分散的小水珠。
大雨已经停了,除了万物都是湿的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丝雨丝的痕迹。
此时,庄岛杭正站在客栈上房的床边,没有任何反应地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人围绕在床边,满脸难以置信和心惊胆战地望着毫无气息的单离守。
“单司承,你给我睁眼!”一个鹅黄色衣服打扮的青年握住单离守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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