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第40章


唐仲和姚怀川又交了几次手,全都是唐仲主攻,姚怀川勉强避过。
一旁的邵青看着干着急,正想回头望望占舟济那一群到底来了没,眼角却犀利地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众多穿着深色衣服的弟子中显得十分突兀。
单司承!
邵青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忽地又咳出了几口血。
姚怀川似乎也注意到了单离守的到来,心里一阵担忧,频频往他那一处看去。
单离守自然也是因为担心姚怀川,实在无法一个人安心地等下去,才会跑到一边观战。
起初他离得远,但每每看到姚怀川险些被打中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不自觉地靠近了。
唐仲似乎意识到姚怀川的分心,一个虚招往单离守方向使去,姚怀川一个激灵,第一反应便是赶紧帮单离守撤招,却不想唐仲另一只手准确地抓牢了姚怀川,一个汇聚了十成力的碎骨掌直往姚怀川心口招呼。
单离守眼睛一顿,呼吸都停止了。
邵青瞪大眼睛,甚至来不及大喊躲开。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2
“唔——”
只听得一阵骨裂的声音,姚怀川按着微疼的胸口,怔怔地看着站在他跟前,为他挡住全力一掌的姚成木。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唐仲自己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瞬间出现的姚成木。
不是没有想过,再次见到姚成木,应该如何应对。
姚怀川在虚星谷里的半年,几乎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过他。
一直以来的误会,让姚怀川对姚成木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愧疚。
即便内心深处不想承认。
姚怀川嘴唇抖了几下,浑身颤栗着,忽然大喊了一声:
“爹——”
姚成木痛苦的神情中,忽然带上了一丝微笑。
半年都不听你叫,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认我了呢。
姚成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已经完全没办法动嘴了,甚至连倒下这个动作他都办不到。
“小木!”曾经在暮云山庄帮过姚怀川的褐衣人也忽然失去了冷静,“唐仲,你简直不可理喻!唐泉不是姚成木杀的,唐泉是为救他而死的!”
“哼,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于攸。”唐仲一脸不为所动,“不管他怎么死的,反正都是因为这个人。”
唐仲死死盯着姚成木,精神上仿佛已经到达底线:“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能够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说着,唐仲将视线锁牢了一脸悲怆的姚怀川。
于攸见状,立刻打了个信号,上前与唐仲缠斗起来。
避天教的两大护法,兮若侯和井铉,也及时赶到,见于攸已经与唐仲开打了,也加入了战圈。
万狭谷的弟子们一看战势进入了围斗阶段,早已按捺不住,也一同加入了混战。
然而兮若侯与井铉带来的一大批避天教教众们,立刻将他们围堵住,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混乱。
姚怀川轻轻地将姚成木卧倒在平地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跟想哭又不敢哭的孩子一般。
姚成木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咯”的声音,喉间全是腥味的液体,一点正常的声音都无法涌出,眼里满是着急。
姚怀川感觉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姚成木的容颜,竟有些看不太清楚。
一滴泪水滴在父亲的脸上,姚怀川看着他父亲的眼神,忽然读懂了什么。
“爹。”
“一直误会你,对不起。”
“一直不肯认你,不是讨厌你,而是自己在赌气。”
“天底下没有我恨的人,没有我不爱的人,没有我不能原谅的人。”
“无论以前怎样,现在如何,我想说……”
“我很喜欢你。爹。”
重伤使得姚成木的反应也慢了许多,愣愣地吸收完姚怀川的肺腑之言,他忍住所有的剧痛,弯了嘴角。
当姚怀川发现姚成木完全断了呼吸的时候,他的嘴角,依然还保持着笑容。
姚怀川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
从来没有如此的难过。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单离守看着有些呆愣的姚怀川,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
当单离守的父亲去世时,自己也是这个反应,那个时候,他不希望有人打断他回念,即便那都是痛苦的,充满了悔恨的。如果不去想它,反而会更加难受。
谷口又涌入了一批人。
鹤云山庄的人也到达了。
看了一眼混乱的场面,每个人都先是一愣。
雷铁良扫了一眼,眼尖地看到姚怀川和已经倒下的姚成木。
他胡子一吹,立刻直奔主题,冲到唐仲身侧出手就是一拳。
唐仲冷不防地被打了个正着,一怒之下顷刻间狂暴了起来,也不顾内力是否会伤及自身,没有控制地逮着人就打。
姚怀川并没有沉湎悲伤太久,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平静地望了一眼唐仲,深吸一口气,便也提剑跃了过去。
兮若侯与井铉擅长速战,这样久攻不下的战况对他们的耐力很有挑战,加之年轻,内力不够,被唐仲气力扫到一边之后,姚怀川代替他们两个的战斗力续接上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上前。
“你们两个没青没红的,光站着看丢不丢人。”邵青咳了一口血,挑衅似的对着来自邶国皇室的两人一阵嘲讽。
兮若侯冷眼看了看邵青,对着一边的井铉道:“如果在这里杀了兴国将军,算不算在军功里头?”
邵青一脸悻悻闭嘴。
“不知道。”而一旁的井铉却一脸认真的回答,“但是会被记在单司承的记仇单里头。”
“……”
有了姚怀川的加入,战局立刻变得莫测起来。
唐仲把所有的怒火都归加在姚怀川身上,不管自己是否会受伤,他的第一目标,永远都是姚怀川。
因此于攸和雷铁良是尽了全力往唐仲身上留下烙印。
姚怀川并没有采取任何致命的攻击招式,他只是迂回抵挡各种来势汹汹的掌法。
然而,唐仲却觉得自己的动作渐渐变慢,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挡着自己出掌的速度。于攸和雷铁良自然也是发现了。
又缠斗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姚怀川忽然对于攸和雷铁良道:“两位前辈,请退后。”
于攸和雷铁良闻言,尊重姚怀川的意见,跃出了战圈。
唐仲正大笑机不可失,姚怀川却仅仅只是一个旋身,手上做了一个打结的动作,唐仲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动弹。
缠情丝,剪不坏,砍不断,唯有用火才能烧断。
如同当时制住单离守一般,姚怀川用同样的方法困住了唐仲。
“小娃,你居然会玩这玩意儿。”唐仲语气不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废话。”
“我不杀你。”
雷铁良和于攸听到姚怀川平静的话语都显出了诧异。
就连唐仲自己听了都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说书一般。
“但我必须废你武功,使你不再伤害其他人。”姚怀川极其认真道,“就算报了仇,你也不会觉得满足;何不就此收手呢。”
“老夫最痛恨有人跟个和尚一样搞什么慈悲,劝人放下屠刀。”唐仲一脸不屑,眼睛盯着某一处,刹那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道,“你总是会想杀我的,你信不信?”
姚怀川歪了头,正在回味他那句话,却见唐仲嘴巴一张,一道黝黑的袖里针忽然射出,直奔单离守心口,速度之快,竟连雷铁良和于攸两个高手都反应不过来。
只听咻的一声,袖里针牢牢地定在了骨肉里,发出质感的声音。
庒岛杭的长发在空中乱舞了一阵,随着身体一起软下。
单离守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突变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人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姚怀川看得很清楚。
清楚得,无法再细致了。
“岛杭!”
姚怀川和单离守两个人围着庒岛杭,一脸震惊得无法接受事实。
“单兄,对不起……我本来……还想和你做朋友的……”
“怀川……我……其实也……想和你……一辈子……朋友……”
“可惜……”
“有些话……如果……不早点……说出来……忽然……有一天……你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你一定……会很……后悔。”
“我已经……有些……后悔了……”
庒岛杭紧紧抓着姚怀川的手,学着姚怀川一样温暖的笑笑,瞳孔渐渐失去了光彩。
“岛杭?”
“岛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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