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第207章


痢?br /> 顾海生走过去,弯下腰看着他:“今天我是真的在办公室耽搁晚了,你也听见苏麒的声音了……”
他想伸手去安抚豆腐,但话还没说完,豆腐忽然站起身,差点把他撞到。然后他一言不发往楼上走。
顾海生皱眉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也只好跟着他上了楼。
进来卧室,豆腐也不开灯,他走到床边坐下来,长久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窗帘还没拉上,一弯新月孤零零悬在天际,它把惨淡的光芒洒进黑暗的房间。
“小墨……”顾海生伸出手,去握豆腐的手。
豆腐忽然转过脸来,他轻声说:“其实我是可以伪装的。”
顾海生一怔。
“我可以装得毫不介意,我甚至能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敦促你多多去医院探望,装得好像格外关心他的伤情,甚至假意去给小寇他们帮忙……我不是不知道,那样做更有利于我自己,会让你觉得我好、心胸宽厚,或许那样一来你会更爱我。可是海生,你希望我骗你么?”
他这么直白,顾海生的心,砰的跳了一下!
“以前我拿这样的手段对付客人,我知道它们有多灵,可这就更让我不愿拿来对付你,因为你不是我的客人,我不愿玷污我们俩的心。我恨苏誉,是因为他恨我。我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他也没怎么对得起我,我们早就把对方骂得体无完肤,这种时候你再让我去体谅他,我体谅不了,如果你一定逼着我体谅,我就只能给你伪装。”
豆腐这话,说得顾海生心下大惑,他们曾经把对方骂得体无完肤?
“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变成了弱者,我知道你一向是同情弱者的,他落了难,于是在你面前从前的不是都可以忽略不计,他成了最可怜的人,如果这种状况我想和他争,就只能装出一副贤良的模样——海生,你喜欢看见我和苏誉在你面前玩宫心计?难道你享受那种场面?”
顾海生把手放在豆腐的胳膊上,他难堪地摇摇头:“我没那么想。”
豆腐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孤月,他轻声说:“他现在很可怜,布丁不知什么缘故走了……嗯,这缘故我也不是不知道,大家其实都知道,苏誉不爱他,苏誉心里还在爱你,布丁是受不了才走的,现在他手里就剩了你这一根绳子,如果我是苏誉,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死死抓住你,把你从我这儿抢回去。”
他转过脸来,凄然望着顾海生:“如果我不在乎你,不把你放心上,那他抢也就抢去了,说不定我还能拱手相送。可是海生,他手里只剩了你,我手里,不也同样只剩下你了么?我怎么可能对他抱有同情、纵容他拉近你们的距离呢?”
顾海生用了很大一番气力,才挣扎着说:“我和他不会有什么了,小墨,你看他现在伤成这样,对我照样不假颜色……”
“嗯,那是他还没转过弯来。”豆腐轻轻笑了一下,“过两天,只消再过两天,你等着吧,他会让你如沐春风。”
顾海生愕然望着豆腐:“为什么你非要这样说?”
“因为我了解他。”豆腐平静地看着他,“你爱他,或许说你曾经爱过他,但你并不了解他。爱和了解并非是一码事。”
“不是这样的!”顾海生有些难堪,“我去照顾他,更多也是因为老冯,老冯临死前我答应过他的,小墨你也看见了……”
“你答应一个差点要了你的命的人?”
顾海生被他说得头大如斗,心乱如麻!
看他这样子,豆腐忽然觉得无比的累,他站起身来:“该说的我全都说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女人的手段,我没那力气也讨厌那么做。这往后你再去医院看他,照顾他,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我只等着自己的预言得到实践……看看最终,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说完,他不再看顾海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只剩了顾海生站在床头,呆呆望着他。
☆、第 173 章
因为苏麒的那一席话,那之后,顾海生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他只是频繁打电话问泉子他们情况,如果有需要,他也会让助理带着人过去帮忙。
但他自己,却不再轻易涉足医院。
泉子有一次在电话里向顾海生汇报苏誉近况时,忽然说:“顾先生不肯来医院,是因为豆腐在阻拦你,对么?”
顾海生被他一语道破,一时尴尬起来,他说:“我只是不想把情况变得更复杂,其实我也不是医生,去不去的无所谓。”
好半天,泉子才在电话那边轻声说:“你不是一直问我们,为什么要敌视豆腐么?这就是原因。”
苏誉的伤很重,酒童们轮班过来帮忙,虽然也雇了人,但顾海生总有些不放心,尤其有一次苏誉竟然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下去的,明明裹得像个木乃伊,当时还有岳龄在跟前看着,害得岳龄百口莫辩,酒童们都以为是他太大意,调整床铺的时候导致苏誉不慎坠落。
顾海生也被吓着了,本来苏誉到处都是伤,养了还不到一个月,又来这么一摔,岂不雪上加霜。那天下午他闻讯赶到医院,望着苏誉惨白无血的脸,心疼得不知怎么才好。岳龄急得恨不得自扇耳光,顾海生本来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岳龄那样子,他忽然,心里起了疑窦。
“你当时好好的,突然调整床铺干什么?”他问岳龄。
岳龄为这事,不到半天时间就上了火,嘴唇上全都是燎泡,他委屈极了:“是主治医生说,经理愈合的情况不错,可以稍微翻个身,医生刚出去,经理就说他觉得闷,让我把窗户打开,把床头调高一点,我刚刚把床支起来一些,经理身子一歪就滑下去了……”
顾海生沉默良久,最终也没骂岳龄。
那天下午,他索性叫岳龄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守在苏誉的病床前。
等到人都出去了,顾海生坐在苏誉的床边,他握着苏誉的手,忽然轻声说:“你是不是怪我,一个礼拜没来看你?”
苏誉挣开他的手,把脸侧过去,对着墙壁。
但是顾海生依然看得见,他的脸那一侧的白色被单上,出现浅浅淡淡的泪渍阴影。
顾海生在心里思忖好半天,终于暗下决心:“小誉,我答应你,往后我天天过来看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胡闹了,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直到把身上的伤养好为止。”
“然后呢?然后你就又可以不理我了?”
苏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顾海生被他说得卡住,苏誉转过脸来望着他,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晶莹的液体:“……反正早晚你都是得走开的,走得远远的,既然如此,何必要等到我痊愈?你现在就可以走。”
顾海生再度抓着他的手,他哑声道:“那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苏誉闭上眼睛,有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淌下来。
那晚顾海生回到家,他将豆腐找来,说要很认真的和他谈一件事。
“苏誉昨晚从病床上摔下来了。”顾海生说完,又止住豆腐的话,“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豆腐愕然望着他,好半天,他点点头:“你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好。”
“所以我今天下午去医院,答应了苏誉,在他痊愈之前,我会天天去医院看他。”
顾海生这一番话说出来,豆腐的脸色顿时变差,他冷笑了一声:“你都答应他了,还和我说什么?”
“听我说完。”顾海生的脸色非常严肃,是豆腐往日里从没见过的严肃。
“苏誉的性格确实不好,偏执,容易自毁,但是小墨,我已经和他说了,我只会照看他到痊愈。那之后,无论他再做什么荒唐的事,我都不会再管他了。”
顾海生这样掷地有声的说话,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的。豆腐低着头,沉默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顾海生的承诺效果明显,简直可以说立竿见影,本来那之前苏誉不太愿意配合,医生叫他不要乱动,他非要动,医生要求用重物压住他久不受力的腿部肌肉防止萎缩,酒童们一上手他就疼得翻来覆去,东西滚落一地。
但是顾海生这么做,他就一点都不反抗,很难受很疼痛的康复项目,有顾海生陪着,他就能一声不响从头做到尾。
后来小寇暗地里笑,说咱们都散了散了吧,一个顾先生顶咱十个酒童。岳龄也故意装作醒悟的样子:“原来在我们面前又疼又叫,那都是发火的表现啊!咱就是一群出气筒。”
酒童们都哄笑起来。
唯有泉子面无表情道:“那又怎么样呢?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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