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羽》第4章

12月23日，是九年前纪羽离家的日子。
9年之约，就要到期了。
就这样，容昔看着纪羽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而他，始终没有上去，给纪羽一个温暖的拥抱。
夜间，容昔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他不知为何今日自己会回来这个他不多回来的家，他以为，他会很排斥，可想法是那么一回事，而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电视，思绪却不知道已飘到哪去了。直到电视中传来巨大的响声，他才回过神。
二十一点四十五，容昔看了看时钟，总算明白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平时这时候，纪羽通常会找各种事情挑起话题，而今天，纪羽还没回来。
一般的，纪羽在十九点就回来了。
突然间，今天下午纪羽孤单的背影浮现在他脑海。
“……我是不是，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纪羽说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容昔躺在沙发上，他记得，他对纪羽说过，“纪羽，别以为发生性关系我就会爱上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那，今日纪羽说的话，是不是代表，他放弃了？
容昔烦躁地关掉电视，不知为何，在想到这种可能时，他竟然有点茫然。
拿过手机，想看看纪羽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然而，在点开信息那一刹那，容昔又如触电般的把手机丢了。
他何时，在意起纪羽来了？他回不回来，又关他容昔何事。　
☆、第　5　章
容昔又看了看手机，二十三点三十，纪羽既未打电话也没发信息，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突然有点担心纪羽，毕竟昔日豪华之物化为乌有，换作是他也接受不了。翻开纪羽的号码，凝视着那个“拨号键”，咬牙，摁了下去。
我没有爱上纪羽，我只是可怜他而已……
容昔拿着手机，却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不好意思，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ory……”
冰冷的女声幽然地从手机中传出，容昔丢下手机，躺在床上，想把自己心中那点点的失落感觉消散于梦中。
然而，他一闭眼，纪羽他离去的背影却在他脑子中久挥不去。
“shit！”容昔愤恨的爆出粗口，一把捞过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又重重地摁了下。
“不好意思……”
再摁……
如此反复，手机传出的仍是让人生恶的女声。
“纪羽你混蛋有本事别出现在我面前！！！”
容昔愤怒地把手机摔了，手机完好无损。
无力地倒在床上，容昔他从不知道他可以这么想他。
突然，被甩在地上的手机剧烈震动。
容昔迅速的从床上翻下来，抓过地上的手机，熟练地滑开屏幕。他就知道，纪羽那么爱他，怎会舍得走呢。
此刻的容昔，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时的眼神，是何等的温柔与宠溺。
“喂，纪羽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对方静了几秒，就在容昔以为纪羽是开心得愣住了的时候，手机的另一边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不同于纪羽的温柔低沉，那是带有磁性的张狂。
容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纪离，怎么是你？”
“怎么，很失望？”
容昔撇撇嘴，“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听吗？”纪离笑意盈盈。
……容昔克制住要打人的冲动，“说！”
“额”，纪离倒是没想到容昔的脾气又火爆了，“第一，‘羽纪’成功的被我们收购，话说我就纳闷了，昔昔你是怎么弄到他们高层程序的？”
容昔没想到纪离会问这，他当初答应纪离时，也只是报着一种侥幸的心态破译密码的，结果没想到那密码的确是自己的生日。
现在想想，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纪羽那么相信他，他却在背地里，背叛他。
“密码是我的生日。”容昔如是说，只是声音，有着淡淡的凄凉。
“啧啧”，纪离轻笑，“他还真是信任你。”
容昔没有说话，直觉的，他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第二个消息呢？对了，纪羽回家了吗？”
“他？哦，正好是关于他的，后天，他要跟商家大小姐订婚。恭喜，你成功地摆脱他了。”
“什么？”容昔没由来地心底一痛，“订婚？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诶别生气啊，你不应该高兴的么？”
“你他妈给我闭嘴！”容昔大声地吼着，结束了他与纪离的通话。又快速地拨了另一个号码。他很庆幸，纪羽在他手机里存了他和齐斯的号码。
“喂，齐斯你跟我说说，纪羽要订婚了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齐斯素来脾气好，但是脾气再好的人在自己与女友恩爱时也讨厌被人打扰，更何况，打扰他的人还是他一直讨厌的人。“你咎由自取，明日再谈！”
说完就把手机丢了，继续他的“工作”。
容昔郁闷的看着手机，又在心里把纪羽骂了一顿，才翻身躺下，逼着自己睡觉。
结果，还是一夜无眠。
境遇酒吧，二楼。
“说吧”，齐斯看向对面的男子，不得不说，他与纪羽一样，有着足够令女人疯狂的资本。“有什么事？”
“纪羽，他真的要订婚了？”
齐斯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觉得问他本人更好么？”
“我……”容昔吞吞吐吐，“打他电话没接……”
齐斯白了他一眼，耸肩，“那就不管我的事了。纪羽既然不愿告诉你，说明他不想你知道，那么，我也没这义务要出卖自己的兄弟而偏向一个外人。”
说完，齐斯顺势便走。
意料之外地，容昔竟然拉住了他，就像以前纪羽请求容昔不要走的姿势那样，卑微，却不失身份。
“告诉我，纪羽，他在哪。”
齐斯冷笑，“在你利用纪羽对你的信任窃取公司机密时，不应早知道是这结局了么？”现在才知道后悔，容昔你未免太让人耻笑。
“你！”容昔惊讶，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么，一直都知道自己才是幕后黑手。
“为什么……”
为什么纪羽要任由自己毁他心血，为什么他不阻止自己，为什么……
齐斯转过身，愤怒的抓着容昔的衣襟，“你他妈现在还问为什么，真不知道纪羽是看上你这种冷情的人哪一点！”
☆、第　6　章
容昔就任由他抓着自己，一声不吭。
“哼”，齐斯放开他，“容大少爷不会爱上他了吧？”
嘲讽的语气，使得容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反驳的语言也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
带有赌气般的语言，齐斯肯定，容昔，或许不爱纪羽，但喜欢肯定是有的。
可是，凭什么纪羽喜欢他就要吃那么多苦，容昔却甘之如饴！
“不喜欢他，又何必知道他的去向！”
这些年，纪羽为容昔所做的事，他知道一清二楚。既然纪羽舍不得动容昔，他身为纪羽的朋友，也该帮帮他。
容昔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纪羽要订婚时为何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喜欢么？可是，明明之前他是恨不得给予消失在他眼前的呀……
容昔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仿佛受了偌大的冤屈般，看在齐斯的眼中，俨然自己成了恶人。
“你……”齐斯无奈，若不是纪羽临走前交代他要好好对待容昔，不然他早已拂袖而去了，“小羽有没有跟你说过九年之约？”
九年之约？容昔思索着，昨日纪羽走时似是提到过九年，至于他说的什么，他当时并未听清。不过……
“这跟他订婚有什么关系？”
“九年前，是基纪羽离家的日子……”
“所以说，小羽能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容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的，他心里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造成今天这局面的，是他容昔，断送纪羽的，也是他容昔，把纪羽推给别人的，也是他容昔……
容昔，你真的是，咎由自取……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玻璃棱形桌上没有纪羽事先切好的水果；宽大的厨房各式餐具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雪色墙壁上贴的记事贴，都还是两天前的……
纪羽，不曾回来过……
无法想象纪羽以后不在身边的日子，容昔跑进自己不曾进过的房间，扑在柔软的床上，贪婪地呼吸着让自己安心的空气。
“淡淡的薄荷味”。他把头埋进白色的抱枕上，熟悉的味道让他微微满足，闭着眼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