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代替双胞胎兄弟去上学的可行性》第9章


柳夏重新坐到电脑屏幕前,这会儿正聚精会神汇总文档呢,头也不抬地道:“没问题,稍等啊。”
Tre见自己刻意卖萌的表情无人欣赏,瘪瘪嘴,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作业上。
两人这一坐,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啊——”最后还是柳夏先完成了自己的那部分工作,他学着Tre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我去煮东西啦。”
“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Tre愁眉苦脸地摸摸肚子,“我都饿得不行了。”
“你骗谁呢,刚刚我可是看你认真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哪有空管肚子的问题啊。”
Tre转过头:“我没眨眼睛?怪不得眼睛这么酸呐。”
说罢,他对着柳夏,连眨了十几下,就像抛媚眼一般。
OMG!柳夏心里的小人捂住了胸口,而面上却还是一派和平:“你家有食材吗?”
“吃的在冰箱里,几乎都是速食食品……”Tre见柳夏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再度把目光移到了课桌上。
刚刚光顾着偷瞄柳夏了,手上的进度几乎为零,得赶紧趁着他下厨房的时间,把自己的这份搞定!
柳夏的厨艺不算好也不算坏,平时帮养母打打下手,刀工不错,掌握火候的能力则马马虎虎,为了扬长避短,他特意规规矩矩地按着速食包装袋上的时间控制了时间,然后另外做了个水果拼盘。
“唔!果然说起吃的,哪里都比不上中国!”Tre赞不绝口。
柳夏可不敢在厨艺这件事上代表全中国的水平,连忙澄清:“就我这水平,在中国就是菜鸟级别!”
Tre吃得呜呜点头,哪管柳夏说了什么呀。
吃过晚饭,就得愁洗漱问题了。
柳夏犯难,他之前也去同学家留宿过,可那都是做好了准备带足了换洗衣物,今天突然来这一发,他、他……
Tre也一脸为难:“我没有新的内衣内裤了。要不你……?”
柳夏一晃神,惊恐而决绝地拒绝:“不!”
Tre失笑:“就一个晚上嘛,你把内裤洗了,我家有室内烘干机,明天一早就能干。”
柳夏支支吾吾半晌,实在说不出洗完澡又把脏内裤穿回去这种话。
唉,还好不是让他穿Tre的内裤,不然他真的会羞死。
于是,客厅里,硕大的烘衣机内,孤零零地吊着一条男士内裤。
柳夏捂脸。一阵风吹来,穿着Tre大一码的睡衣的下半身,鸡皮疙瘩从脚脖子起到了大腿根部。他欲哭无泪,这样子,自己的那里……岂不是和Tre的睡裤,直接接触了。
这和穿他的内裤,也没什么区别嘛!
“床铺铺好了。”Tre从书房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客房的床比较小,是我高中之前睡的,今晚委屈你了。”
“哦。”柳夏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探头看了一下自己今晚要睡的房间。
呃……这床就和自己在家睡的那张一样大啊,哪里小了!
Tre站在他身边淡定补刀:“我发育之后这床就显小了,可我不舍得丢,就放到客房了。”
“哦。”这句哦带着呵呵的意思。
哎呀,柳夏在Tre“发育前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略带失落地想。
今晚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嗅到了Tre童年的味道。
好吧,自己果然还是适合慢热的。他如此安慰着自己,渐渐坠入梦乡。
黄温是一点一点从午睡中醒过来的,在他睁开眼前,已经有模模糊糊的意识。他知道身下的床是自己出租屋的床,知道自己和胡甘宁躺在一张床上,也知道硌得自己后脑勺疼的东西是那货的手臂。
但是他睁眼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胡甘宁正瞪着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更准确的是,盯着自己的嘴唇瞧。
黄温在惊吓过后,几乎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慌乱中他见胡甘宁张了张嘴,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啊?你说啥?”黄温问道。
“自己猜——”胡甘宁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霸王模样,“终于睡够了?小爷可等你超久了。”
“呸!明明你也是刚醒,要不就你这德性,肯定早就把我掀下床了!”
胡甘宁不屑地轻哼一声,没有答话。
二人又磨蹭了半小时,终于是出了门。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下午五六点,正是天将黑不黑,气温下降得最厉害的时候。两个人混在一群遛狗党中,随大流地走进中心公园。
“看!”黄温眼尖地瞧见角落的一块告示板,“今晚有喷泉活动!”
“哦。”胡甘宁对这类活动早已腻歪,“堪培拉有个库克船长喷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至今为止世界上喷得最高的喷泉。”
黄温才不管胡甘宁对这个有没有兴趣呢,再说,他连堪培拉在哪都不知道。他自顾自地冲向喷泉区,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消磨时光。
胡甘宁对这种小型喷泉其实是不屑一顾的,但要他自己去别的地方逛,又实在没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跟在黄温身边见他炸毛模样,有趣些。
喷泉活动还没开始,藏在公园四处的音响放着歌,一阵风来,把歌声送得更亮更远,黄温轻轻地和着唱:
“梦是什么/是白色的泡沫/是啤酒花里我们吐出的野马/带我在这世界/闪电般的奔跑/我们像野马一样/在这世界上……我们像只野马一样在这城市里流淌/浪费了太阳也从不感到悲伤。”
胡甘宁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凝神听着他的歌声,心想道:野马吗?也许奔跑中野马的心愿,就是被人驯服,好让自己停下脚步呢?
音乐声随风散去,四周静了下来,二人对视,一时竟无人开口说话。
在黄温眼中,自他知道胡甘宁的身世后,那人脸上的嬉笑表情,再不是从前那般没心没肺了,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层淡淡的,捉摸不透的忧伤,渐渐从那笑脸后浮现。他在此之前,总以为胡甘宁只是投对了胎,内里不过是个顽劣难改的少爷,一犯起混来,与他也没什么不同。但他刚刚在散步途中与胡甘宁闲聊了两句,才发现这人似乎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对自己的未来看得通透。
“我喜欢车,或许在你看来学汽修不过是日后混口饭吃的技术,但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想玩车,懂车,自然想学会怎么修车……不过你也知道我是被收养的,很多事不能太按自己的性子来,我的养父养母已经给我太多自由,为了报答他们,我必定要放弃一些东西。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我学商,我也无话可说。”
黄温明明比他虚长几岁,可在这般人情世故前,竟也无话可说。
至于胡甘宁,他看着黄温被月色柔化的眼眸,却另有一番心思——瘟神这人长得好看。
嗯,没了。瘟神确实好看,之前没发觉,现在把杀马特发型弄没了,才把他娃娃脸的特质优点显现出来。
胡甘宁心里要佩服死自己了,果然见谁逮谁剃寸头这毛病,不用改!还要发扬光大!
若是黄温知道胡甘宁此时所想,估计要嫌弃死多愁善感的自己。
“我说……”黄温正欲开口打破这渐变旖旎的气氛,倏地觉得屁股一凉。
“噗——哈哈哈哈!”胡甘宁笑得往后一仰,就地打起滚来,“笑死小爷了,你漏尿了哈哈哈!”
屁股蛋子被突如其来的喷泉水嗞得一片濡湿的黄温气急败坏道:“笑屁笑!”
事实证明,果然不能幸灾乐祸得太早。
刚止住笑,从地上坐起来的胡甘宁,下巴被一股正下方的喷泉打了个正着,他冷不丁地合上嘴,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舌尖立刻就破了,疼得他顾不上浑身湿透就再次跌回地上打滚。
二人好生狼狈。一人捂着档,一人扶着下巴,垂头丧气地从喷泉区溜出来。
两个人没好气,也没力气,便草草地互送对方一个白眼。
各回各家,各换各衣了。
与此同时,早已睡熟的柳夏,突然一个激灵,抖身从梦中惊醒。他摸摸发麻的下巴,“嘶”了一声。
啧,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做梦咬到舌头……
太倒霉了吧。
………
PS。
很久很久以后,黄温突然间想起一件事,追问胡甘宁:“那次你在我家午睡,我醒来的时候,你是想说什么啊?”
胡甘宁漫不经心道:“小爷在你家睡(你)的次数多了去了,你说哪一次啊?”
黄温脸红,捶打胡甘宁一顿,再次追问:“就、就我搬到出租屋第一天,你第一次去的时候。”
胡甘宁收起手机,认真回想:“嗯——”
黄温睁大双眼,一脸好奇:“嗯?”
胡甘宁猛然一声”哦“:”那次啊!“
”嗯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胡甘宁唇角微勾,一脸坏相:“其实没说什么,就是突然想偷亲你,结果你居然醒了。”
柳夏醒来时,还觉得下巴微微发麻。他并不认床,不过来到墨尔本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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