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他的药草香》第2章


奎疏弦心领神会,把弓箭往陪练手里一塞便火急火燎往外赶。他心情雀跃步伐轻快,来了!还能有谁来了?浮林谷的救星们来了!他一年一度的好日子来了!想到这,颇有点泪眼婆娑的意味。
奎疏弦连劲装都来不及换,奔出练武场穿过回廊,刚接近大堂,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香钻进鼻子,他闭上眼狠狠吸了吸,就像闻到自由的味道。
“荆蔚大宝贝!我想死你啦!”夸张的张开双臂扑过去,果然在大堂入口处扑到了人。
可惜人家一把抵住了他以防他有进一步动作,奎疏弦不以为杵,他都习惯了,退两步看看眼前人,一袭简单白衣,如墨长发用一根绸缎松松绑着,身上隐隐散发药草香,正笑吟吟看着他。
“没变,还是老样子。”奎疏弦下了评价,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哎哎哎,东瞻小美女呢?东瞻!小瞻瞻!”
荆蔚:“别喊了,她没来。”
“没……没来?”奎疏弦眨了眨眼,那不是少很多乐趣?西驰他不敢惹,白鹿那小子每次来都这摸摸那瞧瞧一副参观者样懒得理自己,还有怀贤正,怀贤正肯定也来了,一个说一个写,跟他交流得睡着。
那只剩荆蔚了!他目光炯炯盯着荆蔚。
荆蔚:“东瞻虽然没来,可北瞑来了呀。”
奎疏弦抖了一下:“北瞑?!就是东南西北里年纪最小那个?我唯一没见过那个?!”
荆蔚:“正是。”
第2章 第 2 章
是夜,温宿国大堂里灯火辉煌载歌载舞,西驰正向国王和皇后介绍他们装了一车的食物,国王奎天问她有没有上次那种肉松青团子,感觉特别好吃。荆蔚正向神木园负责人说明此次前来希望找到的几味草药,白鹿望着穹顶嘴里啧啧有声“太闪了!纸醉金迷!”,怀贤正拿着小本子对着几个稀罕物又写又画,回去给南渡看,铁定又能受启发制造出几个新奇玩意。
而北暝单手拎着坛酒,一口接一口,对面距离他十几步开外的那个男人从两人碰面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他都不为所动,长得好看的人应该都很习惯被偷瞄被直白的看以及高回头率,只不过那人从见他开始就跟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了他好几个时辰,这就说不过去了啊,自制力呢?起码的矜持呢?都是死的呀?还王子呢,北暝嗤笑一声,还不就这样。
酒是好酒,美男美女也不少,但北暝显得意兴阑珊,还有点束手束脚的不自在,连白鹿都发现了他的反常,跑过来调侃他:“你怎么啦?平时在谷里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你,哪里有好看的人你准会凑过去调戏人家,”白鹿一指人群,“这么多婀娜多姿的美人就没一个入你眼?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挑啊……”
看他越说越没谱,北暝胳膊一伸勾住他:“哎,你也说了是在谷里啊。”
白鹿一愣,回想了一遍和北暝相处的日子,惊愕的发现他好像真的只在谷里撒欢,出了谷……不对,北暝很少出谷,除了谷主交代的外出任务,他几乎都在谷里呆着,当然,他们浮林谷方圆几百里,那么大的地方也够他折腾了,他是小黑板“通报批评”的常客,每个月,木板上都写着:“四大护卫之一北暝于某月某日偷喝了一坛天子笑,未付银两,被当场抓获。罚其打扫东北小庭院一周。”
“四大护卫之一北暝于某月某日在闲池附近对女侍卫行无礼之举,被上报。罚其吃素一周。”
“四大护卫之一北暝在花谢园练武之后抓走一只小猫藏于古画瓶中,导致画卷被小猫抓破,北暝负全责,罚其照看谷内小猫们一周,每天三顿,按时按点。”
“……”
“……”
由于每次北暝捣蛋被通报都会在前面加上“四大护卫之一”几个字,东南西北的其他三位也会捎带着被全谷的弟子指指点点,还得替这混球弟弟去赔不是,一度感觉羞耻,不过后来大家全都习惯了,反正北暝会在事后认真受罚,他那点小打小闹,权当作生活的调味品了。
白鹿快速转动脑瓜,好像谷主也知道北暝喜欢在家呆着,派给他的外出任务很少,且都是很快就能回来的,怎么这次远来西域倒把他给捎上了呢?奇也怪哉!
想不通的事情就再见,白鹿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去别处玩儿了。
白鹿走开了,北暝又开始不自在了,看看谷主在办正事师姐也在忙,只有怀贤正似乎,大概……虽然也很忙但可以打扰的样子!举起酒坛子又灌了几大口,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打算把他家小怀勾搭到外面去过二人世界。
没想到刚转身就有一个声音拦住了他,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紧张:“北暝!请……请等一下!请……等等。”
北暝回头——是那个盯了自己好几个时辰,一身尊贵华服的温宿国王子殿下,奎疏弦。
“什么事?”他问,声音过于冷淡。
大概是被自己的冷漠态度所阻,那人噎了一下,更结巴了:“我……我,那个……”
北暝狠狠皱眉,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打断道:“有事吗?”比之刚才那句什么事又多了一层僵硬,完全不想将此对话继续下去。
“没……没什么事,”奎疏弦慌乱摆手:“我只是……”
剩下的字词还在喉咙口,北暝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回过头走了。
他看着那个高挑出众的身影环住另一个人的肩膀向门外走去,离开人群,也离开他。
泄气的塌下肩膀,奎疏弦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眼眶有点酸涩,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余地的无视。
与觥筹交错的大堂内不同,东南角奎疏弦的寝殿入夜后就很安静,但安静归安静,十余个铁甲侍卫在殿外来回巡逻,目光凌厉,腰上悬着西域特有的三爪铁钩,手握大刀,上面全是倒刺,有任何情况发生便会第一时间出击!
“阮大人,我和方山、王林在这儿等了两天两夜了,这寝殿永远有侍卫把手,一批接一批,每批十余人,还都是尽忠职守的铁甲护卫,一点空子都寻不着。”
被称作阮大人的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扎起藏在黑布里。
“这就对了,要不然我还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他木着脸开口,声音平和,像在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这可怎么办呐?应该让灭影大人来的,我们几个……”崔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实情,“功夫都不大好。”
阮大人全名阮云开,秦钟离身边的谋士,虽说是谋士,崔达等人真不觉得此人有何出彩之处,别说是运筹帷幄了,有时候还能上赶着给他们王爷出几个馊主意,当然,好点子也是有的,只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三王爷向来对人才的把控相当严格,负责保护他人身安全的灭影就是一枚例子,此人的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经常神不知鬼不觉的显形又消失,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被他吓个半死,再说他们自己,论文不行,江湖武功也不是特别出彩,但都是行军打仗方面的一把好手。
所以既然是谋士,还是三王爷身边的谋士,就算不能并肩诸葛孔明,也该令大部分要求不那么高的人心服口服才是啊,好歹称得上“谋士”才可以的吧?可惜阮大人总有股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每次让他使点阴招啊他的脸臭的很,谈到救赈救灾倒是恨不得把整个王府的银两全给老百姓花,“馊”主意源源不断得寸进尺。而且此人非常无趣,一张脸永远木木的,似乎没什么大喜大悲,平凡到平庸,无趣到连“可能王爷想养个情人解解闷”的想法都说不通。万分不解为什么三王爷要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还让他和灭影平起平坐,这几年跟在秦钟离身边,心肠倒是变硬了很多,圣人似的道德标杆也在逐渐淡去,这谋士职位嘛,还是这么不咸不淡的占着,好点子坏主意轮番上阵。
阮云开把手里的半块梅干菜烤饼慢悠悠吃掉,掸了掸手,吩咐崔达:“你们到城门外面接应,我去把东西偷出来。”
崔达一听傻眼了:“阮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那功夫……”
您那功夫实在是不咋地啊,但他没敢把这话当面说出来。
阮云开面无表情:“行了,都出去吧,我主意已定。”
崔达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王林拉住使了个眼色。三人向城门外走去,崔达和方山都皱着眉有点不放心,王林开口道:“得了,王爷来之前说了,一切听阮大人安排,现如今他自己让我们出去等,那咱们就听他的,反正咱们就算都去了,也是多三条人命陪葬!”
“哎你怎么说话的?”崔达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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