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子夜阙歌》第23章


“正是。”
瞳自怀中取出一株断魂草,矩木细碎的枝叶被魔气包裹着,他巧妙地使出灵力,只破坏了矩木本体,下一瞬,上面萦绕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那些断魂草经由魔气熏染,虽能蛊惑人心吸食七情,却也很容易被破坏掉,而枝叶被毁,魔气自然就会散去。这一百年来,族人一边在各地寻找销毁散落的断魂草,一边研习彻底杀死心魔的方法。
“终于时机已到,谢家兄弟查到了昭明神剑的传说,又巧合认识了乐无异,也结识了那名唤作阿阮的少女,她正是昭明剑心碎裂所化之灵。如今我经历机缘,能力已完全恢复,昭明神剑也已经完整,自可斩断一切灵力流动。前些日子大祭司下令,彻底消除下界所有遗留断魂草,让砺罂再无栖身之地,将它引入圈套,彻底斩杀。”
“光是听先生在这里说,我就已觉得十分艰险,不知真到决战之时,又是何种光景,”秦炀叹口气,“不过身为天罡,为了保护百姓安宁,就应当有浴血的觉悟。更何况……”他微微侧头,看向瞳未被眼罩覆盖的那只眼睛,“有先生在,自不会让我有失,我也答应要保护你,诺出必守,言出必践,先生说是么?”
瞳发出愉悦的轻哼声,只是一会儿又微微皱起眉,转头似乎想再对秦炀说些什么。思忖半晌,终是在秦炀询问的眼神中摇了摇头,闭目靠了回去。
两人在这一方小天地偷得半日闲,下午才回到客栈为出行做准备。
*
踏入这肃穆沧桑的神裔之城时,秦炀便被千年温养出的无形威压震撼得几乎失语。而破开那巨大结界进入城中,花园里奇异莫辨的瑰丽植物、巍峨树立在广场上的神农像、如同活物一般四处走动巡逻的偃甲兽,还有那些衣着奇异、带着友好微笑的烈山部族人,都让这些下界来客如坠梦中,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乐无异早已两眼冒光扑上一只偃甲犀,恨不得拆开研究,谢偃一脸笑意地在旁边讲解些技巧,其他人三三两两在庭院分开逛着。
“嘻嘻,秦师兄,小黄在控诉你呢。它说你不喜欢它了,来的时候宁愿坐在木头上,也不愿让它载你。”阿阮向前探出身子,对秦炀露出促狭的笑,像是印证她的话似的,变小的鲲鹏在一旁跳起来唧唧叫着。瞳沉下表情,刚要给这只蠢鸟一点颜色,被谢衣及时拦了下来。
“笨小黄,秦百将当然是要和七杀大人同乘,你来凑什么热闹,”他笑着打诨,又取出一盘看着像是鱼的东西递了过去,“喏,给你,这是我特意做的,鲲鹏专供烤鱼!怎么样,闻起来就很美味吧,看我对你多好~”
“……快把你那些毒物收起来。”
黑衣青年自广场那边的建筑来到几人面前,虽语气冷凝,也包含着些许无奈。他外貌与谢衣谢偃如出一辙,气质却大不相同,整个人犹如一柄出窍利剑透出锋锐之意,而一身黑衣更添几分沉稳,显得很是干练,比起某个兄长,让人感觉可靠许多。
“啊,小初七!”谢衣刚要扑上去,被走过来的谢偃拉住,大偃师一边安抚兄长,一边微笑向弟弟点头致意。
“阿偃,瞳大人,还有这位……便是秦百将吧。”初七面色放缓一一行礼,“你们安然归来,师尊与我也都放下了心,不如带诸位客人见过师尊,便先行下去歇息吧,明日师尊会召集各位高阶祭司并前来襄助的义士商议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嗯,走吧,去见大祭司。”瞳拉过秦炀,带着一大串人走向前方神殿。
*
“许久不见,瞳,可还安好?”
立于上方的男人身着繁复的祭司长袍与华丽纹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俊美的脸上表情更加严肃。他示意行礼的谢家兄弟起身,开口问候旧友,语气十分温和。
“一切顺利,看来阿夜你也不错,”两人显是感情极好,瞳勾起嘴角浅笑着。他微微侧身,让出一旁的秦炀,为双方介绍起来,“这位是沈夜,流月城大祭司,城主之下唯他是从,砺罂之事也是他一手谋划。这是秦炀,我的伴侣。”
“哦,这就是你劫数里的命定之人?百年来丧失感应天地之力,这情劫就是因他而起么?”沈夜挑眉,审视秦炀半晌,轻轻点头,“还算不错,能力气度皆不凡,配你也相当。”
“百草谷秦炀,见过烈山部大祭司,”秦炀被瞳牵着,只好躬身行礼,随后略带疑惑地开口,“情劫……是什么?命定之人,先生你……”
瞳有一刹那的僵硬,秦炀通过相握的手感应到,便闭口不再询问,又微微使力反握回去,以作安慰。
“如此,旅途劳顿,我们就先下去休整一番,待明日商议再说正事。”瞳回瞥一眼,也收紧了牵着的手,转头向沈夜告辞。
“辛苦了,去吧,”沈夜摆摆手,随即沉下脸看向后面的一群人,“徒孙异,暌违数月,你果然毫无长进,等会儿让我考验一番,看你是不是有能力来帮忙。还有你,谢衣,想偷偷溜去哪?走之前炸毁偃甲房的账,我可还没与你清算,哼!”
秦炀听得好笑,瞳摇摇头,将开始吵闹的几人抛在脑后,缓步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
七杀祭司的住处距离主神殿不远,只是一路行来满布遍地的机关,锋锐而刁钻。二人经过一处架设着偃甲装置的水池,又从一座装满层层齿轮的高塔门前路过,最后在一幢有着奇怪屋顶装置的房子旁停了下来。
“这是我的居所,边上这个……你也猜到了,是谢家。”瞳又用鄙视的目光扫了几眼,显然对屋主的审美喜好不敢恭维。
“噗,谢先生这几处住所当真都十分别致,”秦炀笑笑,转而望向面前这幢看似普通的中型石屋,“先生的屋子倒是十分朴实……顶上那个可是天台?”
“嗯,测星时常常上去。那里还有我平时倒弄喜爱之物的地方,都是些小虫子和木头,略有凶险,莫要随意进入,”瞳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事物,语气都变得愉悦起来,“说来倒是有十多年未曾回来……进去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好。”秦炀点头,跟着瞳走进了屋子。
房间整洁依旧,除了天台上的禁地被灵力封住,别处想是一直有人洒扫。秦炀坐到椅子上,瞳却并不像之前一样随意慵懒,而是一脸肃穆在他对面坐下。
“刚刚在神殿中阿夜所说,你……”他认真地望进秦炀的眼底,不知在瞧些什么,静默半晌,“你也是聪明人,想必也能猜到些什么吧。”
“先生是说‘情劫’与‘命定之人’?”秦炀语气未变,依然镇定沉着,“其实从十二年前那次相遇,到半年前的重逢,再经历这许多……其中巧合,再愚笨之人也总会有所察觉。你我之间想必有千丝万缕的因缘,还请先生解惑。”
“……也罢,希望发生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尽握手中,就来说个明白,”瞳抬头看向上方,神色莫名,“这还要从砺罂进入流月之后说起。”
“先前说过,我有卜算预知之能,且身居七杀祭司高位,自是当为流月城和烈山部尽力。砺罂之祸发生前,我已能大概窥见端倪,便与阿夜商议出对策,后来砺罂果然潜入,但在严密防范之下也没能掀起风浪。
“直到某天,我的预知能力渐趋失效,灵力也大幅倒退……情急之下我强行给自己测算星命,发现这乃是命里应得的劫数。”
“劫数是……情劫?”
“不错,感情……是在我当初看来,最愚昧可笑的存在。”瞳索性仰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与你相处半年的时间,我却从未摘下过这眼罩,你可知是为何?”
秦炀摇头,他也曾有过猜想,怀疑是不是伤痕之故,但后来见识到瞳的强大力量,便知道内里必有其他缘由。他不是好奇之人,既然对方不想说明,顺其自然就好。
“我出生时便身携强大灵力,却有着一只血红的妖目,”瞳的手抚上那带着怪异花纹的眼罩,“出生时刚一睁开眼睛,父母便因为灵力不及变成了石像,我再无至亲,更无人给予姓名,只因这妖眼之故,他们称呼我为瞳,从此后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用淡淡的语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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