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狂的专属美学》第22章

“就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学姐，这么煽情不适合你啊，”
学姐弹了我脑门说，“你不会看看气氛啊，”
周六上午，店长把乱糟糟的卷毛打理的有条不乱，然后穿上白色衬衫和蓝色大衣出了门，临走前那副神态像是去战场的视死如归的士兵一样，没有开越野车，把那个黑色跑车开了出来，然后出发，车子里有大大的蛋糕盒子还有玫瑰和礼物盒，看着店长远去的背影，心里祈祷店长一定要挺过今天，
正在二楼精心打扮的诗文听见了车子的声音，从窗户望去，看见了那辆黑色跑车和从车上拿着蛋糕鲜花下来的夏天，就跑到了楼下去开门，
正在一楼跟乔老下棋的穿着中山装的老父亲看着女儿开心的跑出去，眼神露出担忧的表情，
“是谁来了吗？”
“听说是小文的对象，”
“哈哈，没想到来的这么巧，还能一睹府上驸马的面容，”
“我还没同意呢，”他皱着眉头严肃的说，
打开门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夏天站在门外，诗文靠在门口说，
“有心理准备了吗”
“没有，”夏天老老实实的承认，
诗文笑了笑，把夏天的蛋糕接下，然后牵着夏天进了门，
正在下棋的两位老人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夏天后眼睛都放大了一圈，
乔老是走南闯北经历不少的艺术家，对各种恋爱都支持与肯定，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微笑着跟夏天打招呼，“没想到驸马爷是夏医生啊，”
夏天看见熟人之后顿时安心不少，“好久不见乔老，”
“家中的小女还总是念起你，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坐坐？”
“下次放长假是在三个礼拜后了，到时候一定去拜访，”
小文把夏天推到了自家父亲面前，
“伯父你好，我是夏天，”
这位传说中的大佬，遇到这种状况也明显手足无措，半响才慢慢开口，
“你是我女儿对象？”
“是我，”
老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果有说话有问问题，小文还能应对，可是这副完全沉默的样子让小文不知如何是好，
而夏天像是听天由命一样淡然的看着老人，
过了些许，老人开口，
“咱俩聊聊，跟我来，”然后转身向着一楼的书房走去，
小文要跟过去，夏天拍了拍小文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跟来，然后转身跟着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红木制成的书桌，书桌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毛笔，旁边的架子上尽是古书，墙上挂着的卷轴上写着，“文采若云月，高深若山海”这几个字，
老人家把夏天带到旁边的红木桌椅上，跟夏天面对面坐下，木制茶几上有泡好的茶水，亲自给夏天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夏天喝了一口，苦苦的味道过后有茶专属的清香气息，
“茶如何，”
“很鲜”
“是昨日送来的茶叶，送茶叶的那个人是来求我办事，”老人家慢慢的品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下，“他给我项目企划书，还有谈未来展望，还说不少好话，意在说服我借他启动资金，”
老人家看着夏天，“这就是我的事业，他们说服我让我把钱财交给他们，然后我再回收，回收时候也要收取相应的利润，”
夏天没有说话，听老人家慢慢的说
“我是个生意人，每个生意人都有自己的生意经，夏小姐，如果你想让我把女儿交给你，请你说服我，”
这位两鬓斑白却气度不凡的老人走过很多城市看过很多人做过很多生意也习得了怎么看人，
面前这位彬彬有礼话很少的高挑女人，有一种让人无端的信任感，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让人感觉是从远方来的旧友，
老人家等着夏天答复，心里也想到了很多回答，
像是豪情壮志的我会保护她的我会给她幸福的又或者文艺煽情的说自己熟悉她的一切然后说着她的各种嗜好什么的，各种答案都想到，各种对应手段也都想到，
“交给我什么的，”夏天一副不解的样子，“小文一直都是伯父的女儿啊，怎么能够给我呢，”
被意料之外的答案惊到了，
“您生下了她，她的基因一半是由您遗传的，从出生到老去，她身体里的基因是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她的一生是离不开您的，她一直都是您的女儿，是属于您的，她的身体里有四十六条染色体，染色体里有蛋白质和DNA……”
老人家听着夏大医生讲着人类基因的课程，完全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就这么目瞪口呆的足足听了十分钟的生物课，
“你到底想说什么”讲到细胞裂变了老人家就再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着，“你是想说我们都是细胞组成的因为遗传的原因所以才成为家人被紧紧系牢在一起吗，你是想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吗，”
“遇到小文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夏天笑了笑，“我从不觉的人与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只是整个社会在前进就需要交流，所以才要接触啊什么的，就像是人的任务一样，甚至觉得这种接触是一种麻烦，我就想着一个人过下去也很好啊，”
老人家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是个医生，每天都会看见生离死别，每次出入手术室都会有人过来紧紧抓着我跟我说着拜托，我只能点点头不能作出任何答复，连一句交给我吧之类的让人安心的话都不会说，当初学医的时候周围的人说这个只会看书目中无人的小孩根本做不了医生因为不珍惜别人不会跟别人相处，
可是偏偏这么一个目无他人的小孩成为了病人眼中的救世主，不因为什么，就是因为狠心，那些别人都不敢做的手术只有我敢做，恩师总是说心软的人当不了医生，也许看了那么多死别心早就硬的像石头了，”夏天拿出了一个礼物盒，
“小文是我这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也是我唯一不敢动的病人，她要是躺在了手术台上我根本没有勇气去开刀，”她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把匕首，上面用俄文刻着些什么，
“人类最强大的武器是羁绊，这是家父的宝物，是他的恩师所赠，我一直不明白羁绊是什么，以为是遗传的细胞在牵系着的关系，直到遇见小文后我才明白的，羁绊原来就是那心里的柔软地方，她的一举一动这里都会跟着动起来，而这块地方让我有了活着的实感，”
把匕首递给老人后，夏天说“我不会说请把女儿交给我啊之类的，她是您的女儿，一直都是，不存在交给谁，”
老人看着匕首上的字迹，说着，“那你是想让我相信你说的我感受不到的羁绊然后允许你俩在一起吗，”
“我会让您感受到的，”
“恩？”
“用这一生，”夏天温柔的微笑，
“一生什么的，你才多大啊，”老人的目光没有从字迹上移开，“你知道我女儿的癖好吗知道她开心的样子难过的样子吗，你会好好保护好我的女儿吗，你会让她一辈子都不难过吗，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吗，”
“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有根绳子从她心里一直穿透到我的心里，然后她一举一动一哭一笑我这里都能感受的到，甚至放大了十倍一样，要是我让她难过了简直就是我自己作死，因为我会难过比她多十倍，也许我现在说起一辈子太沉重，可是还是想让您相信只要这块心没有死去，那那块柔软的地方还存在，那根看不见的绳子从不会断开，”
老人慢慢抬起头，“我还想让我女儿结婚啊生子啊，你能办到吗”
“秦先生，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结婚，他们是想要承诺，想要不孤单，每个人都是生来孤单，每个人最害怕的就是孤单，所以需要那种承诺，就好像那一纸之约能够束缚住两人一辈子一样，我们都害怕老无所依害怕被人抛弃被人遗忘，可是小文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老去，她的身边就是我的归属，您非要那浮华之物那我大可给您制造几百张出来，关于后代您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小孩被人遗弃无家可归吗，我并不是什么博爱之人可是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那些被人遗弃的孩子，说是生而平等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明明每个小孩都有被爱的权利，并不是血缘关系才是一切，也不是遗传定律决定了人的朝夕相处，人与人的羁绊我可以更好的证明给您看，”
老人家沉默着听完这番话，突然打开匕首然后指着夏天，夏天眼神没有动摇，淡然的看着老人家，
“夏小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