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第51章


云麓弟子道:“遵命,焰离师叔派我二人前来也正是为此。”转头对另一名云麓弟子道,“……你比我清楚,你来说。”
第二名云麓弟子点点头,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时我们云麓门人与二位魔侯麾下的妖魔军合力,击溃了夜明城外围防卫,就地守护,好为后面撤离留出道路。忽然远远地见到月辉广场上空黑云笼罩,死气聚集,情形似乎十分不妙。张魔君便与我们商量要不要回过头去支援,这时槐江统领带着一批部队赶过来了,据说是无寐侯大人您的命令,所有人手统统撤离,一齐往南走。”
酋袖着双手,确认道:“对。那时那些家伙已经帮不上什么忙,留在现场徒增伤亡而已。”
云麓弟子道:“槐江统领与张魔君便整肃部队,当即要离去。我们云麓的门人之间却生了分歧,有几位师兄弟不放心焓煌师兄他们留在月辉广场,又折回了夜明城——自此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当然,这是后话。撤离的路上常常有小股的追兵偷袭,然而有张魔君和槐江统领在,云麓仙居的法术亦非等闲,一直都没能造成什么威胁。五日之后,我们派驻北溟的弟子中所有活下来的,全都按照当初的约定,随着妖魔军一起退守在了夜安城内。”
幽篁忙道:“夜安城内怎样?那些妖魔可没有欺负你们吧?”酋站在旁边斜睨了他一眼,从嗓子底挤出“哼”的一声。
云麓弟子摇头道:“毕竟有一路的同行之谊,槐江统领曾严令麾下不许将我门人当做……呃,那个……食物。但也偶尔有些低等的狗妖羊妖不听劝告,趁师兄弟们研习法术时前来偷袭,被不小心烧成了灰——在此还要向无寐侯大人道一声歉。”
酋倒不像很介意,只是眉尖挑了挑:“……烧成了灰?真是浪费,我留着那些低等妖魔本来是为了充作军粮的。”
“军粮……”幽篁怔了怔,忽地想起自己当时在困兽刑牢吃到的饭食里面,似乎常常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顿时脸色一白。
酋显然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只问那云麓弟子道:“后来呢?”
云麓弟子道:“后来……槐江统领收到您的传讯,我们亦得到焰离师叔的消息,得知诸位平安无事,大家都十分高兴,张魔君也放心回了应龙神殿。不料变故陡生,幽都王昭告北溟,言道:无寐侯、玉心侯、狄戎等诸位魔将怀有不臣之心,犯上作乱。若有人能将其全部诛杀并剿灭夜安城叛军,即可同时获得夜安城和永夜城两处封地。”
幽篁倒抽了一口冷气,讶道:“……这手笔可不小。酋,看来颛顼当真十分忌惮于你。”
酋神色严峻,道:“这件事情几百年前就显而易见,你现在才看出来么。话说回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九幽之主中的其他几位,怕是蠢蠢欲动。”
云麓弟子道:“接下来便是我们真正要告知您的。半月之前,北溟其余的数位诸侯结下同盟,发兵围困夜安城,意欲平分封赏。如今九万魔军已在那道结界之外层层驻扎,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虽然他们无法攻入城内,但城内一万妖魔军士和三万平民却都需要食物和给养。对外交通被切断,无法将物资运进城内,长久僵持下去,必成败局。”
另一名云麓弟子又补充道:“那几位诸侯还放下话来,说道若无寐侯大人您现身与他们决战,事后可放城内平民一条生路。若您避而不现,便说明您是畏首畏尾的胆怯之徒,他们必将夜安城围困到死,等待城内妖魔彼此自相残杀,饥馑而亡。”
幽篁道:“这话说得好毒。北溟之魔最敬重的便是勇猛与武力,倘若任由他们给酋按上一个‘胆怯’的罪名,那他数千年积累下的荣耀与声望便要破坏殆尽,失尽人心了。但以酋如今的状态,若真的出面挑战那几位九幽之主,怕是真的……”他停了停,不知该如何表述,偷眼朝酋望去。
白衣的魔侯又习惯性地捏紧了自己左手腕,低声道:“……若他们联手,我会输。而我一死,夜安城结界崩溃,城中驻军与平民无路可逃,仍然是任由宰割。”
“怪不得槐江才会说……让你不要回去。”幽篁道,忽又想起一事,对两名云麓弟子道,“等等,既然夜安城被围困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幽魔裂隙。”酋代替他们回答道,“我以前曾经在城内设置法阵,我不在的时候,槐江也可以开启幽魔裂隙,不过由于魔力限制,只能使用一次。”
云麓弟子点头道:“正是如此。槐江统领要做与敌军僵持的准备,便开启了幽魔裂隙,从凡间运送了许多物资到夜安城内,据说能支持三个月。于此同时,他说北溟魔侯之间的征战与云麓仙居无关,便把我们都扔了出来。就在裂隙关闭的前一刻,他托付我们来寻您,说道夜安城被围一事必定会传到您那里,但请您无论如何不要回去,因为就算是死,夜安城的战士们也绝对不愿拖累主君。”
***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好了二位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再往前便是迷踪沼泽,马车可走不了了——”茶摊老板殷勤讨好的声音从车外响起。
幽篁掀开车帘率先跳到地面,又回过身扶酋。此刻已是傍晚,浓云笼罩,不见天光,远处沼泽地上一片雾霭重重,阴冷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低矮杂木隔着凹凸不平的水洼稀稀疏疏地生长,偶有几点磷火在空中闪动,转瞬即逝。
幽篁对这个地方依稀还有些印象,毕竟上次自夜安城出逃时曾经来过。那时候他筋疲力尽,身上又背着昏迷的酋,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万分,若不是就在附近碰到砍柴路过的岐海,又受到他的妻子照顾,搞不好就要交代在此。如今想起来,那对心地善良的夫妇为噩梦幻境所苦,早已不在人世,不由唏嘘。
茶摊老板躬身站在车旁,一脸恭恭敬敬道:“二位大人……这地方也送到了,事情也办完了,您看——”
酋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只丝绸料子的小袋,扔了过去。那茶摊老板接在手里,掂了掂重量,顿时满脸堆笑,“大人果然出手阔绰,小的又是好一阵日子不愁吃穿了。日后您但有吩咐,咱们就算赴汤蹈火也要给您办妥。”
酋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得了,拿了钱就速速离去,切勿停留。若再晚些天黑了,你们区区凡人在这北溟之地,可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别叫刚到手的钱财还没捂热呢,就又让谁抢了去。”
说着天色似乎又昏暗了些,那老板抬头一打量,约莫也有些害怕,忙作揖道:“是是是,多谢大人提点。小的这就走了,您保重,您保重!”说罢转过肥胖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就要爬上马车。
酋趁此机会,想立刻宰了这人灭口,然而肩膀微微一动,又停了下来。脑中想的是幽篁也与他同在一起,这书生性子仁善,大约不喜欢看他多造杀孽。正犹豫间,忽听那茶摊老板闷哼一声,整个从马车上滚了下来,瘫在地上抽搐两下便不动了。那驾车的伙计见势不对,一抖缰绳意欲逃跑,亦同样闷哼着跌落。酋怔了怔,才见两人胸口各自透出一截漆黑刀刃,正中心脏,一刻之后,便化作缕缕血气墨烟,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竟是幽篁动了手。这一下干脆利落,连头顶树梢上拼命鸣叫的鸟雀都没能惊动一只。
黑衣的书生正将作了案的毛笔往袖子里塞,见酋一脸惊讶地看他,居然还笑了笑,解释道:“这黑心老板是钻进了钱眼子的人,为了钱什么不讲义气的事儿都会做。倘若让他把你的行踪传扬出去,让有心之人听见,我们可要添不少麻烦。”
这个道理酋亦是明白的,却仍然轻声叹息:“……可是,又脏了你的手。”
幽篁并不在意,声音清凌凌地道:“我的手底下本来就不干净,当年在蜀州城操纵火药炸毁大坝,就不知淹死了多少悍匪——虽是悍匪,可也有不少家中是有妻有儿的——后来入了鬼墨为王朝做事,纵然不想,也总不免要沾上几条性命。”他低头看了看茶摊老板的尸体,眼中露出一丝厌憎,又道,“……至于死掉的这人,他生前做下的伤天害理之事甚多,我取走他一条性命,往后便不知救了多少无辜之人,是以我心中并无愧疚。更何况,于我而言,你的命比他的命金贵百倍。如果有半分威胁到你的安全,我都不会留手。”
酋神色一松,似乎一件忐忑了许久的事情忽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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