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放置地》第23章


——这根本……就是个废墟。
笛捷尔长叹口气,低头闭眼开始思考对策。见状,斯特芬妮放下茶杯补充道:
“并不全部。猊下新上任,许多事情不甚明了,弗碧雅怕出问题才一力承担。”
“你没醒的这两个月,弗碧雅已经做出了很多措施。我一直在照顾你们,没有注意细节。”
“不过关于圣域重建事项,目前做的是调集剩余人手将破坏严重的地方稍加修缮。至于那批新来的训练生,她决定亲自上阵进行小宇宙指导。”
“还有是你和卡路狄亚。卡路狄亚性命无碍,但具体不知什么时候会醒,在这之前必要的护理和检查不可懈怠,我无法离开太久。至于你………………你的状况……”
“不论状况如何,弗碧雅确是需要时间休养了。”
闭目沉思的青之贤者缓缓睁开眼睛,沉声说道,冰色的瞳已无半丝笑意,“一会儿我会去教皇厅觐见猊下,你去训练场把弗碧雅交换回来。卡路狄亚尚在天蝎宫,我会将他带进我的卧室——特殊情况,不必在两宫间浪费时间了。”
“说得倒是轻松,我还在苦恼怎么把那个固执程度不下于你的死丫头拽回来呢……”
笛捷尔冷静的分析着,斯特芬妮却是头疼不已。贤者自不会忘记那位被称为宝瓶座第二、实际和卡路狄亚同出一处的北冕座在对待某些事上脾气与其一样的倔强张扬,如何让其回宫休息确是一大难题。沉吟半晌,他终于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动用武力吧。不过在训练生面前稍微留点儿力。”
武力要有用我还至于在这头疼吗!
对北冕座禀性清楚超越宝瓶的南冕座在心底哀声叹道。
“看吧,我且去走一遭。笛捷尔你教皇厅天蝎宫这么走,能撑住吗?……”
“范围并不算远,中间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
“别勉强呐,实在不行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着,银发的女子收拾好茶具,起身离开。
“…………啧,那个家伙可以用武力搞定哪还这么麻烦。”
“算了,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无法坦言彼时北冕座与自身武力值的变化,斯特芬妮拨了拨刘海,长叹口气。
那家伙不肯休息和去教皇厅的理由要真是重建繁忙那么简单,根本圆谎的必要都省了。
训练场与斗技场相比是大了几倍的。未着圣衣的南冕座站在训练场边缘,遥望着宽大场地中央正在监督训练生们训练的女子。
素发的南冕座此刻正穿着金色战甲,穿梭在各个勤奋的训练生身周以身指导,时不时地说些什么似是鼓励,随即便可看见训练生红着脸大声回应。
一切似乎如常,但斯特芬妮却看出弗碧雅的脚步虚浮,尽管掩饰的非常好。若非她与她间熟悉的无法言喻,定然也会被骗过。她深吸口气,略过众训练生讶异的目光,大踏步走近戴着面具迎接她的伪瓶:
“弗碧雅,猊下要求你即刻回宫休息,工作由我和笛捷尔代替。”
冷声的说着,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让面前的女子敛起了笑容。
真是个混蛋啊,真不该忽略这和蝎子差不多的别扭的。斯特芬妮感受着那摆明不愿的气息,先前为此疼痛许久的大脑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为什么是笛捷尔,我说过我可以的。”
完全知晓宝瓶座状况的北冕座亦是冷声回应。不曾见过教官如此一面,感受着两人身上无意间泄出的威压的训练生皆是噤声。
果然是这样,亏得我早有准备。面容隐藏在面具下的、庆幸着自己判断没有出错的伪蝎悄悄松口气,但语气仍然凝重地说道:
“别逞强,这次下达的是死命令。”
“不要。笛捷尔那种状态能做什么?”
“文职还是可以的,你没时间完成的行政部署规划都可以交给笛捷尔,这方面他比你更精通。”
没有理会对方断然的拒绝,斯特芬妮直直盯着那双藏在面具后方、深埋疲惫的双瞳:
“再说了,你如果病倒了,估计伤心的就是这些训练生了吧。”
早在说第一句时斯特芬妮便察觉训练生在惊讶后,普遍露出的赞同意味。此时话语一转,果不其然得到大片的响应。
“是啊!!上次弗碧雅大人倒下去的时候真的吓了一大跳!”
“我还在想怎么弗碧雅大人生病了还不休息呢。”
“弗碧雅大人快点回去吧!”
“就是就是,我们可以自己练习的!”
…………
“学生”一面倒的支持,大有群起而攻之把她按倒送回宫里的趋势——虽然这不可能——被抢占先机的北冕座眼角一跳,隐于面具后的瞳显出少许的怒意——仅有南冕座一人看得见,却碍于训练生在场不得发作,叹口气揉揉额角:
“你故意挑这个时候过来的吧?”
斯特芬妮毫不客气的揪住对方的手臂:“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快点滚回去吧躺着吧!有爷在不会有事的你个病号。”
“没事的弗碧雅大人!回去休息吧!”
“一定会让大人看到我们的修行成果的!”
训练生中个头最为高大的男孩儿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着,立时大片的应和。
再不合作也没有意义了吧?提纳奥吗……果然金牛座教出来的孩子,都是这么麻烦。
弗碧雅看着周围训练生“你不走我们不训练”的模样,再看看身边显然知道自己为何而拼斗、却毅然将自己从无止境的工作中拖出来的好友,只得在心底苦笑。
“好吧好吧……那么走之前请容我嘱咐一句,可别兴致大发的祸害了这群孩子啊。”
“我不是螃蟹。”嫌弃似的挥挥手,斯特芬妮领着围在身边的训练生开始了教学之旅。
弗碧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踏上回宫的路。
精神少许放松后,多日积累的疲劳瞬间上涌,冲得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没能站稳。幸亏此刻十二宫空空荡荡,走在绵长的阶梯上有些异样也无人察觉。
——我……原来已经逃避那么久了吗?
弗碧雅扶着石柱站在巍峨的天蝎宫前,看着宫殿上方的天蝎标志,面具下的神情隐约透出自嘲的怅然。
两个月。弗碧雅没有踏入天蝎宫,已然两个月之久。
第八宫本是弗碧雅来惯了的地方——不论她与候补的斯特芬妮为一见如故的挚友,与八宫真正主人更是青梅竹马。记忆中尽管卡路狄亚是第八宫的主人,但由于斯特芬妮与偶尔串门的笛捷尔与她的存在,蝎窝的摆设向来简单利索一清二楚,不会教第九宫宫守为个人卫生而头疼不已。
记忆中的天蝎宫从不缺少人气,即便守护者不在,亦能感知到主人炽热气息的残留。
此刻,向来吵闹的蝎窝反常静谧着,与其他无人宫殿那般死气沉沉。
弗碧雅缓步走进一直以来拒绝进入的、死寂的第八宫,在空荡的客厅中略作停顿,脚步一错拐入了内里的卧室。
这是弗碧雅记忆中第一次,没有为了卡路狄亚闹腾的心脏踏入天蝎的居所。
视线所及,宝蓝卷发的青年躺在屋内唯一的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软垫,盖着柔软舒适的被褥。好似完全的熟睡,那张永远鲜活笑着的脸,此刻却是黯淡了色彩。弗碧雅深知天蝎的警觉与领地意识,常人若是如现在这般接近他——哪怕是她或是那只伪蝎——,他定然立刻醒转,而非此刻的沉眠。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弗碧雅眼帘半阖扶住冰冷的石墙防止摔倒。她摘去冰冷的面具,一步步踏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的接近毫无知觉的、已然沉睡两月之久、期间从未清醒过的天蝎。
身体重伤可缓慢调养,对医术略有涉及的弗碧雅自认可以胜任起天蝎疗养期间的饮食。可悄悄进行精神探察的结果却让她心中冰凉——灵魂若即若离,不知能否确实逃离冥府。之后一直保持这等状态。自我逃避着的伪瓶将天蝎的安危全数交于南冕座的友人后,便再不问津第八宫。
“……喂……你不是号称最有活力吗?我的大少爷。”
弗碧雅走到床边,苦笑着缓缓在床沿坐下,伸手抚着天蝎苍白消瘦了的脸颊。比平日要低得多温度清晰的从指尖传来,弗碧雅边起身将厚实的被褥给卡路狄亚捂实,边小心的握着他几乎碎裂的右手,把自己的小宇宙传送过去,传递着点滴温暖:
“也就这种时候……你才会这样安安静静的呐?”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要浪费掉多少时间来照顾你啊?”
“我的大少爷,你总该明白这时候情况紧急,容不得你继续恶作剧开玩笑吧?”
“……不是讨厌我戴面具嘛?我已经拿掉了……”
有些恍惚的弗碧雅像是打开了枷锁,被刻意压抑的情感和话语借着这个意识迷糊的当口儿,断断续续的、毫无逻辑的一股脑儿甩了出去,没有丝毫刚才“温和可靠的指导员”的形象。
但无论怎么说,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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