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要成仙》第30章


只见这里一切都显得质朴而粗糙,九根高大的石柱绕着圆台而立,石柱上刻画着许多人,许多动物,以及还能依稀能分辨的,就像是在举行祭祀的场景。
只是无论是圆台还是石柱或是石阶,都有斑斑裂痕和缺角,这些痕迹都在悄然地诉说着古老而庄严的韵味。
息夜盯视了几眼后,忽觉得有些眼晕,有些悸动。猛地抽开了目光,双眼无焦距地落在立在圆台最中间的蛇尾人身的一男一女身上。
他们的面目同样有些模糊,女的一手持短杖,另一手则托着个散发着月辉的光球,光球内部能见到只巨大无比的银色蟾蜍。
男的则一手托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另一手托着散发着日晖的光球,里面是只火红的三足金乌。
息夜现在不止眼晕,心悸,头也变得昏沉沉的,不适地垂头贴上冰凉的地面。总觉得这里会发生什么,也总有股他们在看自己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祭坛②
一连数天,这里都很安静,小金乌也没有要拦息夜的意思,任由他四处走动,偶尔外出叼来果子与露水,教习他术法。
息夜开始是不愿吃它叼来的东西,更是不愿学它的术法,只绕着这里四处探查出路,但每次都是动了想离开的念头,就会回到原地,若是观看周围的图案刻画则不会。
好在他出不去,也不见有人进来,让息夜稍加平静了点。
但一连数日的不眠不休,固执于找着出路,终败下阵来。再次拒绝小金乌的喂食,头昏眼花,四肢软绵的恍惚中似乎见到了冰寒着脸的茶白,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与想念在茶白出现的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含着俩泡泪水,弹尾蹦跳着缠入茶白怀里,在他冷冰冰的视线里哀怨地缠紧他的衣襟,直往他脸颊处凑,蹭着他哭地稀里哗啦,幸好茶白没有生气也没有拒绝,更没有嫌弃。
只感到身体暖暖的,被一遍遍地轻抚,直到不再哭泣只睁眼凝视着他,才被灌入温润的汁液。丰沛的灵力与甜津津的味道,缓缓滑入胃部,还有摇摇晃晃的低哄都让息夜舒服的直哼唧,很想睡觉。
只是息夜再也不敢睡觉了,就怕一睁眼后要么见不到茶白要么又要分离,死撑住睡意,毫不放松的眼神显得有些凶狠。
知道希宴情况,也为了哄他,化为太一模样的小金乌喂他会陷入沉睡的果液,一如当年母后那样的哄抱。始终没有料到希宴虽很配合,执念却是这么地深,里面水光潋滟般的深情差点让小金乌无措地在当场现出原形。
一直拖到灵力耗尽,不甘地嘶鸣一声,连金乌的形体都维持不住直接化为扶桑枝,缓缓驮着息夜落下。
已恢复不少的息夜惊恐地瞪眼,却立马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宽厚手掌捂住双眼,如冷玉轻击的陌生声音响起,“睡吧,阿希”。
话一落下,息夜在一片黑暗中,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脑袋耷拉,陷入深眠。
伏羲点了点扶桑枝,将它牵引直身前皱眉查看一番后,才往里面注入神力,修复着最小的那只小金乌。
扶桑枝里寄居着九只金乌太子,都是当年被后裔射下来的。幸好后裔乃是巫族,只修肉身不懂元魂,只晓得射杀了它们。
而那时天道的目的已完成,不再严密环伺,伏羲趁此机会,不言不语地将已经魂魄残缺的他们收归在五弦琴内,五弦琴内虽有功德,但是压制小金乌的魂魄的,不适合重新修炼欲要凝魄的它们,而做五弦琴的器灵更是不适合。
羲和自儿子们受人嗦摆而为祸人间,仅剩唯一,后又经历了帝俊和太一的消亡,早已心如死灰,从此失踪。有人说已殉情,也有人说她化为奔流不息的母亲河,日日夜夜为一家偿还着无数生灵死亡的罪孽,希望有一天能让他们重新归来。
伏羲思量许久,既然无法唤回羲和,只好去寻那仅剩的妖族太子。也没透露什么,平静地讨来一支扶桑枝,灌入神力与生机,从此里面多了九只小金乌的元魂在久久沉睡。
现在的这只就是当年最小,最羞怯,懵懵懂懂跟在各位哥哥身后的小家伙,也正因它造孽最小,魂魄凝聚的最快,才能在众位哥哥还在沉睡修魄时,成为那只最早醒来的小金乌。
同样,也因他魂魄刚凝聚成形没多久,灵力不够,才会显得气势不足而让息夜有了茶白来到的错觉,若是幻化成真正的太一,息夜就不会是这样了。
伏羲抚了抚手心里沉睡着的小蛇,对着重新凝魄出来的小金乌低低吩咐了几声后,将他放在小金乌的后背,身影渐渐隐没在一步步登高的天空中,快要淡去时复又回头看了眼他,最终化为光点消散在祭坛上方的星空中。
小金乌不舍地仰起脖颈,长啼鸣一声,灿若烟霞的金色羽片如燃烧了般。
一觉醒来的息夜,似是忘记之前的事,就像初次来到祭坛一般,心惊胆战地四处游走,更是发现了无论用哪种态度对待小金乌,它都是情绪低落,羽片暗淡地絮絮啼鸣了会,复有亦步亦趋地跟着。只要停下来看它,它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火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上蹿下跳地演示着各类术法。
凡是息夜多看一眼的,它就得意洋洋地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息夜瞥开目光,然后它又会想方设法,竖着金灿灿的羽片用其他术法将息夜的目光吸引过来。
息夜就算疑惑丛生,满心的警惕却也渐渐陷在小金乌清澈又亲昵的眼神里,一天天地放松,一天天地拉近距离。久了后甚至会觉得小金乌就像只活泼的小孩,喜欢有人将目光停留在它身上,一旦挪开久了,它也不会来打搅,只会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哀哀而鸣。
面对这样的小金乌,息夜心生不舍,有时还会摇晃着尾巴尖,想要去抚摸下对方。小金乌也日渐欢喜,对息夜更是亦步亦趋,全心全意。
息夜是听茶白讲过上古小金乌的故事的,觉得它不像日日东升西落在天边的那只,而是被射杀的其中九只,时而华美如灿阳,时而影影绰绰的烛火。
虽然放不下茶白,却也能与小金乌安静相对,不再让它焦急,乖乖地学着术法。
直到有一日,挨在身侧的小金乌呜呜啼鸣,似是在鸣唱一首春拂杨柳枝般的轻柔细软的古韵歌。息夜忽然心有所感地望了望石柱上的铃铛,那里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却如被蛊惑一般一路上走,直到最中心。
仰望了会宁和的星空,闭上眼睛合着小金乌的调子拍打尾巴,稚嫩的声音吟诵出一波波地的轻语。
小金乌眸光水润地看着轻语化为一个个绿意盈盈的字体,结成光球越升越高,而石柱上的铃铛也浮空而起,扯着红线罩在四周。欢喜地对着希宴拍了拍翅膀,继续喁喁而鸣,只是声音越来越清越激昂,带着股急切,呼唤着沉睡在希宴体内的元魂。
忽然地面多了缕红色的雾气,渐渐扭曲化为人形。
那人形似是带着血煞,每踏出一步都有滴血般的雾气落下,无声无息地靠近着闭眼无所察的息夜。
小金乌大惊,拍打着翅膀朝那人形吐出一口烈阳火,却被一招化解。还不待示警拉出沉浸在天地生机中的希宴,因见到对方凶厉如点燃幽火的双眸,与毫无血色的清晰面庞震惊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黑色人形笼罩在息夜上空,似要投身进去。
就被这么一耽搁,小金乌急切地飞身上前时,那人形无声冷笑,再次化为凶煞的红雾没入小蛇体内。
远在神隐宗,还陷在不明昏迷中的茶白猛地喘息一声,睁开犹还带着惊骇的双眼,捂住心口哇地吐出口血。待意识全部回归后,眼眸如淬了冰的刀子掠过一脸深思的东皇钟,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无论谁来阻拦,谁来劝说全都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地执意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坚持写,还有多少人在坚持看?
QAQ
☆、‘希宴’
茶白急促地喘息着,毫无姿态地一把拽紧缓步跟来的东皇钟,压抑地挤出句,“息夜出事了,快带我去女娲族的祭坛。”
东皇钟沉着脸盯视着从不失态的茶白许久,不再浪费言语询问,化为钟型载着茶白飞天而去。
掌门捋着花白胡须一脸严肃,站在他身后的小道童也是一脸的凝重,悄悄地掐指算测。却是不停地摇头叹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掌门,独自飘然而去。
不消半刻功夫,东皇钟带着茶白降临在女娲族地上,但速度再快,茶白依旧焦急地快成火焰。
东皇钟不敢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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