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要成仙》第34章


存在于过去,也即将延续未来的,不是虚幻,是真实,是只属于息夜与茶白的。
无视掉两位旁观者,茶白继续他的疯狂修行。他想着,既然师父说成仙可以解开封印,那么成仙同样可以稳固封印。不管这群传说中的或神,或仙,或妖想干什么,这具身体是自己的,谁也没权利做主。
东皇钟一连数天都很安静,没有看向茶白,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脾气执拗的可怕,除非有在意的事情发生才会扭转想法。不过最终的结果……
但他也没去管东麓,反正该警告的都警告过了,再不识相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这样的东皇钟让茶白有些困惑,也没去管他,只当他是个摆设,只要不来妨碍自己,只要不在耳旁嘀嘀咕咕,神神叨叨就行。
而傻蛇息夜则不在人间,也不在天界,团成一团缩在一只手掌内舒服地呼呼大睡,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因他而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他心里惦记着的茶白正在苦苦挣扎,对自己心狠如石头,只为修成仙身。
伏羲闲适地半靠半坐在一棵参天巨树下,一手轻拨着五弦琴,音色清冽而悠扬,另一手则托着条小灰蛇,只是小蛇虽有仙灵之气环绕,却显得隐隐绰绰,并不像是真身在此,而是一缕元魂。
穿着简洁,也不佩戴多余装饰物的女娲,面容端庄地合着琴音缓步走来,手指一翻,一支洁白的梦昙花出现在掌心里,垂首细嗅。
神情不急不躁,坦然而平和。似是单纯地嗅着花香,品味着美好的琴音,又像是沉静在欣赏的世界里,耐心等待着这一曲的结束。
伏羲久久未停歇,女娲也没继续靠近,偶尔有几只圆滚滚的腓腓小幼崽嬉闹着跳过,又被个头稍大的小心翼翼地叼在嘴里跪拜,退走。
唯有一只比较大胆,毛发也显得十分蓬松柔软的,直接扒拉在伏羲的大腿上,伸长脖颈去瞧他手心里的小灰蛇,目光闪闪。看了会,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要去捞,只是明明碰到了,却会捞个空。小崽子困惑地晃了晃脑袋,糯糯地喵了声。
急的这小崽子的父母直抓耳挠腮却不敢上前,伏羲却是一声轻笑,醇厚而磁性。
小崽子听见轻笑的声音,将目光转到伏羲的脸上,一阵清风吹过,撩起半遮面容的垂珠。只见小崽子呆了呆,也不知道看到了啥,直接一个不稳栽了下来。
直到小崽妈妈不顾一切地垂头将它叼在嘴里,爪了几爪醒过神来的小崽子后犹豫地甩了甩毛绒绒的大长尾巴,对着伏羲躬身跳起迟缓的舞,像祝福,又像祈祷。
一股股清风伴随着小崽妈妈的舞,拂过他掌心的小蛇,凝聚成一股柔软的曦光绕上小蛇的身子。周围的腓腓,放下嘴里叼着的小崽,趴伏在地上,庄而重之地亲吻着地面。一朵朵洁白的无忧花瞬间破土,绽开,在清风中微微晃动。
愿他无忧无虑,无烦无恼,平顺安康,安然自得。
伏羲勾起嘴角,停下手里的抚动,对着送福完毕的腓腓们点头致谢,待它们离开后才看向一直旁观着的女娲。
女娲将梦昙花簪入发鬓,盈盈动人的双眸似笑非笑,“你阻止了希宴的回归,元魂在此,却独留那缕暴戾的情思在他身体里,不怕他毁了一切然后毁了他的身体?”
伏羲再度拂动起琴弦,如流水潺潺,偶有叮咚穿石,许久后才叹息了句,“若无怨气再回归,不好?我不想这孩子重来一遍却又坠入黑暗。”
女娲望了眼受过腓腓祝福的小灰蛇,又淡淡地收回目光,“也罢,堪不破情障,不要情丝更好……”
话音落下,梦昙花缩小成半片指甲大小,飞落在傻蛇的额头,莹莹发光,而原地的女娲不见一缕衣片。
伏羲恍若未觉,继续弹动琴弦。
作者有话要说:
☆、融合
息夜如包裹在云团里一般,舒适的想哼哼,嗅着缕缕清香做着一个接一个的梦,不想醒来。
在梦里他看见冷面神一般的小小茶白带着一身戾气的东皇钟在天宫上作威作福,其他小神小仙小妖们,连不满都不敢表现出丝毫,一个个都苦着脸,躬身顿首,什么都答应,只盼着煞星快点离开。
尚好,这个年幼的茶白也并不是谁都不怕的,还是受一位稍加年长一看就是个十分厉害之人的管束。直到他面容不再软绵,直到十只小金乌的诞生,他才一改之前的态度,越来越靠近那个管束他的年长者,与他一道执掌天阙,有着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目空一切,越做越好。
息夜也知道这是梦,只是这样面容稚嫩,言语举止嚣张到极致,浑身金灿灿亮晶晶的年幼茶白让他十分喜欢,觉得怎么样的茶白都是好的。无论是横行无忌的茶白,还是掌控一切的茶白,亦或是情感缺缺的茶白。
仰头望着星空的伏羲忽地听见一声软糯糯的哼唧,虚点了点窝在胸口处息夜,往女娲留下的那一朵梦昙花内注入一道灵气,让它的香味更为悠长而清雅。
复又无声地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清癯的面容上绽开一道淡淡的笑容。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梦昙花自他注入一道生机后,花蕊颜色渐深,鲜红欲滴,一股极淡的血色悄无声息地弥漫着侵入息夜的额内,顺着影影绰绰的元魂游走一圈后,盘踞在脑部,吞噬着悬在最中间的白色的光球。
还在女娲族地的‘希宴’则在此时进入了关押青苜与凤莱的祭坛地宫,这里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的光明,只有寂寥与悔恨。
只是他不知道,本因受到术法在昏睡的太一正隐着身形化为一颗铃铛混入他的祭祀服内,虽不与其他的一样会发出声响却隐有光华流转。
太一自从东皇钟告诉他现在控制希宴的只是一缕情丝后,便对忽然回归的‘希宴’有种心满意足却也滋生了不少的顾虑。不介意复仇而来的‘希宴’,却怕他会伤害希宴的身体,特别见他施法让整个族地陷入沉眠,遂跟了来。
听‘希宴’与凤莱还有青苜的三言两语中,太一终于知晓,原来希宴的这缕脱离本体的情丝坠入人间,偶被一炼妖卷轴摄入其中。后岁月不知凡几,卷轴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直至无人能驱,功用变成传说。
而情丝吞噬了无数的妖灵后终炼出形体,复有万年修行,掌控了这卷早就埋没在某个洞府的炼妖卷轴,寻找着希宴的气泽。
落入凤莱手里的情丝不甘与凤莱一道落入此窘迫的境地,正巧感应到息夜在地宫上方的祭坛里,唆使青苜与凤莱一道将它送到息夜身边,并许诺掌控了女娲族后会放出两人。
凤莱与青苜这才甘愿为情丝所用,耗尽所有的生机与修为,将情丝送入上方,自此息夜变成了‘希宴’。
忽然一声嘶哑的叫喊惊动了太一,太一运目望去,只见一片浓黑中,‘希宴’一手一个,掐住满头白发,皮肤松弛的凤莱与青苜,欲要了结了这两人。
太一顾不得别的,现身抓下‘希宴’低喝一句,“胡闹,随我回去。”
‘希宴’赤红着眼睛,不屑道:“我以为你还会坚持久些,甚至不言不语,你所谓的爱原也不过如此。”
太一有些愣怔,垂下眼睑动作毫不拖延地将人收归怀里,轻拍着后背,只是怀中的人依旧颤抖的厉害,沉沉说道:“你应当晓得我为何会拦你的,不怕了,他们不会再害你了,若真不放心,我替你了结便是,反正压在我身上的孽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么一桩了。”
颤抖着的‘希宴’并不是太一嘴里说的害怕,靠在他脖颈处的表情反而有些嗜血,他满是期待地舔了舔嘴角,兴奋地颤抖着。
太一见‘希宴’没有反对,拢着他,脸部阴沉,一步步地逼近满是惊恐惧怕的两人,冰冷地说了句,“你们也会有惧怕的情绪?我以为你们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欲!当年若不是你们俩心术不正,罔顾手足情缘,我和希宴何至于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中间,难以跨越?你们俩不但欠下两条命,还断了我的姻缘!”
两人也不相信‘希宴’的,所以选择了耗费精血的结契,以保证自身的利益,精血不比修为,修为是可以回来的,所以将‘希宴’送上有神力阻隔的祭坛后,两人俱是强攻之末。当然两人也是钻了祭坛对女娲族术法亲和的空子,换成其他人,早就成了碎末,不复存在了。
此时面对最终暴戾起来的太一,凤莱和青苜明白,若是换成太一出手,结了契约的‘希宴’不算违背契约,更不会受到天道的惩罚。他们也明白,曾经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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