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问天绕指间》第48章


甜甜从祠堂找来胡邪,胡邪一看唐奕天人已经惊厥了,嘴唇烧得起了白皮,呼吸声厮厮的重得跟风箱似的,便在大椎穴以三棱针点刺放血,又加拔了火罐。
忙完后胡邪不解道,“怎么突然高烧了?”
甜甜眼带哀伤,“在山头上躺了半天,这种天气又受着伤能不生病吗?”
胡邪进院时就闻到一股酒气,又看唐奕天这个样子,猜了个大概,“原来是自找的,早知道该让他自生自灭去。”
胡邪寻着楚篱时人正趴在一堆酒坛子上醉生梦死;过去直接两脚,狠狠踹在他肚子没肋骨护着的地方。
楚篱眼皮都没抬下,醉得不省人事。
胡邪不带手软掏出银针在曲池穴上扎了下去。
楚篱痛得从酒坛子上蹦了起来,连带撞到几个空坛子一阵“咣当”声后酒醒了大半。睁大眼睛看清面前的人,“胡邪?”楚篱撇撇嘴,“你这儿有虫,咬人真疼。”
胡邪拿着长针在他眼睛前晃了晃,“你再私自进我酒窑,我不止扎你曲池,还扎你百会,神庭,太阳……”
楚篱抱起一坛酒,不信胡邪真会扎那些要人性命的穴位,“你骗人,明明说闻道中山酒,一杯千日醒,怎么才这么一会就醒了?”
“你就会糟蹋我的酒,牛还能品出这酒的好处来么?”
楚篱脑子木着没听出意思来,眯着眼问,“牛会喝酒吗?你养着会喝酒的牛?让我见识见识。”
胡邪甩他一记白眼,大敌当前你还他妈的搞笑?最后没忍住还是“噗嗤”笑了出来,“你要瞧啊,往镜子前一站就行了。”
楚篱回味过来胡邪在涮他玩呢,也不介意,提起一瓶酒甩给他,“你不是说过舍命陪我醉一场吗?”
胡邪笑着咕咕喝了几口,便一手提着坛子倚墙坐了下来,“你就不怕我酒后乱性么?”
楚篱一把甩出手里的空坛子砸向胡邪胸口,哼了句“你就一张嘴厉害。”
胡邪忽然一个移影,瞬间人压在了楚篱身上,恶狠狠地说,“你吃定我是不会把你怎么着,是吧?你再挑个刺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怎么着。”
楚篱本能的身体向后倾拉开俩人的距离,胡邪眼睛一暗,掩过心伤,别过头坐在他身边,“唐奕天烧得只剩半条命了,你不去看看?”
楚篱腾地站了起来,酒醉的慵懒因为紧张一扫而光,“严重吗?”
胡邪神情淡然让人看不出情绪,“你把我侍候舒服了,我就随手赏他几针帮他把烧退了。”
楚篱慌乱地踢翻脚边的几个酒坛子转身跑出酒窑,也不管甜甜是否在屋内就冲了进去,手摸上唐奕天额头,虽然高烧没全退去,但远没胡邪说得只剩半条命那样夸张,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抽身就想走,没想唐奕天竟然“啪”地抓住他手腕,双眼微睁地对上他视线,眼球上还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眉目难受地拧着,那神情就像是一头被主人抛弃的金毛。
楚篱不知道唐奕天是烧糊涂了还是清醒着,也不说话,攥紧他滚烫的手捂在自己掌心。只是分把钟的时间,唐奕天微薰的眼睛就合上了,呼吸平缓沉沉睡去。
楚篱用手指描绘唐奕天深刻的五官,从小到大,唐奕天理所当然的站在他身边的,他念什么高中他也念什么高中,他进什么大学他也进什么大学,甚至毕业后的工作,他本来也是跟自己一起进规划局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名额缩水了,再想想自己只当他是寄养在楚家的远房亲戚,虽然俩人亲密无间,其实对他是一无所知,他所经历过的磨难,面对过的困境,承受着的压力和责任,一次也没参与过,甚至于自己还是他所有悲剧的根源。
楚篱把唐奕天的手握得更紧,眼泪又汹涌而来。人无力地在床边席地坐下,脸贴着唐奕天的手背眼睛微合,吸了吸鼻子,“你们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样,老爷子这样,胡邪也这样,……我就是一傻瓜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楚篱努力说服自己起身离开,最后告诉自己等甜甜来了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闯进一村民,大喊着“先生”,胡邪被喊出酒窑,跟来人对话了几句就推开门进来找楚篱,“出事了。”胡邪道,“盒子被人偷走了。”
楚篱一惊,那么多人守着祈祷的盒子怎么会被人偷走,而且谁偷的?
胡邪走近楚篱身边,低声道,“有人死了,天谴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有人死了,天谴开始了。”胡邪走近楚篱身边,低声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守在这里。”
楚篱想问些什么,但看胡邪一脸焦急便收了声,点头示意他快去快回,虽想跟他一起去但现在他绝不可能留下唐奕天一人在这里。
胡邪前脚走没十分钟,村长吴凉便带着人拿着棍刀闯了进来,一群人凶神煞一般,见着人就要冲上前干架的气势,楚篱一个起身迅速提刀站在昏睡的唐奕天面前,“吴村长,你带这么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吴凉扫了眼楚篱,然后跟身后的人喊了句话,一堆人就群涌而上,棍刀齐下。楚篱心里一惊横刀挡在人前,把最先扑上来的两个人用刀抽了回去,因为不明白情况所以不想撕破脸,下刀也不狠只是皮外伤吓吓他们,但一拔被打回去马上涌来第二拔,不要命似的继续围殴上来,楚篱莫名其妙,大吼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要做什么?”边喊着边一脚踢上来人的胸口,把人直接踢回人堆口吐鲜血。
一群村民跟楚篱打架那肯定是毫无胜算以卵击石,特别是楚篱一心护着身后躺着的不省人事的唐奕天战斗值可瞬间飙升。吴凉是看出了他的狠劲,虽然不知道他一直还收着手没下狠招,但也已经看清实力悬殊差距太大,便喊了句话,人群自动退下,吴凉走上前,“楚家小少爷,杀了那鱼会害我们全村遭天谴,你知道的吧?”
楚篱心里又是一惊,不明白他们如何会知道天谴的事,但至少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事而来,表情还是维持镇定,“谁跟你说的?”
吴凉暴怒,用棍子指着楚篱,“你跟胡邪他娘的混蛋,拿我们全村七百二十二人命不当命,要我们全村人陪葬,你他妈的心里过意得去?”
这个说法跟胡邪的说法有点出入,胡邪只说参与钓鱼的人会被天谴,并没说全村人,而且胡邪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怎么村民突然就上门寻仇来了?楚篱静下心来,问,“胡邪呢?”
“这只老狐狸根本没把我们当人!”吴凉吼道,“楚家小少爷,只要你死了,这咒就解了,你拉上七百多人垫背你于心何忍,你看看我们村,老的老少的少,最小的还不到两个月,我们这些人从出生就被困在这山头,每天眺望着山的那边却没人敢踏出一步……现在还要因为你的错白白搭上性命,你能安生?”
“谁说的这些?谁说我死就能解咒?”楚篱一脸诧异,胡邪自始自终没说过这话。
吴凉看出楚篱真是对解咒的事一无所知,那惊诧的神情绝不是装出来的,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楚家少爷,你救救我们,救救那些无辜的孩子吧,你死总好过我们灭村强啊,虽然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但这是你惹来的灾祸,你应该自己去承担啊。”
吴凉说完,便对着楚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村民见状纷纷也跪了下来。
“楚少爷,你救救我们吧。”一群人跪在楚篱脚边依样磕头乞求,哀求声不绝于耳。
这是逼他自尽啊。
面对强敌,楚篱可以只手取人性命,但是面对一群跪地乞命的农人,楚篱心就软了,提刀的手无力地垂了一来,这一瞬间心如死灰,视线凝固在沾着腥红血液的刀刃上,只要他往自己脖子处轻轻一抹,所有的苦难都将结束,唐奕天的不幸,村民的不幸。
楚篱慢慢将刀提起,刀身映着他一张惨白的脸。
突然背后贴上一层熟悉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吵醒的唐奕天站在了他身后,胸膛贴着他后背,身形重叠。
“你们这样说不公平,也许在人数上你们是占了优势,但是对于个体来说,死或者活那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概率。”唐奕天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握住楚篱手中的刀。
楚篱回身看着他,唐奕天精神奕奕,眼露精光,完全不像一个高烧到不省人事的病人。
唐奕天抬起另一只手从后背抱过楚篱手指抹上他的眼睛,“怎么动不动就掉金豆子,你海洋生物?”一边擦去他眼泪一边道,“别想着做傻事,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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