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男当》第50章


原本打算进去的苏尔清远远地望着窗内,忽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人,正要回头便听见曳戈说道:“大汗,牡丹虽美,但在北国风沙中,无精心庇护,便会迅速凋零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尔清并不接话。
曳戈微微一笑,道:“有一会儿了,大汗,你什么时候这么疏忽了?”
苏尔清不语,曳戈也不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内。
顾雨笙脸上如生光辉的笑容晃花了他们的眼,而凌宇晔则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忍不住感叹:“笙儿,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顾雨笙被说得脸上微微泛红,随即有些郁闷道:“男子岂可以‘美’形容,好似我以色侍人一般!”
凌宇晔立即反驳:“怎会!天下间美人岂是可以看尽的,纵然一时无比,可总有衰老的一天,我要的是与你携手一生,又不是光为了这短暂的花颜!”
顾雨笙抿唇细想,然后抬头笑道:“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凌宇晔拉过顾雨笙便是一吻,然后严肃道:“这哪里是油嘴滑舌,但凡一个男人有了心爱之人,自然巴不得把时间最美的话都说与他听,倘若不是如此,只能说爱的不够深!”
“王爷说得甚是!”顾雨笙连忙附和道,一脸灿烂,笑得天真无邪。
凌宇晔微微眯眼,道:“笙儿,你知不知道你不会撒谎?”
顾雨笙瞪大眼睛,道:“啊?我撒谎了吗?什么时候?”
凌宇晔故作神秘一笑,道:“你敢说你方才是真心觉得我说得对?”
顾雨笙“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都溢出了眼泪,凌宇晔少有见到这样的顾雨笙,或许是不再国都,两人不用顾忌身份,行事也放纵了许多。
“不是王爷说的,男子有心爱之人,便要说好话给他听吗?还是王爷觉得笙儿不是男子?!”顾雨笙说到最后,眼角上扬,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似乎要是凌宇晔敢说不,他就敢翻脸。
凌宇晔眼眸一亮,真是爱死顾雨笙这骄纵的小模样,展颜笑道:“是是是,我们家笙儿都是对的,我们家笙儿自然是男子,我可是亲自验证过的!”“验证”二字,凌宇晔还十分坏心地咬得重些,到底顾雨笙年纪小,脸皮没凌宇晔后,脸一红,起身就要走。
凌宇晔自然不让,正要去拦,谁知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不消说,敢这么粗暴地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顾雨笙和凌宇晔都立马端正了许多,见到来人,顾雨笙微微颔首,以示礼仪,凌宇晔则坐在榻上,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看来惠王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苏尔清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但顾雨笙却觉得不安。
果然,苏尔清下一句是:“怎奈何国都此刻却正在举行惠王和惠王妃的葬礼,不知惠王以为如何?”
顾雨笙脸色一白,不是因为自己从此没有了身份,而是父亲、母亲和兄长一定会因为自己而伤心的。而自己不能表明行踪,让家人替自己伤心,便是不孝不悌。
凌宇晔也是一惊,虽然他并不觉得宁惠帝失去一个儿子会有多痛苦,但毕竟血浓于水,他也不愿宁惠帝有半点为自己伤心,更何况,笙儿知道这个消息,怕会伤心许久。
苏尔清心中十分满意两人的反应,接着道:“两位可想好了以后的路,两枚弃子,身为大宁人,要如何在我这月氏皇宫中自立?”
☆、 咒诅 
“你想怎样?”凌宇晔纵然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周身却自然而然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顾雨笙目光坚定,双目含情望着凌宇晔,一脸坦然。
苏尔清的目光落到顾雨笙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又再次与凌宇晔对视,道:“我与孟阳郡主的婚事是大宁皇帝亲自许诺的。”
果然,原本完美的神情忽然生出一道裂缝,凌宇晔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熊熊燃烧,道:“他已非孟阳,只是顾雨笙,我的惠王妃。”
“惠王以身殉国,惠王妃殉情,皆与眼前的‘他’没有关系。”
顾雨笙忽然插入两人间的对话,道:“大汗的目的是我?”
“是。”苏尔清毫不避讳。
顾雨笙向前一步,同时伸出一只手拦在凌宇晔腰前,然后温文道:“大汗的孟妃已在宫中。”
“那又如何?”苏尔清笑问道,似是笃定顾雨笙不会拒绝。
“大汗,据说月氏的每一代大汗都有一只亲信影卫,不见日月,只效忠主人,对吗?”
苏尔清似是毫不在意顾雨笙会知道这件事,笑问:“所以?”
“又听说,每一代大汗去后,他的影卫会在皇宫待十年,已确认下任大汗治国之才后,方追随先汗而去,对么?”
苏尔清心中震惊,隐在袖中的手却握紧,脸上仍是笑着,道:“绕这么多弯子,郡主不妨直说好了。”
顾雨笙神色倏地一冷,挺直了脊背,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漠然道:“据说,十年之内,他们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遣,只听从先汗所留信物,且现任大汗无论如何,也不得无故杀害他们,除非谋反。”
“但以下情况,他们可以与君对抗。一,现任大汗昏庸无道;二,现任大汗残害亲族,对先汗影卫不利;三,”顾雨笙顿了顿,忽而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展开,道:“违抗先汗遗旨。”
“吾儿亲见,本汗自知天命有数,寿元既尽,月氏终将交付与你。吾三岁识千字,能诵千百诗篇,七岁通读古今,博览群书,十二岁能挽弓射鹰,自认天命不凡,十七岁入中原游历,遇不凡公子两人,相谈甚欢,一人温润如玉,一人华贵逼人,吾见前者倾心,十八岁先汗病危,急归,遂继位,三年后,国泰民安,遂逐鹿中原,正逢大宁皇帝御驾亲征,方知是故人。战事七月十四天,吾败,两国签订合约,使者竟是少年梦中人,只是时移世易,两国相对,情谊不再当年。后两国和平相处直至今日,吾时日不多,纵观一生,了无遗憾,然只是一事愿儿应承,非战祸国难,永不伤顾氏者命。汝父亲笔。”
房间里一片诡异的沉默,三人谁也没有说话,而苏尔清再也伪装不出来脸上的笑意,他知道顾雨笙念的内容是自己登基前,父皇颁布的遗旨里附带的亲笔信。如此隐晦之物,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为何会知道?苏尔清不敢去想原因,只是忽然想起年迈的父汗在书房里,看着一位公子的画像叹气的画面,心中忽然想笑,难道这便是天命?
苏尔清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说的谁知是真是假?我父汗的亲笔,你怎会见?”他不甘心,他想知道原因。
顾雨笙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叹道:“月氏先汗在当年一战之后,与我父亲商议合约时,当真父亲的面亲自写下这封信,说以后传位于子时,当做遗书。”
“原来如此!哈哈哈……”
凌宇晔上前一步握住顾雨笙的手,顾雨笙回头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待苏尔清笑完后,方道:“家史记载,百余年前,中宗时代,月氏大汗曾流落中原数载,与家祖交好,后家祖助他回国夺位,岂料他夺位以后便侵犯大宁。顾家原世代武将,因此死伤惨重,后又因谋反,最终顾氏衰败。家祖临终前咒诅道:‘凌氏、月氏一日尚在,两国江山必不得安宁,却又不得统一,只能对峙,且两家受我顾氏所伤,非两国消亡,此咒不解!’”
此话一出,凌宇晔和苏尔清均是脸色一白,实在难以想象在百余年前的那位安平侯究竟有什么通天本事敢做出这样的诅咒和预言。
特别是凌宇晔,他知道顾氏一族衰败,但从未有帝王有过彻底铲除顾氏的行为,况且,今日一见,月氏先汗因安平侯而生憾,自己与苏尔清因顾雨笙……
凌宇晔从来不信什么命数之说,但今日却不得不信,而且他隐约觉得顾雨笙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心中顿时烦躁了许多。
房间里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苏尔清和凌宇晔是被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了,顾雨笙是觉得无话可说了。
然而,此时门外还有一个被他们忽视的人,就是那个假意离开却一直停在房间外的曳戈,他略精通五行八卦,黄老之术,听了顾雨笙一番话,顿时想要大笑,原来天下之人谋算了半天,竟比不上百余年前的一个死人!
顾氏才是祸害,但谁也不愿意动顾氏,因为每一任的大宁皇帝必与顾氏有所渊源,关系复杂,而月氏却也阴差阳错被困其中,当真是一见顾郎误终生么?误了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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