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琅琊榜苏凰]行行重行行》第48章


那日在云华寺,晋阳长公主携她一起拜过佛祖之后,住持渡念大师便迎了出来,邀她们前往侧殿听经。
久闻中原地区佛教盛行,稍有家世的人几乎都热衷于此,但霓凰出身南疆、年纪又小,倒真的对佛法知之甚少。如今她坐在一个蒲团上,听着渡念以平波无澜的语气娓娓讲述着佛祖得道时所悟得的种种无尽无碍的妙旨,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这个大师讲的似乎都很有道理,可是该从何处去理解,她完全莫名。
晋阳长公主却是频频点头,不时同渡念交流一句。
渡念大师继续讲着,见那小郡主一直紧蹙着眉头,不由笑了,道:“老衲甚少给如此年轻的施主讲经,怕是让小施主觉得枯燥了。”
霓凰忙道:“大师误会了。我觉得大师讲的很好,可惜我实在对佛法一窍不通,才觉得有些难懂。”
渡念微笑道:“不知小施主何处不明,可否示知老衲?”
霓凰心想:我几乎哪里都不太懂……
但想归想,她斟酌着挑了一个,道:“大师方才讲 ‘须弥藏芥子’,又讲 ‘一尘一切尘,一境一切境’,但若万法本性皆同一般,须弥和芥子的分别又是什么?我也许可以从现在这一刹那里窥见过往的十几年,但是将来呢?若 ‘一切’当中没有将来,那 ‘一切’又当何为?”
渡念闻言,放下佛经,双手合十道了声 “阿弥陀佛”,而后微笑道:“小施主既有此问,说明答案早已在小施主心中,小施主竟不知晓。”
霓凰不由大惑,再要追问时,渡念却不肯多言,只道:“小施主颇有慧根,只是年纪尚小,不必强求于一朝一夕。小施主若有心探究,此本《六十华严》老衲便相赠与小施主,相信必有裨益。”
拿回那本《华严经》后,百无聊赖时霓凰竟当真会翻上两页,不时注上两笔,想着书里是否有哪一偈能解渡念的言语。
初夏的熏风从窗格子里吹进来,呼啦啦翻动书页。
一个婢女立在门边,行礼道:“郡主,魏将军派人来说,赤焰军已入金陵地界,很快就要进城了。”
霓凰闻言,喜上眉梢,登时抛下笔墨,朗声叫道:“备马!”
侍女忙去准备了。
开文二十八年夏五月庚午,辕州叛乱平定后,赤焰军也班师回朝。
到了金陵郊外,林殊便在马上不住地探望着。
一旁萧景琰笑道:“你自己说不让她来接,这会儿又张望什么?”
林殊无视他的打趣,径自道:“送的时候也说不让她来送的,她倒是肯听。”
萧景琰道:“你也是,让她来送送又如何?临走了还让她为这个闹脾气。”
“你不是没看到走的那天,她在洛林边上哭成了个小花猫。我早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才不让她来送。”
萧景琰笑道:“你便是不让她来送,她在家里就不掉眼泪了吗?”
林殊勒着马,前方拐个弯过去就是洛林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边道:“霓凰跟别的小姑娘不一样,自小将门长大,她知道上战场意味着什么。即便她在房里掉眼泪也好过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林殊话语清淡,萧景琰却蓦地一愣。
这当会儿,林殊的目光已然锁定了洛林边上那个一袭红衣的身影。
林殊勒紧缰绳,对旁的萧景琰朗声笑道:“我去了,景琰!”而后夹紧马肚,朝洛林飞驰而去。
本以为赤焰军很快就会到城边,但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是看不见人影。
马儿悠闲地在不远处吃草,马上的铃铛不时作响。
霓凰有点百无聊赖,揉揉探得发酸的脖子,她遂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开始涂鸦。
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和马鸣声,霓凰闪电般抬头去望,视线可及的地方出现了一军行整有素的队伍,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他叫着。
霓凰。
霓凰。
我回来了,霓凰。
枣红色骏马驮着银甲少年一步步靠近她。
是林殊哥哥。
是他回来了。
红衣少女抛下树枝跳起身,撒腿向骏马驶来的方向奔去。
风从她的耳边掠过,撩起她烈烈红衣上的海棠花,霓凰向那银甲少年奔跑着,一面伸手抹去了眼眶里滴下的眼泪。
她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跟他说分开了好久,她很想念他;想说他总是不按时写信,她很生气;也想跟他说他只身闯敌营受了伤,她很担心很担心。
可是所有这些话在这一个刹那似乎都没有意义,因为他已经在这里了,在她身边,在她面前。
洛林边上,林殊翻身下马,狂奔上前拥抱住穆霓凰,少女的腰肢柔软,身上的兰花香盈满他的鼻息。
少年放声大笑着,拦腰抱起怀中少女,一圈圈在原地旋转。
霓凰先是一声惊叫,而后也同他一起大笑起来。
云华寺中,渡念大师讲的经书里说,芥子须弥,万法同源,是以象形无碍,生死无碍。
但对她而言这些并无意义,因为于他们来说,人生浩渺中尽是执念。
执念新生,执念死亡,执念离别,也执念重逢。
她无法从今时的一刹那窥见未来的种种,所以一刹对她而言只是一刹。
而在过往的数百数千个刹那中,她记得他大笑时的欢颜,坚持时的执拗,也识得他挥毫笔墨时的轩昂骄傲,鲜衣怒马时的赤子豪情,更记得无数次仰头望进他的双眸时,从那里面看到的自己。
人生数载,动如川水悠悠。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所以此时一刹便是永恒。
[前传·全文终]
☆、前传·后记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完结 明日开更第三卷——天青^_^ 
大家好!终于又到写后记的时候了,说明我又在和自己的懒惰斗争的过程中取得了胜利==
呐,不过这篇依然是碎碎念。不过念之前我有两个小tip:
前天又翻电视剧时发现海姐姐把电视剧里林殊战死梅岭的时间改在了十九岁,而非书中的十七岁。因为我一直按十七岁写的,怕大家有疑惑,所以在此提一下。
捋一下行行全文时间线:《行行重行行》正文始于开文三十年秋,终于承平十年秋;《行行·前传》始于开文二十七年春,终于开文二十九年春。
好,现在可以正式开始碎碎念了,先从《行行·前传》的立意开始。
为什么要写前传?自然是因为大家的催促,哈哈哈。不过除了这些,我自己的想法是通过前传完成一道证明题。《行行重行行》正文是一道推理题,我想通过它推导出一个不辜负《琅琊榜》中万千情谊的结局;前传是一道证明题,我想通过它来证明梁帝亲手摧毁的和梅长苏拼死都要保护的是一段什么样的过往;那段过往里有着怎么样美好的少年情意能让殊凰琰三人在那样艰难十三年后仍然难以忘怀,并且不惜为此赌上自己的一生;尤其对于梅长苏而言,怎样的过往才能让他有那样强烈的执念,即便挫皮削骨锥心之痛都无法让他放弃。这大概就是前传的主旨。
再要精简概括的话,行行正文的主题是“赤子之心”,前传则是“遗憾”。
前传行文。
前传行文有两条线,一条是殊凰感情的发展,一条是金陵城局势的变迁,或者理解为祁王和林府的安全系数。基本上在殊凰感性逐步升温的时候,祁王与林府的安全系数也在直线下降,不过两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
说到这里想到有的朋友对林穆两家的婚事在赤焰悲剧中的作用有疑惑,对此我想说两点:
一、不要混淆事情的本质。就像上个月的巴黎暴恐事件,确实是由于叙利亚难民流入才给恐怖分子制造了契机,但是暴恐的根源却不是叙利亚难民。回到林穆联姻,这桩婚事确实加深了梁帝对祁王一枝的忌惮,但祁王和林氏惨案发生的根源却不是林穆联姻。此题反证法很容易解释,如果没有林穆联姻,难道梁帝就不会迫害祁王了吗?总之我是不相信的。真正驱使萧选下狠手屠戮自己的儿子兄弟的,只有一样,就是他对祁王的猜忌,这是本质。连夏江谢玉的存在也只是他的帮凶而已。
二、穆王府是单方面的受害者。刚才我们反证法证明了林穆联姻与祁王和林氏惨案之间的关系,现在还是反证法看看穆王府在此事件中承受的影响:如果没有林穆联姻,穆王府会怎样?答案不言自明。穆深不会战死,霓凰不必上战场,穆青好好长大接替父业,一家人和乐融融。其实说起来,穆深征战多年刀口舔血,生死本来就难易预测,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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