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胶片时代》第28章


但正式开拍之前,卢汉还是专门到了化妆间来找白玉堂谈话。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一定在心里骂我。”
这时候白玉堂已经上完妆了,连角色的衣服都已经穿戴齐整,尽管服装并不华丽,但白玉堂穿上去也依然有种迫人的气势,放在大街上,也是不能忽视的焦点。
白玉堂非常认真的告诉卢汉: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卢汉便告诉他:“我欠展昭一个影帝,所以我得影帝还给他。”
白玉堂突然被这番话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好好表现,未来的影帝。”卢汉说完站起身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头对白玉堂说。
“祝你们长长久久。”
卢汉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是和煦的阳光,还有花绽开之后迷人的芬芳。
白玉堂给展昭发了一条短信。
“今天,阳光很好。”
39。小人物
对于卢汉来讲,反正是一家人谁得影帝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把属于展昭的荣耀还给他,但这事情本身好像已经无解,那期的节目卢汉是因为展昭这个老相识才去看的,出于内心愧疚,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展昭,他知道那部微电影对展昭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他怕这个年轻人一如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多年挣脱不出。更怕造成这种后果的自己无力施为。当年拍那部电影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被人捧在天上的导演,他意气风发的把这个年轻人变成了张郁,看着这部简短的电影慢慢走向成功,他觉得所有的步调都是完美的,直到,这个年轻人生了病。卢汉从没有被任何绯闻打击到,但最后他败给了年轻人生的这场病。
他在影坛留下了那么多的威望和声誉,为那个地方造就了无数的新星,但拍完这个电影之后,他却毁了一个人大好的前程。卢汉思索了很久,他到底哪一步做错了。最后他才发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那样极端的教授方式。
他恐惧见到这个年轻人,恐惧这个年轻人还在当年的噩梦中不能醒转,恐惧接受自己是屠夫是刽子手的结论。
但这个年轻人在镜头面前却为他作辩护,即使,他仍然在噩梦当中。
卢汉当时哭的像个小孩,不止是这个年轻人,其实他也每每生处于噩梦之中,他想起了几年前所有人还都没有在屏幕里看到年轻人时的模样,那时候年轻人和他同样的意气风发,整场戏演完,他就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独处,这是卢汉之前教他的;他下了戏之后,就会在某个地方保持同样一个动作静坐很久,直到这个角色开始渗透他每一个细胞。
卢汉很久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病”了。
他常常过去叫年轻人的名字,无数次告诉他“戏演完了。”
但年轻人充耳不闻,只在导演叫他‘郁郁’的时候,才像是回过神来
——张郁母亲常常这样喊他。
展昭是个真正热爱电影的人,也是个真正的好演员,他有着电影人的那种‘疯劲儿’,也太容易被角色影响而过早夭折前程。卢汉如此评价,评价的时候,他点了一根香烟,烟雾在半空中飘荡,有一种不真实的迷幻感。
他把这种期待同样的放置到了白玉堂身上,对他也变得格外的严苛。
对比男一号的戏份,白玉堂的戏份实在太少了,但看过剧本之后,白玉堂却真正体会到了卢汉的心意,虽然他的戏份删减了很多,都每一个出现的场景都没有半点的累赘并做到了和男一同等的风采。
卢汉并没有像教展昭那样去教白玉堂,他只是告诉白玉堂一句话。
“不要让观众看到你的脸。”
白玉堂起初觉得这番话有些刻薄。
但他细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卢汉真正的意图:
他并不是要让白玉堂全程挡脸,而是要让白玉堂做到让观众忽略他的脸。
的确,他的五官太过于出挑,要做到路人甲并且不让观众察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白玉堂向卢汉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
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卢汉答应了下来。
白玉堂开始在各条马路上闲逛,他的眼神十分飘忽,有时候视线落在这个人身上,有时候又落到了一个老人身上。
这就是他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一个星期之后,他回到了剧组,这个时候几乎他的精神状态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别,他回到剧组的第一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而第二天第三天之后,好像所有人都没在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了。
甚至化妆师给他化妆的时候,也无意间真的的把他当成了路人看待。
卢汉看到他的这种变化之后,很是满意。
他把自己的光芒打散了,那种迫人的气势和所有可以得到焦点的特征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
“你是个天才。”
40。雨
卢汉这部电影叫做《雨》,无论是电影的开头还是电影的结束,都在下雨。
无论zhengzhi运动是否成功,无论结局是好或坏,都没有带任何一点主观色彩。
从头到尾,好像只是一个故事,观众不必参与,不必评价,不必悲伤或感慨。
剧中的所有人都在为某种使命奔走,他们活的自我,没有大英雄主义,像是平常生活中漫不经心的一笔。
白玉堂饰演的这个小人物,也同样没有什么特别,走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能被人潮涌动冲散。
他姓陈,周围的邻居叫他阿郎,全名不详。
“阿郎哎,又去做工啊。”
阿郎就笑笑,回答一声“是哎,阿妈。”
他穿过小巷,走进人群里,三五人做伴,很快就再也找不到哪个才是阿郎。
Ge ming 的号角吹响的时候,阿郎还在门口洗自家的菜叶。
而主角已经开始在大学门口拉起了横幅。
阿郎吃过午饭,带起帽子,然后被学生们挤进了抗议活动中。
他说:“让一让,让一让。”
阿郎的声音并不特别好听。
他努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发现他原本拿来卖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阿郎环顾四周,嘴里骂道:“要死类。”
饰演阿郎的白玉堂在这种过程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告诉卢汉,这个角色让他想起了年少时期的很多事,街道人群,周围只有细碎的杂事,没有什么能够撼动生活的一草一木。他走在人群里,而人群并没有炸开。
卢汉听完笑了笑,说:“你很有悟性。”
“其实,这部电影是在说一个人吧。”白玉堂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朝远处看了一眼。
卢汉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只说:“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别人的主观算什么呢?”
进入《雨》剧组的第十天,白玉堂回了家。
下午两点,家里并没有展昭的身影。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觉得这个决定看起来有点傻逼——周三下午两点,展老师有两节课。
他被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无聊的在沙发上和主卧的床上各滚了好几圈,直到衣服沾染上属于展老师的气味,他才满意的看起了电视。
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主观逻辑。但白先生的确这么干了。
墙角的小猫可以保证。
小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领养的,白先生并没有见过它。
这只类似波米拉猫的小猫,高傲的从墙角走过来,优雅的像是在T台上走秀,它抬头看了白先生一眼,然后跳上了沙发坐在了白先生旁边,和白先生一起看起了电视。
白先生看了小猫一眼,然后把频道调到了动物世界,也不知道这猫喜不喜欢看。
答案是,否定的。
这只真·波米拉猫又跳到了茶几上,伸出爪子,换了频道。
白玉堂顺着视线看过去,电视上放着他主演的电影——《帝王之术》,他笑着用手去戳猫脸,“怎么,你也是我的粉丝。”
波米拉猫看也没看他一眼,同样伸出爪子把那只居心不良的手按了下去。
别吵吵,我看电影了。
41。帝王之术
白玉堂把头转过去,也跟着看起了这部老片。
这部叫做帝王之术的电影,作为主角的伏启却从没有被太傅手把手教导过正统的帝王之术,事实上那个坐拥千万河山的人,也就是他父皇,膝下有十个儿子,三位公主,而伏启,只是十个里头的第六个。
伏启年幼的时候,因母妃不得宠,常受兄长欺凌、幼弟欺辱。
待后来终于熬到成年,他父皇便随意指了一个去处,封了他一个庸王。
伏启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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