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第7章


顾涯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多“好伙伴”,还都是自己的哥哥们,他瞥了一眼顾钧,双手抱拳,笑了。
顾钧还沉浸在“爷爷上了孙子”的惊天悲剧的震撼里面,虽然注意到了这样的局面,却没有说话。
“大哥你日理万机,全世界来回跑,难得回一趟国,不应该先去看看家主吗?”顾涯先开口,他和顾卿玖不对盘是一直都存在的事实。
“还是你比较忙,几年没回来了?流浪的生活怎么样?”顾卿玖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或者说,被人。。。。。。啧,怎么样呢,呵。”
顾涯被戳痛了痛处,也不生气,笑着打量了一眼顾钧,再回过头去挑衅的看着顾卿玖,“总比某些人只能使阴招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比较好。对了大哥,你的身体好了些吗?听说你进了医院,弟弟我真是担心的夜不能寐。”
是高兴得夜不能寐吧。顾卿玖冷笑。
“多谢弟弟的担心,但是弟弟还是先担心自己的身体吧,你还年轻,弄出什么毛病就不好了。”顾卿玖说话的时候似乎真的是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语重心长。
“我还年轻,身体健康,平时也热爱运动,伤痛再来几次也是能够承受的。”顾涯故意笑得很暧昧。
顾琮没有说话,他和顾卿玖的关系算是比较熟稔的,可是自从得知顾卿玖对顾钧下药之后,他对顾卿玖的态度就很微妙了。至于顾涯,顾琮和顾涯并没有怎么接触,只是听人说过而已。
“你们别说了,一会儿家主看到就不好了。”顾琮决定当个和事佬。
“阿熠,待在这里闷,一会儿宴会才开始,我带你出去走走吧。”顾琮对顾钧说。
顾卿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顾琮,面上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
“是挺闷的,我也想出去了。”顾涯附和道。
顾卿玖也没动,竟然是要跟着出去的样子。
顾琮本想和顾钧一个人出去散散步,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直接拒绝他们,只好一起出去了。
二楼,顾进雄一个人站在栏杆边,打量着楼下的人。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直接解决掉他呢。”李雅走到自己老公身边,同他一起看着楼下的人。
顾进雄沉默的看着下面的人,直到自己的儿子和其他的几个顾家子孙同顾钧一起走了才开口,“我下不了手。”
“为什么?”李雅诧异的看着顾进雄,不敢相信自己一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的丈夫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犹豫。
“他。。。。。他长得太像了。”顾进雄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怀念,叹息着。
“像谁?”谁能让自己的丈夫如此失态?
“我的父亲,顾钧。”
“风先生,家主请您上楼去。”顾钧好不容易调整好心疼,回来的时候接受到一个邀请。
“还有几位顾先生,家主也邀请你们一起上去。”
带着诧异,一行四人上楼去了,在楼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顾锋沉,和一对夫妇。
很明显,这就是顾进雄和李雅了。
顾钧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印象中的顾进雄还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还是一出事就会找爹的时候,可是这么多年过后自己的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孩子都这么大了。
顾进雄看着顾钧心中越发震撼,近距离见到真人,顾进雄越发发现这位风熠和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相像。
不,或者说完全就是一个人。
顾进雄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多么疼爱,教会自己做人的道理,每次父亲回来家里都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可是一眨眼时间飞逝,他的父亲倒在了敌人的枪下,他也已经做了父亲。
顾钧和顾进雄对视着,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怀念。
怀念啊。
顾钧忍不住想起以前,当他还真正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的时候,他的父母还健在,家里一个妻子几个姨太太,还有一群小孩,每次自己回家都众星捧月似的。
而不是现在一样,居无定所,只有他一个人独孤的生活。
顾钧也并没是没有想过和顾进雄见面的样子,尽管他已面目全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不过渴望有家庭的老人。
“请坐,风先生。”
顾进雄有些诧异的看着顾钧坦然的坐下,一般人看到顾进雄即使故作平静,也忍不住会有些紧张,哪里像这位,别说紧张了,甚至还有些当家做主人的风范。
顾钧心里顾进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不需要紧张什么。
也难怪这人能让顾家的这么多儿子喜欢。顾进雄心里想着,这样的作风,的确不同于一般人。
“风先生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顾进雄也坐下,气度不凡,笑脸吟吟的问道。
顾钧心里凉了半截,虽然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一定认得自己,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顾钧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难过。
而且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用这种陌生的语气说话,还真是不好受啊。
“不知道。”顾钧说的也是实话。
顾锋沉看着顾钧的样子,自己的父亲又有发火的趋势,赶忙解释道:“是我带。。。。。”
“闭嘴!”顾进雄狠狠的呵斥道,顾锋沉也不敢再开口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风先生来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连礼物都不带吗?”
“。。。。。”
顾钧双手交叉,没有回应他的话,低下头看着自己交错的手神情复杂。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日呢?
“你母亲还在吗?”顾钧没有回答顾进雄的问题,沉默良久之后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
“不在。”顾进雄皱眉,对顾钧的态度很不满,原先对顾钧的愤怒此时都浓缩进锋利的言语中,“风先生就这么对待长辈的问话吗?”
长辈?
顾钧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面孔陌生而熟悉,岁月在他的脸上雕刻下的痕迹如此清晰而深刻,他的眼神不在是孩童般的清澈,看着他的神情里是一个上位看着下位的不屑。
到底是怎样的岁月啊,究竟是怎样的岁月啊,才能够让单纯天真的孩童变成历经沧桑的中年人。
顾钧凝视着顾进雄,想要说些什么。
有伟人把自己的身躯冰冻放入沉重的棺材,有病人把自己的身躯病痛渴望在未来醒来,每一个人走进棺材前幻想着的一定是未来的繁华与昌盛,却不曾想过未来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汇。
也许是10年后,也许是20年后,也许是30年后,也许是100年后,也许是你的子孙的尸骨都化成了泥地里的养料,你再醒来的时候你是否还知道你是谁?如果一个人活着,他仅仅是单纯的为自己这么一个单一的存在而活着,同无尽的死亡有什么差别呢?
顾钧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封信,让原本不想走出去的他带着对未来的未知步步迈出。
那是一个敌国女人的信,她给顾钧服用了能够使身体停止工作的药,能够让他的身体在某一种状态下不朽。
“宁歌,你醒来的时候应该战争已经结束,社会安定而和谐,国家也迈上了正轨,再也不会有毁灭世界的灾难,再也不会有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
宁歌,你一定要活下去,重新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去看看这个世界各处不同的风景。去看看战争过后依然坚持着生命的希望的人们,去看看战争中仍然屹立不倒的大树,去看看你的子孙们谨记着你的教训将你的家族传承,去看看你的事迹被所有人传唱,你被世人捧为英雄,修建一座纪念塔俯视着这苍茫的土地。
宁歌,这世上没有不会完结的故事,也没有真正的光明与黑暗。在尖锐狭小的岩石缝间仍然能有小草从中生长,在危险的悬崖峭壁上仍然伫立着一年常青的树,在万丈深渊的低谷下也开满了芬芳迷人的花朵。
宁歌,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命百岁,子女孝顺,子孙满堂,四世同堂。”
顾钧记得那个女人,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却想不到的是最后竟然成了他生命的延续者。作为一个公民,她背叛了自己的祖国,留下了一个敌国的将军;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如同他顾钧,身为一个军人他已经尽责,身为一个丈夫、父亲却谈不上尽责。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上来。”顾钧自嘲一笑,声音隐隐透出悲凉之意,“我对你的儿子没有意思,即使未来会有,也绝对不会和他们在一起,一个也不会,永远也不会,我发誓。”
顾钧说得一字一句,铮铮有力,对自己的罪恶他不想否认,唯一能做到的不过是做出一个坚定的承诺。
顾锋沉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他为了他在自己父亲面前据理力争,甚至不惜离开顾家,为什么他却这么绝情?
其余几人同样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万分悲切的看着神情坚定,表情严肃的顾钧。
顾进雄满意的笑了,他本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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