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与二逼的计算法则》第76章


齐韩用一种看绝症病人的目光看着他,“人家都那什么了,你也趁早死心吧。”
“他把我给睡了,想拍拍屁股走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颜洛卿勾着右嘴角笑道,“如果是个女的,他早怀孕了。到时候抚养权什么的,他想跑也跑不掉。”
齐韩先是一怔,继而脸抽搐了下,“你他妈病得不轻啊。”顿了一下,“……你倒底有没有听明白我上次跟你说的?”
颜洛卿对这说法嗤之以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是装的。”
齐韩总算知道什么叫鸡同鸭讲。他语塞了好一会儿,“啧,反正你有时间看看那份文件吧。”
颜洛卿临睡前想起那份文件,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问诊记录
下一行——病人姓名:赵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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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从什么时候发现问题?如何发现的
答:今年6月15日下午三点。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坐在A市的5路公交车上,当时很惊讶,因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上的公交车。下了车,路过商店的镜子,我看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发型也变了。当下心情很恐慌,就打的返回了我租住的公寓。结果公寓的房东说我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住了。我以为她开玩笑,可是看了日历和房间里的灰尘才知道,真的过了一年半。我打电话给一些朋友,他们告诉我,我在这一年前跟未婚妻分了手,还四处旅游,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我。我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
问:那么你在公车之前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答:我记得我刚刚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去停车场拿车。。。。。但是后面都不记得了。当时应该是2009年1月13日晚上10点多。
问:也就是说,去年1月13日22点到今年7月15下午三点之间的事情,你已经不记得了?
答:是的。
问:你醒来时身上有什么?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让你想起来?
答:有一百多块现金,一大袋刚刚从超市买的零食。什么也想不起来。
问:除此之外有什么不适?
答:记性变得很差。会忘记前一天做过的一些事。
问:你的CT图里显示,你全身曾多处发生骨折,颅内有血块,血块压住了少许神经,而且会随着你的运动不时发生位移,影响了你的记忆力。你以前出过严重的事故吗?
答:没有。我在高中同学聚会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故。
问:那很有可能这是之后发生的。
答:也只能是这样了。
问: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通过手术把血块取出,如果成功你的记忆应该可以恢复,但是因为它比较分散和微小,成功率只有20%左右,失败的话有可能你的记忆永久丢失。二是通过药物稳定住,让它慢慢消失。你倾向哪一种?
答:第二种。
……
后面只是描述一些病情细节,颜洛卿没有往下看。
他啼笑皆非地合上文件,觉得自己简直在看一本短篇小说。
他琢磨着这事的来笼去脉及合理性。
明明是这么地不合逻辑,这么的不合理,可是心上却笼上了越来越浓的云。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怎么办?
第86章 第86章
“醒了?”蒙眬中听到有人轻唤。
不知道昨晚怎么睡着的颜洛卿睁开眼,疑惑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
“刚煮了点绿豆粥,要盛过来给你吗?”男人温柔地笑道。
颜洛卿说:“不用,我自己可以盛。”他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了一周,这是他的房间没错。
可这个男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最近并没有请钟点工吧。
男人坐在他床边的桌子旁,熟练地用着他的电脑,似乎在搜什么资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哪位?”颜洛卿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平和一点。
男人略带讶异地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颜洛卿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我说,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男人放下手里的鼠标,苦笑了下,说:“你说我是谁?”
“你是要我重复几次?”颜洛卿在计算自己的耐心值的剩余量。
男人忽然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指尖:“你不爱我了吗?”
颜洛卿全身哆嗦了一下,猛地把手抽回来,“你有病?有病赶紧上医院,我这不管治。”
男人脸色霍地一下白了,楚楚可怜地说:“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
颜洛卿啼笑皆非,“这位大哥,我不认识你,两年前我更没见过你。”
“大哥?”男人脸色更难看,“我们是2008年在北海道认识的,现在已经2014年了。整整一年零九个月。你难道只是玩我而已?”
“北海道?”颜洛卿笑出了声,“别闹了,我压根没去过北海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等等,他说现在是2014年?果然是个疯子。
颜洛卿不打算跟疯子继续沟通这个问题,径直拿起手机拨了120,“喂,我这儿闯进来一个疯子。。。。。”
那个男人冷不丁从后面抱住他,抢走了他的手机,喃喃地说:“我爱你。不要这样对我。”
颜洛卿冷笑:“爱你妈|逼,我不认识你。”
那个男人轻轻地说:“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颜洛卿无奈地回头去看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心里也恐慌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这个男人是个妖怪?
扭头看向墙上的日历,本该写着2010年的地方赫然写着2014。
那个男人还在不甘心地问:“看看我,看看我。”
再向那个男人看去,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脸。甚至他的脸渐渐浮上了雾气,有什么渐渐从雾气里伸出来。。。。。。
颜洛卿挣扎着被自己的惨叫吓醒。
水花溅了一身。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水雾袅袅。
刚刚只是一个梦而已。
颜洛卿喘着气从浴缸里走出来,边擦掉身上的水,边心有余悸地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
幸好没有什么陌生人,也没有绿豆粥。
他头疼欲裂。
难道那一切会是真的?
梦中那个被遗忘的男人难道是自己的影射?
而赵左正是像梦中的自己那样,厌恶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吗?
颜洛卿泡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焦灼不已。
他拿着手机在联系人那里找到了那个号码,盯着它看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彩铃响了一阵又一阵,一阵又一阵。
每一次循环都让颜洛卿更加焦灼。
半天之后,那头总算响起了接通的提示音,赵左懒洋洋的声音不耐烦传了过来:“……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颜洛卿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姓颜的,你要是有病,就赶紧上医院,我这不管治。”话音未落,挂断的提示音便干脆利落地刺痛了颜洛卿的耳膜。
凌晨两点钟,刚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吵醒的赵左烦躁地辗转反侧,睡意莫名消了大半,刚刚那个美梦还接得回去么?
辗转了半天,还没等他重新入眠,忽然大门传来不识趣的铃声。
赵左积蓄已久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踏着拖鞋,拉开了门吼了声:“谁~!打劫啊?!”
门外赫然站的是刚刚给他打电话的男人。
颜洛卿穿着看起来像是睡衣的衣服,穿着家用拖鞋站在他面前,一脸的阴沉。
赵左条件反射后退两步:“怎样?”
颜洛卿没回话,径直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赵左打开了客厅的灯,这才发现颜洛卿穿的真的是睡衣,而且里面连件背心都没有,冷得手指关节直发青。
他见颜洛卿半天没说话,只好说:“有事吗。”
“你真的觉得我有病?”颜洛卿牛头不接马嘴地来了这一句。
他不说这句话则已,一说……赵左就觉得这句话真的太应景了,当下又好笑又不敢笑,“你是家里煤气爆炸了还是天花板突然塌了?大冷的天这样子跑出来。”
颜洛卿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脸上不知道是悲愤还是别的类似的东西,显得整个人更阴森了。
赵左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他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缓缓地起身,走到门口,“当我没来过。”
“什么?”没等赵左反应过来,颜洛卿已经像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赵左在原地呆了两三秒,看看空荡荡的大门:什么情况?这是幻觉吗?他真的有来过吗?
颜洛卿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快步走着,他忘了刚刚把车停在什么地方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出这趟门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像神经病一样问一个神经质的问题?
路灯远远的站成一排,路灯下路面的明亮映衬得其它角落的幽深阴暗。
一月的寒风往往比十二月的更冷,就像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刮过他的脸,从他的宽松的睡衣袖子里钻进去割痛他的皮肤。
好像车停在街道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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