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瓷来运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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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种寓教于乐的科普节目是很值得推广的,可导演夹杂这么一种思想在里头,看明白的人简直就像吃苹果吃出了半条虫子——还有半条已经吞了,你说恶心不恶心!
就像前两天的拍摄一样,馆方推出来的人都在“过五关斩六将”这个大环节屡屡失败、接受惩罚——就是被冷水喷上十秒!
结果结尾画面就变成了馆方人员浑身湿哒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节目组嘉宾则从容入镜;就算是受罚了,看起来也是十分有风度!
这落差就是拍摄手法造成的。
宁向朗也看好很多韩州那边的综艺节目,唯独这个节目他并不喜欢。
见到两位人气主持人后,宁向朗笑了笑,算是跟他们打了招呼。
节目开始是双方嘉宾带着镜头走遍博物馆,分别为观众介绍五件藏品,这是最平和的一段,主要是考验嘉宾的讲解水平。到了第二个环节就是节目组和博物馆分别拿出三件藏品,要求嘉宾判断对方拿出的藏品里面有多少新东西、多少老东西,当然,要是能写出详细的年代和来历得分会更高——这里开始就会设置惩罚了!
这对宁向朗根本毫无难度,这些年他跟着朱老学东西,什么宝贝没看过?基本的眼里还是有的。
节目组倒是很有诚意,拿出的东西里面有不错的藏品,第一件就是个辽代的鸡冠壶,准确来说应该叫皮囊壶。这种壶仿照的是契丹族用的皮囊,作为马上民族,这种皮囊一般是别在腰间盛水用的,所以壶的造型相当奇特,它的壶口是直线型朝上的,而且没有壶把,只有一个鸡冠型的装饰!
另外两件看起来就有点其貌不扬了,一个是条玉龙,另一个则是根水灵灵的白菜。
宁向朗一过手就把东西看透了,见节目组那边的嘉宾还在琢磨,也不急着结束按键,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对方仔细观察手上的藏品。
唐运尧那老头儿真是蔫儿坏,馆方出的藏品居然有两件是他和朱老仿造的,要辨认出他俩造假的赝品可是技术活,至少得是摸过百八十件类似真品的。
宁向朗见对方目露异彩,似乎很是赞赏那件他去年新造的东西,顿时满意了,伸手按下结束按键。
对方被他这边的结束声一干扰,立刻放下手里的藏品转下下一个。
宁向朗要的就是他这一点儿“匆忙”。
人一急嘛,心就乱了,判断力也会出点小小的差错。
就算当时有点怀疑,被人干扰以后也很有可能抛诸脑后。
宁向朗对这些小把戏烂熟于心,使用起来驾轻就熟,简直不需要冷却时间!
他在主持人走过来以后就说出了答案:“你们带来的藏品中有两件是真的。”
两个年轻的主持人眉头一跳,很快就堆出笑容:“小宁你能不能判断出具体的年代呢?”
宁向朗拿起鸡冠壶说道:“这件是辽代早期的鸡冠壶,颜色属于比较少见的酱色釉,就是我们像在说的卤酱、酱油那种颜色。判断的依据,一个是从它的开片来看,瓷器一般由里面的胎和外面这层釉组成的,两种不同的东西弄在一起,时间一长就容易开裂,这个就是开片。我们可以看到它这个开片是很自然的,”他把鸡冠壶的侧面翻了过来,“之所以说它是早期,是因为它旁边这个仿制的针线脚。鸡冠壶仿造的是皮囊的造型,辽代马上民族用的皮囊是缝制的,两边有细密的针线脚,就是这个东西——到后面这些特征就慢慢消失了。”
宁向朗的语气不急不缓,每个落音都摆得恰到好处,两个主持人听得一愣一愣,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同行到场了,而且是相当资深的同行!
还是男主持人先回过神来,夸道:“小宁年纪这么小,知道的却很多,真了不起。”
宁向朗说:“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只是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女主持人也回神,她试图拿回主动权:“那第二件藏品是真是假?”
宁向朗说:“假的。”他拿起第二件藏品,“这造型仿得不错,是早期的龙,或者说猪龙,它看起来特别短,而且鼻子这里很有特色,是猪鼻。不过从它的料子和做工来看……我们可以称之为现代工艺品。”
男主持人忍俊不禁:“小宁的评价真是有趣。”
女主持人还想掰回一城,走到最后一件藏品前说:“那你是觉得这件白菜是真的吗?它看起来更像现代工艺品。”
宁向朗说:“这件东西确实是件工艺品,不过是乾隆时期的工艺品。那时候乾隆皇帝喜欢仿生瓷,就是仿照蔬菜水果之类的模样来烧造瓷器,从工艺来看,这棵栩栩如生的白菜应该是当时的督陶官唐英监制的,他这人非常实诚,为了烧出让皇帝满意的仿生瓷,他几年吃住都跟窑工在一起,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东西——虽然看着像现代工艺品,但它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来着。”
宁向朗这边一口气点评完三件东西,另一边已经急得不得了,见宁向朗说完了,马上也按下结束键。
女主持人目光一亮,走过去询问对方的答案。
听到对方说“两件”,宁向朗就站在原处微笑。
这人虽然也算说得不错,但是相比宁向朗的流畅解说总像少了点什么味道,简直就像吃过山珍海味之后再喝一杯凉白开,一点滋味都没有。
最后当然是对方的人被喷了一身冷冰冰的凉水。
等到了“过五关斩六将”答题环节,宁向朗更是一次次地顺利过关,而对方则一次次地变成落汤鸡。
宁向朗表示以大欺小真不太好意思……
不过……还真挺爽的!
为了表示尊敬,他在节目录制结束后跟自己的对手握手。
对方面有菜色,却还得维持风度:“你很厉害。”
宁向朗一点都不谦虚:“谢谢夸奖。”他微笑着给了对方补了一刀,“刚才那两个赝品里有一个是我做的,手艺不够纯熟给你认出来了,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对方整张脸都黑了。
宁向朗笑眯眯。
对于敢来他们家门口踢馆的人,就是该啪啪啪打脸!
善哉善哉,他本来可是个纯良的人,一定是被傅徵天给影响的!
宁向朗抹掉脸上的妆走出博物馆,就看到一辆车已经停在路旁。
自从正式开始出现在人前,傅徵天反倒换上了低调又普通的车,除了性能之外基本是路上常见的款。
宁向朗走过去敲敲车窗:“等了很久?”
傅徵天没理这种客套话,说:“上车。”
宁向朗钻进车里,打量着即将迈入二十岁的傅徵天。令他羡慕的是傅徵天已经完全长开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完美到让他羡慕妒忌恨,再加上那张英俊的脸、锐利的眼睛,宁向朗不由埋怨起老天的不公平来:怎么能把所有好条件都放到同一个人身上!
傅徵天似乎察觉了宁向朗的目光,转头盯着他。
宁向朗问:“我们这是要直接去首都,还是去火车站坐车过去?”
傅徵天的生日在即,偏偏又碰上一个课题的尾声,要去首都总协会那边跑一趟。宁向朗作为这个课题里给傅徵天打下手,又是傅徵天唯一承认的好友,自然得一起去。
傅徵天说:“你上次说长途坐这个车太闷了,我们去坐火车吧。”
宁向朗很满意,到了火车站后就拉着傅徵天去排队买票。
傅徵天跟宁向朗外出的次数不少,一开始不习惯火车跟电车的他慢慢也习惯了,他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拿了书和报纸等会儿在车上看。
至于宁向朗,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这家伙天生有种跟人打成一片的魅力,没一会儿就能跟周围任何一个人说上话,等火车开动以后他们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这个时候宁向朗就会变成聆听者。
据宁向朗说每个人都像一本书,在旅途中之中短暂的缘分能让他读到这本书里的某几页,这就是“行万里路”的意义之一。
傅徵天不以为意,偶尔却在报纸背后竖起耳朵倾听。
——当然,他只承认自己是想听听宁向朗到底有多少话可以瞎侃!
宁向朗首先跟着傅徵天去傅家拜访。
宁向朗不是第一次到傅家,气氛虽然不算热烈,但也没多尴尬。不冷不热、不远不近,这就是傅家大多数人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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