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同人)萤朱[源氏物语]》第134章


源氏公子上书辞去大将之职,自请流放须磨。本是说要立刻启程,但是陛下以先帝周年即将到来为由,把时间挪到了开春之后。
而东宫殿下的监护人也从源氏公子变成了萤宫殿下。原也有人反对,可是找来找去也寻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然后被陛下狠狠斥责了一番乃是在无事生非,然后也就更没有什么人反对了。
至于在家中养病的尚侍之君,也得令在痊愈之后即可回宫继续担任御匣殿尚侍。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千金已经没有任何晋封女御的机会。
这样的结果正是权宜了两方最好的结果。但若再相搏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群人都十分英明,自然也就见好就收。彼此之间撩一两句没什么分量的警告,便也认同了这样的结果。
那位对这件事最愤怒的皇太后殿下原也有继续争闹的意思。然而因为上了年纪,这些年燥火攻心,不仅落下了头疼的病症,心胸似乎也不是很通畅。结果出来那几日便已经病卧了,再如何不满,也没有太多精力来发怒了。
但其中最让人觉得感慨失意的,却是那位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左大臣大人了。
这些年他本就经历了太多让人伤怀之事,临到年老之时越绝世事艰辛,万般由不得人。历经多辛,只觉心灰意冷。而此事奔波更是耗费了他整个人的活力,那种疲惫的老态是如何都遮掩不住了。
大约就在尘埃落定的第二日,左大臣便上呈了致仕表。坦言已年迈不堪,不得为社稷重用,告老辞官,请求陛下恩准。
莫说桐壶帝尚在时便对这位大臣万般倚重,就是朱雀登基后也十分看重这位老臣。见他这样失意的样子,陛下心中也甚是酸楚。
但此事非同小可,当不可因为心生同情就答应下来。左大臣的致仕表被扣在御案留中不发,并不对此事做回应。
而左相大人再三请求,更是在朝会时抖着声音请示陛下。那恳切模样叫人见了甚是心酸无比。但陛下始终不愿答应,开口挽留再三,左大臣才不再提起此事,回到臣子的队列当中。
至此风波已定,朝堂的格局又再一次发生了改变。但是御京里的风看似缓缓吹和,却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拂带出让人措手不及的东西。谁又能知道下一回那风会往哪吹去,又或者前一阵肆虐是不是也只是暂时蛰伏而已呢。
这正如上苍的旨意一般叫人难以辨别,恐怕连世上最英明的人都搞不清楚吧。那阵阵繁华背后藏着何等腥臭的淤泥,若是有人搅弄一番,也不知多少人会深陷其中,再也得不到脱险的机会。而站在岸上的人,又能如何确信自己是安然无恙的呢。
十二月二十日过后,先帝周年。为此,中宫之君主持了法华八讲的法会。那气氛既尊严有神圣。一切都力求准备妥当周到,从每日诵读的经文到玉轴,织锦的封面,轶套的装饰等等,无不考究异常。
此事交给中宫殿下正是最为何事不过。她的身份相宜,哪怕是对一般实物都是极仔细的,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尤其是佛像的装饰,花几的覆布等,更是华丽的如在极乐世界一样。
整个御所仿佛是要从之前的事情里振作起来一样,所有人都活力满满,憋着一口气要做好自己负责的事情。
但愿这次佛事能顺利举行,不要再出什么让人心碎的差池了。大家正是这般合着双手,虔诚地祈祷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竖了一个flag。。。。
第111章 皈佛
首日的佛事专为中宫的亡父先帝而举行;次日乃为其母后,接着则为桐壶院。当日正轮及《法华经》第五卷讲义之日,故而公卿们都毅然不顾世俗议论,参加法会者甚多。今日主讲的法师系特别遴选的资深高僧,同样的经文有高僧口中诵唱出来,却显得异常尊严肃穆。
虽然各亲王都奉献了祭品,但都比不上源氏公子的。许是真的是因为怀念自己的父皇吧,才会献上这样诚心的祭品。
自上次的事情结束后,看到源氏那憔悴哀愁的模样。大家从原本奚落议论的态度,都变成了同情。觉得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罪过来惩罚这样一位美丽的人呢。大概是因为上苍都在嫉妒他,所以总用一些绝世佳人才会招惹的过错来折磨他吧。
这样说啦,似乎始终不绝地夸奖这位人物。不过,说真的,从才貌上来说,他的确是叫人百看不厌,永远新鲜,故而不得不然了。
在法会最后一日的结愿时,中宫之君突然向菩萨宣布出家皈佛之旨。由于事出意外,众人皆大为震惊。纷纷茫然不知所措,中宫的兄长竟然在仪式中途退入帘内。
萤兵部卿宫坐在人群中间,听着大家议论纷纷,看着源氏公子可称作是失魂落魄的表情。他捏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拨动着。忽然,那串珠玉打磨而成的佛串忽然散落了一地,掉在地板上发出脆响的声音。
周遭的人都被这变故吓得了一跳,忍不住看向他。萤盯着散落在脚边的一地玉珠,用一种缓慢的声调叹息道:“……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也不知他指的是何事,但是大家都点头附和着。今天中宫突然宣布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这一举动意味着许多事情,难怪亲王会如此失态。
倒也有敏感通智的人想到那位东宫殿下。母亲出家,原本的监护人也马上要离开御京,那么他能依靠的人也只有那位萤宫殿下了。走到这一步,本以为是照旧的争利夺权,结果最后的赢家依旧是那个最冷静的人么。
萤坦然地接受着那些晦涩不明的打量目光,耐心而沉默地等待着帘内的动静。虽然这样的等待总是会耗费一点时间。可是在好戏开场前,一些必要的等候才是诚意的表现,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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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近乎是恍惚着听着兄长对自己恼怒的质问。只看到兄长一开一合急切的嘴巴,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藤壶殿下呆坐在褥上,身上那身颜色深重的尼衣如一层厚厚的翳遮住了双眼,跌入一层茫然的境地里。
刚才在众人面前宣布出家的决定后,藤壶殿下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终于可以从那荒唐的关系中解脱,此时的留下的泪既不是对尘世的留恋,也不是对他人的愧对,而是名为感激的热泪呀。
看到源氏公子惊愕失落的模样,藤壶中宫忽而觉得喜悦。在这段悖论的感情痛苦沉沦的自己终于脱离了泥沼,最后痛苦无比的人只有那个人了不是么。
亲王殿下询问了许久的原因,可中宫殿下一直沉默不语。到了后面,他近乎是恼怒地在质问了。此时,呆滞的藤壶殿下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她平淡地收回了脸上的情绪,淡然地说:“东宫殿下已经成年了,我也可以放心了。诡异佛门是我的归宿,还请兄长殿下不必再问了。”
被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气了个半死,亲王几乎是怒吼了出来。那暴怒的声音都已经传到外面去了。外方的人听到里头的声响,都忍不住里面看去。
尤其是源氏公子,他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一样。按捺不住动作几乎是要站起来了。可惜肩膀上一沉,他回过头,看到萤正伸手阻止了自己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光源氏惊出一身冷汗。
中宫近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源氏的动作。她有一瞬间的惊慌,几乎成功地动摇了她的决心。然后十分庆幸光源氏没有做出冲动的举动。如果他突然闯进来,自己坚守的一切都会沦为笑柄的吧
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只想着自己,中宫在心中嘲笑自己。正是这么自私的自己,才会如此就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借着忍辱负重的名头,只不过是想要逃离眼前的苦楚而已——
藤壶殿下曾多次央求睿山的那位得道高僧来为自己说法,只为了能减轻心中日复一日加重的煎熬。在佛法中寻求平静,已经是这位高贵的人唯一可以找到的门路。但是源氏公子与尚侍的事情让中国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
那物伤其类一般的感觉近乎要将藤壶的心凌迟。夜夜噩梦里,都梦到自己那等不光彩的事情败露。那颗逃离红尘的心越发剧烈,在三条院的府邸呆不下去了。
就在藤壶主动上睿山佛寺礼拜还愿的某一天,她意外遇到了已经从御所离开很久的承香殿女御殿下——当今兵部卿宫的生母。
“……东宫殿下已经是一位独当一面的男儿了。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他的监护人出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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