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瘴》第46章


出来他要怎么谅解,就不如趁机离开这皇宫,远离这些阴谋诡计。
楚楚跳出皇宫高高的宫门正要往北边去,前方却突然窜出一个身影,她急忙往旁边跳去,远远地打开防守的姿势,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站着前方的人一身黄色衣衫,宽大的袍子随着夜风微微鼓动着。楚楚不需细看也知道那上面绣着少许不太清晰的龙纹,边角因为裁剪出了些差错,还特意加了一道黑色的边。这是她心血来潮给楚钧做的一件衣服。她常年锦衣玉食,却好舞枪弄剑,手工并不太好,但楚钧却很喜欢,除去穿朝服的时间,总是喜欢穿着这身。
君楚楚和楚钧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准备越过他而去,后面的追兵还在追赶,她不能这样停下来。
她正要跳过他而去,却被他伸出的一只手挡住了。
楚钧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完全不容丝毫撼动。
“楚楚,”楚钧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温情,触目都是一片冰冷,“我曾和你说过,让你不要走太远。但你还是走得太远了。”
“你爱我吗?楚楚你爱过我吗?”
楚楚听见这话,突然像是不可置信般回过头,却见楚钧早已一脸伤痛的嘲讽。
楚钧等了一会,最终还是松了松握紧的手指,慢慢将楚楚放开。
楚晤背对着她,右手拔出随身的配剑对着前方追出来的三个身影,左手却冲她背后推出一掌,柔和的真气把楚楚推离了战场。
“你……走吧。”
楚楚借着他的力气往外飞去,耳边却不断回响起他伸出的那三个字,泪如雨下。
第二日,陈国三皇子妃失踪。
三日后,东襄京城收到一封密函。君策看了里面的字迹,怔了几分,手中的纸也被揉皱。
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看着窗外,神情寂寞非常。
“她不回来了……”
北面大漠与东襄的交界处,出现一个红衣劲装女子,腰间别着一根鞭子,骑着一匹棕红的马,右手抓紧缰绳,左手却利落地拿起酒囊喝了一口。
离开东襄境内以来,周边的景色就愈加荒凉了,而她如今走了近三个时辰了,天都要黑了,也只有现在才看见一处落脚之处。
红装女子,即陈国失踪的三皇子妃,赶着马往那处走去,如果错过这处,她就该露宿荒野了。
君楚楚走近才看清,那矗立在黄沙之中的却是一处酒肆,虽然过往商客虽然不多,但矗立在去往漠北的唯一一条路上,倒也有些意思。
她将马带到一旁的柱子拴好,这才掀开那门上掩着的一层厚厚白布。
里面的柜台里只有一个男子,低着头在算账,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边继续算边问到:“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楚楚看见那半掩在柜台里的身影,嘴仿佛突然被堵住了。
她从没想到她还会遇到他。
那人等了许久没听到回答,这才放下手中的账簿抬起头来,眼睛在触及红衣女子时也是一个怔愣。
“楚楚……”
“希……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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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予之死 
楚晤没有找回,皇宫里却又突然传来君楚楚失踪的消息,而老天仿佛嫌他苍予不够糟心,在消息刚刚回来的那天晚上,一直按兵不动的东襄南路军也出动了奇袭。
战事自那时就没有停歇。
情报中一直呆在皇宫从未带过兵的睿亲王君漠却在短短这些日子来展现出了他奇迹般的用兵手法。
一直在徐州守备手中的南路军却像是一夜之间全部被替换,表现出来的进军方式和防御布置已完全变了样。按照以往惯常的打法不但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连连吃亏。君漠就好像天生的将领,将一直被动挨打的南路军变成了一把尖刀。
而他现在却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楚晤的失踪,君楚楚的消失,一系列的事将皇室搅得一团乱,他的心也不由乱了起来。
如果再用一次,再用一次预测……
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贸然使用必会有危险,但他没有办法,前有狼后有虎,他没有选择。
苍予命人取来一盆水,他运功的时候不能有旁人的干扰,否则容易走火入魔,于是也将周围的人都遣散了。
苍予将双手放在水中细细地洗了洗,用旁边的干布擦了擦手。随后便来到桌前摆着的一面铜镜前,将右手微微抬起置于铜镜上,眼睛也微微闭了起来。
不过一会,他的额头就冒出了许多汗珠,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
他的左手用力地抓紧桌角,慢慢地将一直盖在镜子上的右手移开。
原本只印着苍予影子的镜中却慢慢印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镜中是一个玄色身影,正是消失已久的楚晤。他正从雪山一跃而下,跳入一个雪窟中,里面摆着四具玉棺,分别朝向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
楚晤转身直走到南面那副玉棺旁,使出内力将那石棺的棺盖推开几许。
苍予看到这里,不由握紧那面雕花镜,手指蹦得几乎苍白。
一阵劲风拂过,背后突然出现一把短剑,稳稳地架在了苍予的颈侧。
趁着陈军守备放松突袭而来的萧禹商站在苍予背后,冷冷出声。
“如果陈军的守将被杀,不知还会不会有余力和我东襄纠缠?”
可萧禹商没等来苍予的回答,在下一刻,一滴滴泪滴到了他制住苍予的胳膊上。
萧禹商正觉得奇怪,保持着制住他的力道,同时将身体向前移了移。
苍予目光所落处正是一面镜子。
而镜中,楚晤正把一人从一具玉棺中抱出来,细细地搂在怀里,像拥着这世间最重要的珍宝,吻了吻那人的发顶。
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缎子,边角用红色锁了边。头发虽然全部披散下来把大半的脸庞都遮住了,但也可看出是一个男子。
萧禹商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痛,皱了皱眉头。
镜中的楚晤却伸手帮那人理了理垂落的发丝,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脸,是他日日思念的脸。
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已漏掉一拍。
他不知那一刻心里在想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掐住了苍予的脖子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正常:“那是你的妖法吗?故意用来迷惑我?”
他的温晓好好地呆在江南,受着最好的保护,怎么可能会到了昆仑阵里。
他收紧了手,想逼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谁知苍予却更像是失了魂魄般脸色苍白得难看,脸上的泪痕犹在,却没有任何挣扎的举动。
被紧紧扼住的咽喉了传来一抹绝望的声音。
“他……怎么……能……放弃……”
萧禹商看他脸色白得离谱,几乎要窒息,这才松开他,转而抓着那人的衣襟。
“那镜子里的是幻觉吗?!”
“你说啊!!”
苍予正视了他一下,眼神凶狠道:“幻觉?我也希望是幻觉!但它就是事实!!一定是你们故意的,故意将那该死的花妖找来蛊惑我们的殿下!要不他绝不能放弃那么久的基业!!”他不敢不相信,但是情感上却无法接受。陈国的大业和他们这些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的人,居然比不过一个相遇不久的妖怪。这绝对是妖法!他一边说话,一边却不断地咳出声。他妄动这种不详力量,耗费实在太多了。
他继续恶狠狠地盯着萧禹商,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比他的惊愕更甚。
萧禹商直接松开了他,像站不稳般晃了晃,随即抓住了旁边的桌子。
桌上的镜子已经恢复了原样,直直地照出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萧禹商伸手去抓那镜子,刚入手,那镜子却像是有感觉般地从中间开始碎裂起来。他的手一抖,那东西也随即掉落,碎片四散。
“不!不可能的!”
突然一阵哨声响起,萧禹商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迅速地转身看着早已靠着墙滑落在地上的苍予,他旁边果真摆着一只竹笛。
他感觉掀开帐子,果见周围不断涌来人群。
若不是那件事让他失神,绝不会让苍予有机可乘。
苍予冷笑道:“不知这千军万马之中,平南将军要如何逃脱?”
他将苍予拉起来,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扯了出去。
周围的暗卫已经奔到帐外,将萧禹商围在中间,见他点了点头,又隐去了身形。
萧禹商飞身上马,将苍予也一同带了上去,却没有走。
他笑道:“你说他们是选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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