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疗养院》第8章


“黄大夫,夏明怎么样了?”我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道。
“没什么大碍,以后注意点就没事儿了。”黄百川往巫未的门口瞟了一眼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哦,这不是小丫头没吃晚饭,我给她送点吃的。”我满脸堆笑,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送个饭而已,总不至于还违规吧。
“送进去了?”黄百川眼睛一瞪,抬手就要去推巫未的门,不过脚刚迈出去一半就又缩了回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送进去就好。”
“是,是,小孩子总得多吃点。”我呵呵了两声,这老头怎么也怪怪的,不是在开会吗,怎么忽然跑下来了。
“那我先走了。”他冲我摆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估计是年纪大了,拐弯进大堂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我赶忙往那边跑,等走过去却发现他人已经不见,地上只留下了一道带着水印的划痕,估计是刚才李哥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地上。我舒了口气,幸好没出事儿,不然黄百川那把老骨头要是摔坏了,这疗养院过几天又得多个病人。
我看了看院子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白天晾起来的衣服这会儿都干了,在夜风的吹拂下,时不时会掀起来一角。
而我的房间就在晾衣绳的后面,虽然中间隔了两条床单,但我总感觉那屋子里有人在窥视着我。
也许是中午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又也许是人天生的第六感,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敢再回去住了。厨房里隐隐有水声传来,估计是李哥还在收拾,反正我现在没事儿,倒不如进去给他帮帮忙,等会儿也好开口让他收留我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不是我和院长哦,不过下一章就要开始爬床了,呵呵呵
☆、千千结
灯已熄,月如水。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里,月光沿着屋檐斜斜地切下来,就像是在地板上均匀地铺开了一块块青白色的石板。
“怎么,又来勾搭院长了?”一点红色的火星从黑暗中亮起,我就算不看也知道是Nasi那个家伙。
“不然呢?”半个小时前,我确实是帮李泰洗了碗,然后他也欣然同意了我借住一晚的请求,只不过当他脱下鞋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屋子也没那么可怕了。
“小东啊,你真不和我睡了?”夺门而出去的时候,我记得李哥如是喊道:“都是大男人,有啥好介意的?”
“多谢李哥好意,不过你的床太窄,我还是不要打扰了!”我捂着鼻子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房间,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怪物还有待商榷,但我要是继续在李泰那儿待下去,不出五分钟,肯定就会活活憋死。
“今天院长好像不太高兴,你一会儿敲门的时候可要小心点。”Nasi的窗户是开着的,他就站在里面看着我,一缕缕薄烟升腾而起,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蜿蜒而模糊的痕迹。
“要是院长拒绝了我,我就来找你睡喽。”我摆了摆手,从他面前径直走了过去。要不是那床垫还没干,我才懒得上来!
“咚!咚!咚!”站在院长室门口,我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又是你?”首先出现在月光下的是那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他这次没有打开台灯,不过我还是很清楚地看见了他两腿之间茂密的毛发——
这流氓居然连内裤都没穿!
“我的床还是,是湿的。”我愣了一下,赶紧把眼睛瞄向了别处。虽然我也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但我可不保证自己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进来吧。”他伸出胳膊,直接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拉了进去,我错愕地抬起头,刚好瞥见远处的那一点火星变成了暗金色,再然后,我眼前就只剩下了漆黑一片——
这家伙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台灯也没开,我就像个小动物一样被他拉到床上。
“早点休息!”他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这就是所谓的“不太高兴”?我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怎么睡着的,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第二天早上,我的内裤被褪到了一半,一只手握在露出来的那截屁股上,让我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院长?”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你内裤掉了,我帮你拉上。”他很自然地将手抽回去,顺便帮我盖上了被子。
我看着他结实的臂膀,忽然记起来有人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眼前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那即便有月光宝盒,五百年后,你依然注定是个光棍!
那我要不要做个光棍呢?我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五点半,距离我平时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可以做很多事了,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对这来自命运的赤果果的暗示。
但很多时候没有理由本身也就是一种理由,我用五分钟权衡了一下自己和院长的武力值,然后又思考了一下院长是个深柜的可能性。
最后我花了三秒的时间,转个身继续睡了。我猜不透那张面具下究竟藏着张怎样的面孔,正如我一直看不透藏在理想下面的现实,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自寻死路的好。
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院长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我感觉不到什么残留的余温,也没有嗅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个浅浅的梦。
被初晨的阳光一照,这梦就如同晨露一般地碎了。
我穿好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去。院子里的石桌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巫未,另外一个是院长,石桌上放着个老式的收音机,里面正吱吱呀呀地传来一阵歌声。
“你们在听什么?”我走下楼,发现方华居然也在,他就坐在大堂门口的台阶上,身子刚好被二楼的廊道遮了起来。
“心有千千结!”巫未抬起头,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些不一样的色彩,一种红润的属于正常女孩的色彩。
她把声音调大,自己也跟着轻轻哼了起来。这丫头难不成是昨晚吃面没消化好,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大堂里的摆钟现在刚好六点半,我打了个哈切,坐在方华的身边,笑道:“你也听得懂?”
“听得懂啊。”方华嘴角一咧,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海难枯情难灭与君既相逢何忍轻离别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
他唱得说不上好听,但是神情却很专注,我看着他,不知不觉也慢慢沉醉在了这旋律当中,直到乐声忽地戛然而止,我才身子一抖,从里面醒过神来。
“怎么了?”我定了定神,发现方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了,巫未的手指正扣在收音机上,她似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将收音机一收,沉着小脸往大堂里走了过来。
“这是没电了吗?”我问道。
巫未没有说话,她只是瞥了我一眼,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我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关上,中间不过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面具男居然也不见了。
我擦,难道我现在还在做梦不成?我无意识地在自己胳膊上一掐,差点疼得叫出声来,我憋着眼泪,在胳膊上使劲揉了揉,忽然听见楼上隐约有脚步声。
我跑出去一看,二楼的两扇门都打开了,看位置外面那个应该是黄百川那间,里面那个应该就是我昨晚睡觉的地方了。
那巫未刚才是看见了黄百川?看那老头平日里挺和善的,怎么能把那小姑娘气成那样呢?现在已经快七点了,疗养院里的人平时都是这个点准时起床,应该也不会打扰到他睡觉才是啊。
而最不对劲儿的还是那个面具男,我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绝对是把门关好了,既然现在门开了,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在刚才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直接跳到了三米高的走廊上,然后回了房间;二么,就是他还在这个院子里,只不过是躲了起来,而躲起来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有人想要进他的屋子,而且这人胆子还不小,居然进去连门也不关。
那我要不要上去看看呢?说不定这开门的人和之前给我放水的就是一个。但在那之前,我总得找个身强力壮的帮手。
而放眼整个疗养院里,最有战斗力的无疑就是李泰了。“咚!咚!咚!”我敲了敲门,里面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有些空旷的回音。
难道李哥不在?我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破旧的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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