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情书》第25章


“你在干什么?”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温彻不能理解这混乱场面,杨宽走过去,一拳将他撂倒。“不准欺负我表哥!”温云也搅进来掺和,三个男人混战成一团,拍电影也没这么狼狈。
“快分开他们啊,难道真要等警车来吗,到时候人命都没了,”我跑到经理身边,冲那几个保安叫道。三人手上都没有刀具,保安不甚害怕,很快就用电击警棍将他们分开。杨宽身上除了肩伤,再未添其他伤痕,温彻伤得最重,他算是单方面挨打,才几分钟,身上全是淤青,以及从杨宽衣服上蹭下来的鲜血印子。我跑过去问他,“温彻,你怎么样?”温云半个嘴巴浮肿,灰头土脸跳到我身边,将我从他表哥身旁踢开,“贱人,不用你假好心。”杨宽擦了擦脸上的血,挣开保安,又想过来,我拦住他,挡在温彻身前对他说,“你还想怎么样,还要打吗,干脆连我一起打好了。”
杨宽一身血和汗,站在场中看着我,我避开他眼神,感到一阵心酸。“杨宽,本来我打算默默离开北京,从此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也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事到如今,你还要到我面前来装英雄吗。”
“我和唐遇的照片,难道不你命人拍下来,发送到温彻邮箱去的。我仔细问过唐遇,他说那天在医院停车场,见到的人分明就只有你。我也问过周延,他说前一阵,你书房确实摆着很多照片。连用来发信的邮箱,后缀是你公司明域,前缀是你英文名,这么光明正大,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你大概是觉得,没所谓,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躲躲藏藏吧。”
“可是杨宽,你真的就能有这么不顾及我,非要把我珍惜的东西都糟蹋完了,才甘心吗。”
杨宽不说话,我盯着他,实在对他失望透顶,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丑恶的事情。“会打架很光荣?特地到餐厅来欣赏我和温彻分手,看到温云带人来揍我,发现事情超出你预料,可能出人命,所以才出手来阻止这一切?杨宽,本来我以为你没那么坏,现在才真的对你失望透顶。你改变不了,而且已经习惯了你们世界那种黑暗的做事方式了。”
“一无是处的男人才热衷于使用暴力。”我对他说完最后一句,走过去扶起温彻,“对不起,温彻,我们走吧。”
☆、第 23 章
杨宽扫了我一眼,擦掉嘴边的血,被一直躲在一旁低声抽泣的周延扶着走了。我不理会他,默默驾着温彻,一起到户外广场台阶上坐下。温彻说,“其实今天为你和那个人打架,见识到了你前男友究竟是什么样,发现他也并不是三头六臂,不可战胜。我忽然想,在最后其实还可以再博一把。”
我转过头,“温彻,今天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代他向你道歉。其它的话,你不要再说了。”
温彻说,“不,让我把这些话说完。周灼,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的家庭,我的过去,你以为是因为我嫌弃你,看不起你的平民出身,其实不是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很虚假的世界,家族里人人争斗,互相攻击,我身在国外也能感受那种残暴气氛。因此我很小就立志,要脱离他们,长大后,找个真正可爱的人组成家庭。我们在一起,一切以我的爱人为重,过互相珍惜、安宁祥和的日子。”
“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很有缘分,你就是我想象中爱人该有的样子,独立,勇敢,坚强,善良,有自己的世界观。虽然受过伤,有时很脆弱,可那只让我更想珍惜你。你说你有过一段此生不渝的爱情,我怜惜你,毫不犹豫,说可以等你。因为我觉得,既然你可以对一个男人那么忠诚,那么等你全心全意爱上我,想必也不会负我。说来有点可笑,我那时,还有点公子哥的自负,从小我在家中就是少爷,没有什么得不到,所以我想,你肯定也可以被我得到。”
“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我没有预料到自己一点一点地爱上了你……你觉得你对我很糟,不,那是你没有见过从前围在我身边的其他男女,他们一心想要占有我,说爱我,可是眼中根本看不到我,只看得到我的地位和背景,把我当成他们在名利场往上攀爬的工具,那才叫糟。你也没有见过我的家庭,像我表弟温云那样的人,比比皆是,那才叫糟……”
温彻擦掉我眼中的湿意,温柔地对我说,“所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当你看人时,眼中就只看得到他们,不管他们是低贱还是高贵,在别人口中有什么名声,你都一视同仁地对待,相信他们,爱他们。你很真实……爱你是我这三十几年来,做过的最好的事。”
“我从小,就不是很擅长搏击,可是这一架打完之后,我才发现,从前对你说的那些负气的话,都是假的。周灼,我还是放不下你,不想你在我的生命里走开。如果我现在说,不想和你分手,我请求你回来,跪在地上,求你和我结婚,你会答应我吗?你会爱上我吗?还是仍然爱着他,始终不肯给我一点机会?周灼,其实只要你用心看,就会发现,我一点也不比他差。”
“你很好,”说出这三个字我喉头一阵激动,然后便不由自主哽咽起来,“你没有比他差,哪里都不比他差,不,你其实比杨宽那个混蛋要好多了,好一万倍……可是问题在我,全部的问题都在我。我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了。不能爱你,不能爱他,也不能爱任何人。温彻,你知道吗,前一阵我回到了家,在家乡,听说了很多事,我发现他其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们的过去,也完全不是我曾经以为的那样。我全部的人生都被推翻了,我每天都要回忆一遍的幸福,原来只是幻觉,这背后另有一套故事情节,他背着我,一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啊,这就是他的苦衷。别人都跟我说,你原谅他,他有苦衷。可是我不能原谅他。我原谅了他,谁来救赎我呢?他像是台风,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毁去了所有人的生命,然后就一个人不负责任离开。可是温彻,你知道吗,我也被他毁了,我全部的人生都被毁了……他考虑过吗?顾及过吗?十年,到如今,我花了太多时间,去担忧,恐惧,遗忘,自怜,和怨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再去爱他……再去爱任何人。”
我想既然要分手就干脆把话说死,藕断丝连不是君子作派,温彻没办法,临走时,做了个电话手势,“想我就打给我。”我送他上车,祝他在大洋彼岸,早日找到另一半。除了中间那小段不和谐插曲,我们这趟手,分得也算有礼有节,十分圆满。
最后那日我到律所领了辞职补贴,结算了多年来的奖金和工资。师兄在外地出差,我便微信他说,“师兄,我要走了……走后我要破罐破摔,和你搞在一起!”师兄说,“好啊!待师兄套上师兄牌兔耳头罩,换上师兄牌情趣小内裤,出差完毕,奔赴大连向你侍寝。不过话说回来,两个来思边搞在一起,学术叫磨镜子,那两个零号搞在一起,这算什么,难道叫磨棒槌?”
我想象了一下两个棒槌捧在一起嘎吱嘎吱,不寒而栗。奶球伸手打我胳膊,我收起手机,吻一吻它额头说,“别慌宝贝,不能带你上飞机,先送你到个同事家,请他帮忙稍你到大连,很快你和老爸又可以在海边携手看夕阳了。”
人走顺字,连北京的出租车都好打,我还没招手就自动停下一辆,司机师傅热情地帮我将大包小包拎上后备箱去。我跟他说谢谢,他挥手说客气,把墨镜一摘,又伸手过来要抱奶球,奶球缩在我怀内,瑟瑟发抖。我不好意思地跟人家道歉,“它怕生。”奶球用屁股顶了我一下,情绪似乎极不满意。
车开到一半奶球忽然用指甲在我手背划了一下,猛地跳出窗去,“奶球!”我赶忙拍车门,“司机师傅停车,我的狗忽然想不开跳车了。这街上车来车往的,很危险啊!奶球你连爸爸也不要了吗?”模糊中,我仿佛听到奶球也在同样哀哀地呼唤我,感受得到它爪子抓挠车门微弱的声音。
司机却开得越来越快,“您怎么了?刚才那个路口就可以停车啊,”我半个身体越过副驾驶去拍他肩膀,没想到一个手刀过来,将我劈晕。
醒来时,我只感到自己浑身酸痛,被绑在一辆面包车里。前座逆光有三个人影,在不停争论。一个说,“明悦哥,要不咱别做了,放他回去吧。”另一个说,“不行!他对你示一点好你就动摇了?别忘了从前他是怎么欺负你的。”一个说,“他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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