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揽江山》第14章


夏铭安的折子被驳回的时候,慕白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也不觉得心寒意冷。启文帝和厉后就是这般偏心他有什么法子,平民百姓家拿自己一个儿女的去倒贴自己心爱的孩子的有多,偏心到可以称极品的地步也是有的。
他的父母至少给了他锦衣玉食,就算漠视,不让他娶妻生子他也认了,该难过的时候都已经难过够了,这宫里头多少生命还没降生就被扼杀掉了,比起敏贵妃那个未成形就流掉的孩子,他要幸运得多。
他能够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的生母是厉后。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慕白只要还是正常人的思维模式,他对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有太大的怨恨。
就像是小孩子被抢走了疼爱,他们只会对抢走的人产生巨大的敌意,对偏心的人反而没有太多的怨恨。北国是重孝的,以慕白的情况,他兴许可以埋怨甚至怨恨,但是真要做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只可能是他。
接到启文帝下的有关安王婚事圣旨后,慕白唤来了苏嬷嬷“我还未有娶妻的打算,嬷嬷你就先不要操劳这件事了。”夏静荷的事情想来也只有最疼爱自己的苏颖会做出来,他没有责怪对方,也没有嘉许。
在没有得到足够的权力前,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更何况连苏嬷嬷都能够自作主张,谁知道他娶回来的女人会招惹出什么麻烦,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府里供着个不能动的花瓶。
夏静荷要嫁给他又不是他招惹的,他还没有那种菩萨心怀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来。没什么不好的,慕白平静地想,站在他的位置上,越冷血受到的伤害越少,谁越狠心谁命越长。
不管是启文帝、厉后还是慕言,他们的心都是冷的,仅剩点的温情也只给了仅有的那么几个人。慕白别的优点可能没继承到,这一点倒是和那三位没多大区别。
不随意责罚下人,对人命的宝贵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这是慕白和顶端的那位最大的不同。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如果真要触碰到他的利益,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因为夏铭安的折子,厉后特意派来心腹宫女请他进宫,叙了一刻钟的日常,对方便扯到了正题上:“你年纪还小,这京都也没有适龄的好女子,婚事先不急。不过你也到了通人事的时候了,这一点母后倒是疏忽了,我这里有些调‘教过的宫女,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两个,她们都是懂分寸的,不会在正妻还没入门之前诞下子嗣的。这女人家的事啊,你们不懂,如果你不喜欢,我给你找几个更好的。”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着慕白这般温情,可惜后者一点也不觉得受宠若惊。
“谢谢母后,不过不用了。她们都及不上母后半分,太丑了,我不喜欢。”慕白睁着眼说瞎话,最后自然是一个人也没带出宫去。
等到他出了宫门,厉后的下巴又扬了扬,脸上的笑也敛了起来,把站在屏风后头的皇帝陛下唤了出来:“好了,现在没人了,你自己说说吧,他的婚事你准备怎么办?”
“等东宫传出喜讯再说,如果不行,就过两年把付家的女儿嫁给他,等东宫什么时候传出喜讯,给他休妻再娶便是。”
付家的女儿长得虽然漂亮,却是个石女,有这样的正妻把持后院,安王府是决计不可能在东宫前头传出喜讯。
“那就这样吧。”身着凤袍的女子有些疲倦地靠在榻上,“还是言儿的身体的要紧,子嗣的事就先缓缓,不要逼得他太紧。”
☆、十六章
慕白知道苏嬷嬷是个不简单的,也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太傅有私底下的交情。
不过在他的记忆里对方还没来得及就去了,夏铭安则是在慕言上位的第二年告病还乡,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权力要移交给他,结局没成功就都是一片浮云。
半眯着眼睛,慕白手中的柳叶刀咻得一声飞了出去,直直地插‘进草丛里。
他走了过去,弯下腰从茂密的草丛里提溜出一只灰色的兔子。那把银闪闪的柳叶刀刚好插在兔子的心窝。
慕白提着它的耳朵,对着站在他后面的男人朗声一笑:“这么肥的野兔子,够师父你今天晚上用顿好的了。”
“做的不错。”站在他身后的是个身材消瘦的男人,鹰钩鼻,眼睛小但很是锐利。一身麻布短褂,在这种偏冷的天气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眼睛不错,不过力度还不够,”瞧慕白脸上有了几分喜色,那中年男子走了两步,接过慕白手里的兔子,手微微一动,那锋利的刀刃就直接穿过灰兔子肥硕的身躯,沾着血渍的刀便到了男人的另一只手上,“你下手还得再狠,再准。不然对方要是命大没咽气,死的就该是你了。”
“师父说的是,徒儿受教。”慕白也收敛了得意的神色,把那兔子接了过来,熟练地做起下人才做的事来——给兔子剥皮,顺带着清理内脏。
出宫建府的唯一好处就是享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当年教过慕白习武的师父曾经称赞过他是个好苗子。
重生以来他一直在强身健体这方面费了不少工夫,虽然没有传说中内力这样的东西,但比起一般人来说要强上几分,在壮年男子里也已经可以说是颇为强壮了。
他口中的师父是敏贵妃托了人送进王府的,很有几分本事,加上慕白肯下工夫,底子又很是不错,这几年下来,身体里也多了一些可以称作内力的东西。
要是玩真的,撂倒几个大内侍卫没有太大的问题,加上教他的师父传授的一些比较特别的搏斗技巧,基本可以保证他在某些情况下依靠自己的武力全身而退。
慕白清理完手里的兔子,命下人把之前烧烤野味的架子弄来,又从厨房取了些材料,用干的松树枝架起了小木堆,燃了火就开始在王府的院子里烤兔子。
肥嫩的兔子在火里烤得滋滋作响,开始散发香气的时候那男子就拍了拍褂子在慕白身旁坐了下来,“我说徒儿啊,你看看,这兔子这么烤肯定是不够香的,哎,对对对,多放点胡椒,还有盐巴,我爱吃这个。”
“别着急,这是您的,逃不了。”慕白一手转动着串着兔子的细木棍,一手在上头均匀地撒着调味料。
等兔子烤好了,那中年男子也不嫌烫,火急火燎地张嘴就咬,没消多久一只兔子就只剩了骨头,在吃得满嘴流油之际,他也没忘记慕白这个好厨子。
“你天赋不错,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些,要是小时候肯像现在这样,别说是一只兔子,我保证你连一群狼也斗得赢,可惜了。”
不过想到慕白的身份,那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惋惜地拍了拍这便宜徒弟的肩膀,“好好努力,我的徒弟可不能只有这么点本事。”
“师父说的是。”慕白派人清理了地上的骨头和烧烤架子,送走了那男子。
等进了自己的书房,用清水洗净手上的油渍和血迹,慕白又拿洁白的帕子把之前用来清理兔子内脏的匕首擦得干干净净,他把帕子往上头放好,轻轻往下一拉,帕子就成了两半,晃悠悠地飘到了地上。
这是他这个师父用玄铁打造的匕首,在他的生辰送了他当贺礼,便一直被他贴身带着用于防身。
想了想刚才对方的叹惜,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说在武学不可能有大造诣了,不过慕白对这样的程度已经很满意了。
他不是什么痴迷于武艺的武痴,这些东西能精进一分是一分,用来自保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武学还不至于那么重要。
慕白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书房关着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冷风呼啦一下灌了进来,慕白被寒风激得睁了眼,门外头却没有一个人,只有门被风吹得作响。
慕白喊了一声,外头的侍卫像是从睡梦中被叫醒一样,连忙把门给关上。他这才点了灯,拿了书桌上不知何时多了的账本看起来。
都怪刚才的野兔子,他几乎要把今天是初三忘了。
慕白拧着眉,翻开账本一页页的看,越看到后面眉头越是舒展,不过账目实在太多,他看了半晌,也才堪堪翻了十几页。
在宫廷方面有敏贵妃在慢慢渗透,他不好明着出面,需要做的事情也并不多。除了书法和画画,他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宫外头的势力,而在宫外,干什么都得要钱。
安王府虽然是锦衣玉食供着,但可供使用的银票和现银并不多,而且多数都带了特别的印记,要是大数额的使用不可能不惊动宫里的那几位。
这个时候就完全要依赖慕白上辈子的记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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