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质》第70章


他多跑的那一段路了。我希望他能过得好些,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
周云雷的话让卓天屹心里酸楚得不像样,不能否认除了质子的身份外,沈青岚现在吃的“苦”多半是由自己带来。可是那些苦在他施予出去的时候,明明都是发自内心的甜啊,怎么单单到了沈青岚身上,就会自动转成苦呢?!
而且周云雷对沈青岚的这么多体察了解,明明都应该是跟沈青岚同床共枕的他所具有的,可事实上,他一直被沈青岚排除在心门之外,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仅不及周云雷,也许真如顾清扬所说,混得跟石其明差不多,搞不好还不如。
还有周云雷对沈青岚的怜惜,好像把他对沈青岚的粗暴正正反衬出来了一样,可明明他也是那样真心实意地想对他好的呀,为什么他能看得到别人对他的好,单单就是看不到他的呢?
苦涩在心头肆虐,卓天屹拎起酒坛,举到周云雷面前,“喝酒!”周云雷举起酒坛跟他一碰,“干!”
两人你一坛我一坛地喝着,地上很快积了一堆空坛。也许是心情郁闷的缘故,卓天屹很快就醉了,乱七八糟地跟周云雷扯着些从小到大的事情,也稀里糊涂地跟周云雷说着与沈青岚相处中的点点滴滴。
醉意朦胧中,似乎听到周云雷在叹气,也在对他说一些劝慰的话,最后,还似乎听到他说了句“师兄,有机会的话,把我调到外地去吧,我不想再待在晋阳了”,被他瞪着眼睛一句“不行,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得留在我身边辅佐我,哪也不准去”给呛了回去。
两个人坐在木栏上喝得东倒西歪,直到午夜,周云雷被一阵冷似一阵的江风冻醒,才挣扎起来,叫伙计备了马车,把卓天屹和自己弄上去,让车夫打马送回府去。
沈青岚被敲门声惊醒,披衣起床,到外间开了门之后,看见周云雷肩上搭着卓天屹的手臂,与一个下人一起扶着他站在门口。
“师兄找我去临江酒庄喝酒,他醉了。”周云雷解释道。
沈青岚应了一声,看了看卓天屹垂在他肩上的闭着眼睛的脸,让开道,又率先走进房内打开内室的门,让他们把卓天屹扶进去。
周云雷和那个下人把卓天屹扶到床上躺下,沈青岚弯腰替他脱了鞋子,又盖上薄被。
下人告退了,周云雷站在床前,房内的陈设用具还都是新婚的样子,他只觉得满眼的红色,刺得原本就被酒意蒸得模糊的视线更加不清,用手在太阳穴狠狠揉了揉,对站起身来的沈青岚道:“那,师兄就交给你了。”
“嗯。”沈青岚应道。
周云雷迈步走出内室,沈青岚跟在后面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他扶着自己脑袋晕沉沉的样子,关切道:“你自己,还好吧?”
“我没事,稍微多了点。”周云雷回身,使劲闭了闭眼睛,略微模糊的视野里,沈青岚散着长发,身着夏日短衫长裤的样子是从没见过的,透着温软,亲切。
视线又模糊起来,好像又看到了适才内室里满眼红色映衬中并排而放的两个大红缎枕,他使劲摇了摇头,“那,我回去了。”
“嗯,小心点。”沈青岚看了眼他摇着手,脚步略微踉跄地离开的背影,关上房门。
回到内室,发现卓天屹已经把被子踢到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额上身上还冒着汗。
沈青岚把被子捡回床上,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卓天屹,卓天屹!”
回答他的只有响亮的鼾声。
沈青岚犹豫着坐到床沿上,替他解开腰带,抽出,又解开衣带,之后一点一点用力把他推成侧向床里,脱下一只袖子,又一点一点把他拉回侧向床外,得以脱下另一只袖子。
喝醉酒的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把卓天屹的衣裳从他身下拽出来,费了沈青岚很大的力气,额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这种事情本可以去叫下人帮忙,可此时已是深夜,他也不想再去劳烦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可怜人,门外虽有丫鬟值夜,但自己身为男人,叫几个丫鬟来给卓天屹脱衣总是说不过去的。
眼光投注到他下身的长裤上,想想还是算了,让他穿着长裤光着上身睡一夜吧,酒不是他让他喝醉的。况且,前两天午后那两场粗暴对待还在眼前,就算他懒得与他计较什么,但这并不说明他就还要对他体贴关爱,真如妻子对待丈夫一般。
他跟他毫无关系,除了睡在一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对待情感的态度都不一样,顾经理是游戏人间型,周经理是默默守护型,卓总是霸道支配型,孟总是暂时还不清楚型。
在好情人-好丈夫坐标上,顾经理是好情人但不会是好丈夫,周经理一定会是好丈夫,卓总是自以为既是好情人又是好丈夫,孟总不是好情人但会是好丈夫。
姑娘们小受们,你们稀饭哪一款呢?
PS:小周是我很欣赏的儿子,可惜太懂事了,不如卓总让人又爱又恨印象深刻,也不如小顾情商N高讨人喜欢,可他一定是最让人放心和托付的一个。这种人很适合在历经磨难后当作情感港湾和人生归宿去依靠,值得天长地久地拥有。
把周经理拔高到这个程度是为了让他为卓总作示范,提高他那让人捉急的情商。顾经理和周经理,一个言传,一个身教,再加上卓总自己不遗余力的摸爬滚打,最终拥得沈蜜心,应该不会太难吧……哇哈哈!
☆、第五十六章 苦心
爬到床里躺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上次他被卓天屹在荷塘边找到,抱回来喂饭沐浴的事情。
在现在这种相对平静的心境下,沈青岚也想要直面自己再回不了孟家的现实,不想再去细究两人之间从头到尾的所有恩怨。毕竟,卓天屹确实放过他,是他自己选择了回来,才有了后来那些事。这一点是再难都必须要面对的。
不是说感激他曾经的放,也不是说真对他有了什么感情,而是,也许现在,是时候面对自己当时的决定了,无论是周云雷那时的一念之差,还是卓天屹后来的胁迫强占,都不能改变他曾经有机会走到孟怀渊面前的事实。不能因为后来的遭遇,而推卸自己之前做出决定时该付的责任。尽管这样想的时候,心口依旧厉厉生疼。
或许这种疼痛偶尔还会反复,或许偶尔还会需要借用卓天屹占有自己的事实,来帮助自己面对与孟怀渊之间隔着的万难飞渡的情天憾海。所以,跟他在毫无关系的前提下实现和平共处,也许是很现实很有用的一种做法。
想到这里,沈青岚重又起身,解开卓天屹的裤带,照着之前的办法,把他左右推来推去,几番重复后,终于脱下了他的长裤,还有袜子。
把裤袜晾上屏风的时候,干脆好人做到底,又到浴房搓了条布巾,给他脸上身上擦洗了一下,再在胸口搭上个被角。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快到丑时,沈青岚疲惫地爬到床里躺下,耳边卓天屹的鼾声还在继续,他已经累得能够忽略这鼾声对睡眠的影响了。
在枕上辗转了两下,意识朦胧中,忽然想到,也许自己还是矛盾的,既想跟卓天屹在情感上毫无关系,又希望利用跟他在事实上的关系来面对与孟怀渊的分离,为这甚至能放下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么多要挟和强迫。整个人似乎又回到玉佩被毁之前那种情景,那时候,他也是分离成两半的,一边站在自己这边,一半站在孟怀渊那边。
这晚又做了那个熟悉的梦,孟怀渊站在船头伸出一只手,“青岚,坚持一下,再游一段,师兄就拉你上来。”
沈青岚在水里被胸前那根绞得紧紧的布条绑着拖在船后,那只手看在眼里依旧温暖亲切,充满力量,可是,他已经越来越累,越来越冷,与那只手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师兄,你……
梦里,沈青岚听见自己对着船头上的孟怀渊喊了一句什么,一个浪头打来,将他整个人埋没进水里,余下的话被冲散在波浪之中,听不清晰……
卓天屹醒来已近午时,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亵裤,头脑一片昏沉,昨晚的记忆统统消失,只记得自己跟周云雷在酒庄对着大江痛快豪饮,后来怎么样,完全地没有印象。
他在床上坐了很久,视线接触到身边另一床叠好的被子和空着的枕头,才从分不清今夕何夕的状态里摆脱出来。
沈青岚!
这个名字空前清晰地跳出脑海,前几天的记忆陆陆续续在这个名字的指引下回到脑中。
心头掠过那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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