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质》第77章


“沈青岚,”卓天屹哑着嗓子低声唤道,“把你的心,放到我身上来好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眼睛没有睁开,嘴唇也没有动,卓天屹俯下脸去,把唇轻轻印在沈青岚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怪沈蜜回忆那么多,没办法,回忆是必须的。无论是吃莲子也好,骑马也好,或者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总之,各种回忆各种体验,都是为了实现沈蜜心理上与孟总的分离,从而实现自身的成长。
沈蜜是在孟总的影响下长大的,孟总对他来说如父如兄,这种情感上的分离是很痛苦的,不知道有没有虐到你们,反正我自己是被虐到了。可能我本人还是不够成熟,所以会更倾向于孟总这种类型吧。卓总那种,自身须得有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驾驭住他,否则只会被他驾驭了。
这一章是卓总正式对沈蜜的承诺。斯坦伯格的爱情三因素理论中说,亲密、激情、承诺三者是爱情三要素,三者充分,且都较为均衡的,才是相对完美的爱情。由这个理论可以看到,卓总对江蜜,之前激情与承诺是有的,亲密没有,所以江蜜跑了他也没怎么伤心,可见,只有激情和承诺的爱情是愚蠢爱;孟总对沈蜜,没有激情和承诺,只有亲密,所以这种感情其实就是喜欢;而沈蜜对孟总,三者都是有的,可惜都是单方面,所以暗恋真的是很苦的;卓总对沈蜜,最初的时候,只有承诺,而且是承诺中的长期承诺,这是空洞爱,所以,卓总其实不懂爱情,完全就是当件物品来要求。到现在,亲密有了一些,激情自然是有的,而且不算少(具体参看我被锁掉N次的那几章),承诺,从最初空洞的到现在真心实意的,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所以呢,只要沈蜜把对孟总的移到卓总身上,卓总对沈蜜在亲密上再增加一些,激情再激发一些,嗯哪,基本就圆满了,俺的裹脚布也就可以打上END了。:)
☆、第六十一章 两岸
时近黄昏,斜晖洒在广阔无垠的草场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风从一侧吹来,带起沈青岚的长发,拂过两个人的颈项、面颊和相贴的唇间,为这个吻带上了天荒地老的色彩。
卓天屹的心激动起来,睁眼看向沈青岚,沈青岚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有些散碎的细小水珠,微微颤抖。
卓天屹唇擦过他闭着的眼角,来到他额头,在上面留下一吻,“相信我,我能做到,一辈子。”
带着叹息的承诺传进耳朵,压在心里太多太多的遗憾委屈心酸痛苦上面,让负担着所有情绪的一颗心变得更加沉坠疲惫。
沈青岚眼底像有针在戳一样,一点一点地再次发起酸来。卓天屹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摇摇他的肩膀,提议道:“我带你骑马吧,就刚才你选的那匹好不好?它是跑得最快的!”
说着撮唇一啸,远处的河边传来一声长嘶,接着有马蹄声传来。片刻后,那匹高大的黑马奔到面前,卓天屹把沈青岚扶上去,接着自己也上了马,坐在沈青岚身后,一拎缰绳,纵马疾驰。
夕阳下,一骑黑马驮着两人在草场上沿着河道飞驰。风吹得人无法睁眼,耳边刮过风声,呜呜的,像回忆流过心间的声音。
“师兄,雪焰跑得真快呀,你什么时候把它送给我?”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等你把白云骑顺手了之后再说吧。”
白云一直没有骑顺手,雪焰也再也没有骑上去过,而今,身下的马变成了黑马,身后的人,也变成了另一个。
身处的这个怀抱强健刚毅,环着自己的手臂坚实有力,同时却也充满危险和压力,不是记忆中温暖又安全,能为他挡住所有风雨侵袭的那一个,不是。
沈青岚闭目无力地靠在卓天屹怀里,眼泪从眼角漫眶而出,再怎么闭上眼睛都无法阻挡了。
这天晚上,当卓天屹抱着沈青岚倒在床上的时候,沈青岚没有再逃避。卓天屹把他的双臂绕上自己脖子的时候他柔顺地做到了,甚至于,把他光裸的双腿环上自己腰间的时候,他也照做了,换来的,是卓天屹半夜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沈青岚再次变得沉默下来,有些像卓天屹刚从落影山庄回来的那段时间,但又没有那时候那样投入地放空和看淡,他此时更多地是疲惫和心累。
虽然病早就已经好了,药也停了,但他似乎再没有之前那样的坚持和劲头,对于卓天屹有时提出的把习文厅的课程让卓清代个一两天的提议,也是言听计从了。
这样的沈青岚,让卓天屹欣慰。在消除了他的对抗之后,他又除掉了两个人之间隐藏在相敬如宾之下的疏离淡漠和自我保护式的逃避远离,但也深刻地明白,沈青岚现在对他的接受还是被动的,从他还是不愿在欢爱中与他一起同享极乐这一点就看得出来。
也许,剩下的唯一任务就是用自己的热烈点燃他,让他变被动为主动,变接受为回应,从而与他真正达到两情相悦,水乳、交融。
接下来一段时间,卓天屹一直在忙,似乎是要把近期的事务提前完成,为了出个远门。沈青岚听他提起过一次,也没仔细听,只是应卓天屹的要求为他整理了很多契约资料。
这天下午,沈青岚在书房忙碌时,卓世安进来了,把一个未拆开的信封递到他面前,“沈公子,这是孟家刚刚派人送到的,少当家要出去见个商户,着世安把这个交给您过目,说是没问题的话就替他署上名,到他书房找印鉴盖上,再差来人带回孟家去。”
沈青岚僵坐在椅子上,看着信封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呆愣不语。卓世安看了看他的脸色,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也不打扰,悄悄退出去了。
好半天,沈青岚才伸手,拿起那个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信封,拆开之后,里面是两份契约,一份就是上次他代卓天屹拟的那份,展开之后,在对方署名的地方,鲜红的印鉴下,“孟怀渊”三个字一如回忆中的舒展平稳,就像他的人一样。
终于,还是来了。
不知道煎熬过多少次的心,飘飘摇摇地落下去,沉入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里,凉意侵透心肺,疼痛刺穿整个胸口。
他与孟怀渊,终于还是分站到了两岸,无论是时间,还是立场。
就算早就已经不抱幻想,但这样真真切切地见到这种局面,沈青岚还是忍不住痛彻心扉。
另一份契约打开之后,那满目熟悉的字迹令他难以集中心神。古人云“见字如面”,他是多么想见孟怀渊的字,哪怕只言片语,可是这种格式严谨公事公办的口吻的字,他根本不敢细看。
捧着那几页薄薄的纸,就像捧着把时刻戳着自己心口的刀,最后连手都在颤抖。
想想卓天屹跟孟怀渊面谈过,其中细节,必定早就商谈好,既然他说让自己代他署名,那就署上吧。
沈青岚提笔,在白纸上对照之前那份契约上卓天屹的字迹,练了几遍他的签名,尽可能地学着他的笔迹,可是心里却知道,他的字,再怎么模仿伪装,都是骗不过孟怀渊的眼睛的,他对他字迹的熟悉,也许已经超过他对自己的。
他深吸了口气,在那个地方写下了“卓天屹”三个字,之后起身,到隔壁书房从卓天屹以前跟他说过的书案抽屉里找出印鉴,盖在与孟家印鉴相对的地方。
行色匆匆里,他没有注意到,孟怀渊在那份契约的最后一个字边,也留下了一个墨点。
把契约装回信封交给卓世安之后,沈青岚出了书房,再一次登上了后山。
秋风猎猎,空无一人的山顶静谧,空旷。明净的天空下,潜龙江水浩浩荡荡,一刻不停地奔流而去。
沈青岚向着东方不住眺望,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鲜红的印章下“孟怀渊”三个字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份经他签署的契约像是又一纸盟约,把两个人恒久地隔在了两岸。
沈青岚爬上那块大石,站在上面向着对岸瞭望,“孟怀渊,孟怀渊!孟怀渊……”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在心中默念,而是大声地喊出这个名字,伴随着胸口快要忍受不了的撕心裂肺。
此时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些自以为的面对与接受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伤痛与哀怨,如此之多的遗憾与不甘。
他一连串地大喊着孟怀渊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浑身无力,最后,软倒在大石上。
晚上卓天屹回来的时候,沈青岚已经睡下了。卓天屹上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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