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质》第95章


龙九扭头看向九灵,怒道:“不行!这小子当我们苗人都是纸糊的,聘礼下了还想不认账,今天我不给他点颜色……”
“爹!”九灵柳眉倒竖,气急败坏道:“你嫌被他挤兑得还不够吗?!你女儿又不是真嫁不出去!咱们的药材也不会没人要!把定金和聘礼退给他,以后跟他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龙九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忽然想起来还有药材这回事。苗寨处在山区,良田稀少,湖泊缺乏,全寨子的人都靠种植草药,养殖虫药过活。卓家跟苗寨的生意往来已持续二十多年,双方都比较满意,龙九与卓啸苍更是成为了相交多年的朋友。
眼下为这事把两家这么久以来的信任和生意全砸了,刚才是在气头上没觉出来,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可惜之至,以后要找卓家这样的大商户太不容易。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覆水难收,卓天屹也是一副不想再继续合作的样子,多说无益,只能随他去了。狠狠瞪他一眼,一声令下,让手下把定金和聘礼都抬了过来。
卓天屹冷眼旁观,本来他打定主意,这种情况下两家不宜再有生意往来,定金没指望退还。至于聘礼,只要龙九敢把九灵送来晋阳,他就敢把九灵打包送去洛阳让老头子收房,所以对聘礼也无所谓退不退。但龙家真愿意退,他也断断不会跟他们客气。当下叫下人重新把那十几个木箱抬回自己车上,吩咐启程。
临上马前,龙九终是心有不甘,眼见宝贝女儿等了五年竟然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实在为她不平,但卓天屹是小辈,他不能直接拿他的事由开口,以免失了身份,只好拿整个卓家开炮,讽刺道:“你们卓家竟然会要一个男人当儿媳妇,这种惊世骇俗的人家,还真不是我们苗人高攀得上的!”
卓天屹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心里定然十分不甘,笑道:“是啊,卓家就是这么惊世骇俗,不敢劳前辈挂齿。不知前辈是否在为药材的销路担心?正如九灵姑娘所说,苗疆的药材品质那么好,怎么会没人要?”
看一眼沈青岚所在的马车,浓眉一扬,朗声道:“据我所知,江南孟家的药材铺,对于苗疆药材的需求量也是很大的,孟家当家孟怀渊是我妻舅,人品样貌文韬武略,均高出我许多,而且,迄今为止未曾婚配,前辈不若前去孟家一探,想必不会失望!”
龙九听他提起孟家,不由心中一动,全寨子的人都指着药材过活,卓家的生意黄了,药材的销路不能黄,孟家他也想到了,此时听卓天屹说出来,也觉得甚为可行。
可是略一咀嚼他的话头,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身后九灵破口大骂道:“卓天屹,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苗疆的药材销路绝不需要你操心,你滚!越快越好,再也不要来苗疆!”
卓天屹哈哈大笑着跃马扬鞭,绝尘而去,扬起的尘烟里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卓某告辞,后会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 敢跟卓总比横比无耻的,莫有不败北的。
卓总的脸皮厚度又一次刷新上限,叹为观止。
☆、第七十六章 对质
一行人沿原路返回,行了一日,天黑下来,休息的时候,卓天屹上了马车,沈青岚已经穿好衣裳,靠坐在被子上,头发凌乱,神情萎靡,看到他进去,也如前几次一样,只当他是空气,视而不见。
卓天屹提过一个食盒,打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饭,舀了一勺,递到沈青岚面前,“吃饭!”
沈青岚手一推,那勺饭洒在车厢地板上。卓天屹低眼看他一眼,冷道:“看来,你是又想喝罚酒了,这么久没喝,不知道你还吃不吃得消!”
话语一落,左手便卡住沈青岚的下颌,右手舀起一勺饭,强制塞进他嘴里。沈青岚咳嗽起来,双手用力挣扎。
卓天屹快速地在他胸口相应穴位上拍了几下,沈青岚的咳嗽顿时止住,那口饭像有手指推着一样,自动滑进喉咙,只是咽喉之处的难受感无法消除,沈青岚被梗得逼出了眼泪,却是一点都咳嗽不出来。
卓天屹狠狠道:“一天不吃饭不喝水,你想把自己饿死渴死?罚酒的味道不好受,何必自讨苦吃?!”语毕又接二连三,将许多勺饭如法炮制,强喂进他嘴里。
眼看沈青岚梗得脸从红转白再变青,卓天屹硬是忍着不去帮他顺气拍抚,尽管强喂饭的时候与这样看着他痛苦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火烧火燎一样难受。可是在那些难受之上,还有更甚一筹的刀子来回拉肉一样的钝痛在一点一点啃噬自己的心,让他无暇仔细体会这种疼痛之外的其他感受。
看沈青岚稍微喘过一点气来,他又提起一边的食盒里的一杯水,凑到他嘴边,“喝!”
沈青岚根本没有机会拒绝,那杯水就在往他嘴里倒了。屈辱的滋味顺着水流进胸口,漫遍四肢百骸,整个人像要爆炸了似的难受。
他沈青岚咬紧牙关,奋起全身的力气,一扬手,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卓天屹的两边脸上各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他的双眼登时喷出怒火,一手拎住沈青岚的衣襟,一手高高扬起。沈青岚直视着他的眼神,语气虚弱又悲愤,“卓天屹,你还当我是人吗?!”
卓天屹瞪视着他,好半晌,才用力放开他,放下手冷哼一声,“是你先不把我当人!”
沈青岚忽然低头笑出声来,声音中满是嘲讽与悲凉,卓天屹望着他,激烈的愤怒在心头酝酿,正当他想要止住他的笑声时,沈青岚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是一抹讽刺的笑容,“卓天屹,我现在终于知道,江墨洇为什么会变心了!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他爱你等你,孟怀渊,比你好了太多太多……”他声音轻下去,说到最后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太多太多……”
卓天屹眼里升起一股狂暴的风浪,眼前这个虚弱的人,他干裂的嘴唇的每一下翕动,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利箭一样准确无误地射在自己心上。他说的是江墨洇,可他的心里,明明都是在说他自己。
卓天屹忽然转头出了车厢,几步跃上赶马的座位,用掌风割断拴在树上的缰绳,扬鞭一打,四匹马齐齐扬蹄,朝前方一处偏僻的树林急驰而去,“都别跟过来!”
身后,隐隐听到车内争吵声的卓家众人面面相觑,周云雷忧心不已,顾清扬握着酒壶啧啧称奇,“难道蛊毒还没解完,真有这么厉害?”
沈青岚在车厢内被忽然奔驰的车带倒,腰背撞在车厢壁上,将被昨夜一夜的酷刑折磨过度的腰背酸痛唤醒,他趴伏在震动不休的车厢里,低低地再次笑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止下来,卓天屹冲进车厢,沈青岚被提着领口拎起来,外衣在哧啦声中再次变成碎布条。
“你还想怎样?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沈青岚喘着气虚弱地质问,心下是一片冰冷的疼痛。
“是你逼我的,是你硬要把我对你的所有好意都变成折磨,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的心一直都没有放在我身上,你总是想着孟怀渊,你为了能够安安静静地想着他,你不惜让别人来糟蹋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糟蹋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沈青岚再次笑出声来,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直笑得不能自己,整个车厢里都被他的笑声充满,才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卓天屹,“我为什么要把心放到你身上?江墨洇原来爱你,他都能变心,我本来就只爱孟怀渊,为什么我就要把心给你?孟怀渊比你好那么多,我又不是瞎了眼,为什么要变心?!”
“别跟江墨洇比行不行?!他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小人,变心一点都不奇怪!不是孟怀渊也会是其他人!可你不是这样的人!”卓天屹大声打断他,胸口堵得发慌,这样大声吼出来后也没觉得轻松多少。
沈青岚冷笑一声,“是啊,你也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我就更不会变心了!”
“你……”卓天屹一时语塞,恨恨地一把拎住他的领口,把他提到自己眼前,眯眼狠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好放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想着孟怀渊吗?我偏不,我就是要占着你,长长久久地占着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干净清白的!”
说着一把扯开沈青岚的内衣带子,把他摁倒在地板上,“被我睡了那么多次,你还有清白吗?你还干净得了吗?也不知道,孟怀渊知道后,会怎么想你怎么看你?”
“他怎么想我怎么看我是他的事情,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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