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冬雪》第11章

黄少天难得不炸，悄悄摸到喻文州旁边，眼里带着八卦气息，问他：“怎么回事？”
喻文州嘴角噙着笑，闭眼摇头不答。
黄少天觉得没劲，又挪到苏沐橙那头问，“什么情况？”
苏沐橙撇头不理他。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黄少天心里不爽，索性走到叶修旁边问他，“周泽楷什么时候能回啊？”
叶修转头看他，嘴里叼着烟答得随意，“要不你去问问？”
周泽楷什么时候能回，叶修自己还想问呢。
距离他上一次出现已经过了整整两周，准确来说周泽楷已经请假整整两周，音信全无。
没办法，刚过元旦不久就到了期末紧张的考试月。周泽楷忙着复习，忙着课题，又被这个会那个会硬拉去做年终总结撑场面。
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起初还不肯喝叶修说，天天往工作室里跑，电话响个不停被叶修一诈就全给交待了。
后来叶修郑重其事，给他们放了两周假。
考试月，考完的最闲，没考完的最忙。黄少天他们本来就比周泽楷高一届，考试提前这学期又没那么多学分。
等到喻文州把事情都忙完，两个人每天又准时准点地往工作室里钻。
过来的时候，苏沐橙早就等在这了，就坐在叶修旁边悠闲地替他筛选工作。
两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叶修是真厉害，他们走开的这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叶修光靠网络投稿、线上沟通就替乐队接了不少活儿。
大的小的专场秀的，配乐作曲编曲的，任君挑选。
哪里还有需要假期打工赚钱的烦恼。
“文州，你过来看看这个。”叶修从电脑后抬起头来，很自然地把喻文州给招了过去。
黄少天站在后面看两个人讨论激烈，偶尔插上几句觉得没劲，便找苏妹子练琴配合去了。
等到叶修和喻文州敲定曲子，准备练习得时候，周泽楷还是没回。
这一等又是一个星期。
这天的练习直到结束叶修都没再多说什么，缺了一个成员，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叶修之前虽然说得很好，但面对真的少人的状况，还是觉得有些空落。
空旷的地下室，叶修转眼就看到那架黑色的架子鼓，脑海时常会闪现鼓手的样子。
叶修以为自己很少会特别注意周泽楷的动静，但到了这会儿，满脑子的记忆都鲜活地蹦跳出来，不断提醒自己，对反是如何的认真又是如何的充满天赋。
又不是不回来了，叶修觉得好笑。
但，还真有点想了。
这个时候去电话不合适，叶修给发了条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在床头震响了一会儿，慢慢滑到枕头下才渐渐熄灭亮光。
床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宿舍内空无一人。
周泽楷顺着熙攘的人群走出考场，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你在这啊，找你好久了。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拍他肩膀的同学气喘吁吁地走到他旁边。
周泽楷摸摸口袋突然想起，“考试，没带。”
“难怪，导师找你有事，赶紧过去。”
“哦。”周泽楷应了一声，很快被带离了人群的方向。
再回到宿舍已经接近熄灯时间，经过一天的忙乱身体也有些疲软。
周泽楷洗过澡仰躺在床上，觉得累但怎么都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上那片洁净的白一动不动。
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像往常一样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很快熟悉的旋律在脑海中荡开。
那是一段单纯的木吉他旋律，没有乐队，没有配合，甚至没有歌词，伴奏中只掺杂了歌者的轻吟，舒缓流畅，低声诉说着一段呼之欲出的情愫。
这是叶修在某天深夜录制的小样，转到周泽楷着也实属偶然。其实周泽楷早就知道这首歌，那天他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听了许久。
单纯的木吉他声，每一次震响都像是在心底撩拨。
周泽楷恍然看到漫天雪花在夜空飞舞，雪，一触即融。
雪中的人却不觉得寒冷，就像周泽楷现在的状态，整个人裹在厚实的被窝里，温暖而舒适。
□□部分的吟唱让周泽楷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加入了鼓点的节拍。
如果说起初只是一个人的低声诉说，那么接下来的故事更像是两个人相遇后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虽然是一个人在独唱，却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歌唱。
整个白天，周泽楷不只一次的走神，哪怕是考试中，或是导师的演示中。
他转着笔，想的却是自己的鼓棒，笔尖在桌面敲响都带着熟悉的节拍。
老师在纸张上划着线，周泽楷却感觉像看到了五线谱，点与点指尖的连接都成了跃动的音符。
周泽楷甩甩头，试图集中精神，旋律却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明明才过了两周，回想起来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周泽楷突然又想起中学时代，所有人都告诉他，音乐不过玩玩而已不要当真，学习才是最终的出路。
于是他们放弃喜爱选择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的道路。
难过，心累，却不得不往前走。
直到听到叶修，看到叶修。
没来由的，突然变得有些念想，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叶修，想马上回到那间地下的工作室。
啪嗒一声轻响，灯光熄灭。
周泽楷爬起的动作一滞，手指触碰到硬物。
周泽楷记起是今天忘带的手机。
划开屏幕，里面有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翻看中，惊讶地发现有叶修的名字。
“什么时候回来。”
向来不擅言语，两周时间周泽楷也未给出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
他知道叶修也不大爱用手机，却没想到对方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有一瞬间，周泽楷都觉得鼻尖泛酸，盯着短信许久，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响却打断思路。
周泽楷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鼻梁，按下接听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电显示。
“……”连开场白都忘了说。
“睡了？”那头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还没？”
“我刚看你们宿舍楼熄灯了。”
那边再没搭话，叶修听到床板一顿震响。
“周泽楷，熄灯了你要去哪儿？”
听筒里传来飘忽又遥远的声音，叶修估摸着可能是周泽楷的室友。
☆、拾伍
15。
周泽楷对叶修的突然造访十分意外，平时见不到面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过叶修的声音知道对方就在楼下，倒真有些迫不及待，没来由的心脏狂突。
等到跑下楼，切实地看到不远处靠在树旁抽烟的人影，又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叶修远远地抬手朝他示意。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静默无声，叶修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哥代表群众来慰问你，不用太感动。”说完还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周泽楷的肩膀，表现得特别像那么回事。
周泽楷想了下，嘴角扩开点笑意点点头。除了叶修，乐队其他四位都是同校，周泽楷有时候经常会碰到黄少天他们，相比之下叶修这趟跑得就显得极为特意。
“对不起，耽误练习了。”周泽楷知道叶修这趟专程跑过来的意思，半低着头说。
叶修眉头微挑，面色严肃，“嗯算你自觉。”
“……”还真是半点安慰都没有。
“开玩笑的。”叶修笑他，“他们这阵子也都在忙考试，我那头活儿也接个不停。你就专心复习，别整个什么补考耽误开学的时间就行，知道吗。”
周泽楷愣住半晌，没想到叶修专程走这一趟还真是过来安慰他的，没过多久他又听到叶修说。
“我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你。”
周泽楷看着他突然笑得特别明亮。
叶修像被笑容晃了眼，眼睛微眯问他，“笑什么？”
周泽楷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就单纯的笑笑。
那天晚上叶修并没有占用周泽楷太多的时间，就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然后简单寒暄过后，叶修就以“外面还真挺冷的”为由裹紧羽绒服回去了。
周泽楷就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叶修的身影走远，就有种悬在半空中的心踏实落地的感觉。
原本的焦躁纷纷烟消云散，落到最后便只剩下专注和安心。
回到宿舍，再次戴上耳机，在寂静无声的黑夜听到着叶修纯粹低沉的歌声，第一次对乐队的前路产生了莫大的信心。
不一样，周泽楷隐隐觉得这是一种和之前的每一次乐队组成都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