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奉旨成婚》第49章


韩玹面色沉着,眸中是深不见底的黝黯,道:“他说病了便是病了。”
秦柏笑了起来,点头道:“嗯。”
“大表哥。”
“怎么?”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跟他说。”
韩玹扭过头,认真打量着秦柏,眸中缓缓蓄上一抹温柔:“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秦柏笑笑扭回身,策马扬鞭:“驾!大表哥,该回了。”
“真是个疯子。”韩玹摇摇头,拍了拍萧沉衍肩头,“走吧,去用早膳。”
萧沉衍回过头注视着韩玹,手指微微颤栗:“我当以性命,护你平安。”
韩玹笑道:“兄长不会恨你的,相信我。”
二人策马来到陶然居,见秦柏正一人在外面溜达,韩玹的唇角不觉翘了起来:“怎么不进去?”
“等你们啊。”
韩玹走上前,自然的去拉秦柏手指,两人肌肤相触,都是一颤。韩玹心下一顿,手指下意识抽了回来,却被秦柏突然抓住,继而握得更紧……
秦柏静静的跟着他,视线沉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声音低沉而颤栗:“你……你是玹表哥……”
韩玹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去用早膳。”
……
午后,雪花又纷纷扬扬飘了下来,天气越来越冷,天地间雾沉沉一片,倒似夜色将要来临一般。
韩玹回到府中,一个小太监带着几个丫头接了出来,那孩子手里竟还拿着一件大氅:“大公子,下雪了。”
应韩玹吩咐,蔡主事在临去前将府中所留之人认真做了安排,尤其他屋里伺候的,全部换了新人,不过,韩玹认出了这个小太监是蔡主事身边跟着的人,倒也眼熟。见这孩子还是个机灵的,韩玹心下倒是满意,便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蔡平。”小太监伺候他把大氅披上,亦步亦趋跟着回屋。
韩玹道:“对了,今日这雪倒是下得好,半日光景,竟下了半尺来厚,你去后头把那些烤肉的家伙事找出来,弄些个新鲜的好肉,爷要小酌几杯。”
蔡平笑应道:“是。”
“还有,”韩玹沉吟下,又道,“再弄些菜蔬吧,备上好茶,一会子有贵客要来。”
“是。”
蔡平干活麻利,不一时便一应所用备得齐全,韩玹让他把火生起来,就在屋内架起了架子,道:“年前送表姐出关,扎那王这一手烤肉的法子倒是深得我心,这个架子就做得精细贴心得很,把肉切成片放上作料慢慢熏烤,滋味比咱们囫囵烤出来要美味得多。”
蔡平道:“看着就极好。”
“好了,东西都放过来,你们也想怎么吃自去折腾吧,难得今儿个好天气,不用伺候。”韩玹摆摆手道。
“是。”蔡平应了,便把鲜肉菜蔬各自分碟子装了,给韩玹摆在一旁。
看着天色愈渐暗下来,韩玹小酌两杯,身子也觉暖和了不少,正一个人享用自得,秦柏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院外透了进来:“大表哥好雅兴。”
韩玹抬起头,见秦柏穿得毛绒绒的一身白,不觉笑了起来:“快进来,我正想着你怎么还不来?再晚一些好吃的可没了。”
秦柏沉着脸进屋,凉凉看着韩玹,嗤笑道:“我可不是来讨吃的。”
韩玹走过去帮他拍掉一身的雪,握他手指,果然透骨寒凉,忙亲自把门子关好上了闩,只将窗子支起一个小缝走烟,这才将一旁炭盆上沸腾的壶水提起来,亲自给秦柏烹茶:“坐。”
秦柏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榻上,只闷闷不说不动。
韩玹无奈,只得端了茶上前,送到他手中,低声道:“来,暖暖手,这是谁惹我们表弟生了气,来给表哥说说,表哥替你去教训他。”
秦柏接过茶,“嘭”地一声放在一边桌上:“玹表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万一出了事,你……”
韩玹拉住秦柏的手,干燥的手指缓缓摩挲,沉声道:“叫大表哥。”
秦柏一把掀起两人紧握的右手,眸中泪水滚来滚去,只不肯掉下来:“大表哥从来不会拉我的手,从来不会!”
“小柏,你冷静点儿。”
秦柏浑身突然一颤,一把按住韩玹手指,目光惊恐的盯在那坏死的小指上:“玹……玹表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韩玹叹口气,摸摸秦柏的头,拉着他往烤肉的架子走去,低声道:“针灸之术,小把戏而已,无事。”
“痛么?”
“痛什么?本就没有知觉。”韩玹笑道。
秦柏深吸口气,突然暴起,一拳将韩玹揍得退了数步:“韩玹,你一定是疯了!”
韩玹被揍得满地找牙,哭笑不得,缓了半晌方缓过来。上前捏起秦柏下巴,端详他颤抖不已的唇,终于伸手将那自眼角滚出的泪水抹了去:“多大了,还哭?表哥挨你揍都没哭。”
“你会死的。”秦柏颤声道。
韩玹笑了起来,在秦柏脑袋上狠狠戳了一指头:“好好的,咒表哥做什么?来,尝尝表哥手艺如何?亲自替你烤的鲜菜。”
秦柏闷闷不乐,喘息不稳,被韩玹牵着坐下来,吃菜,喝茶。
“怎么不和表哥说话?”
“好吃。”
韩玹简直拿他没办法了:“小柏。”
秦柏扭头看着他,闷声道:“玹……大表哥……”
“这才乖么。来,给表哥烤肉吃。”韩玹把手里的叉子塞到秦柏手中,自顾斟上酒,看着他直笑。
秦柏翻翻烤烤,完全无视了韩玹放上去的鲜肉,只把自己的蔬菜一个个烤好,撒上作料让滋味渗进去,再慢悠悠吃掉:“笑什么?”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鼻子,大姑娘似的。”韩玹憋笑道。
秦柏抬头,凉凉扫他一眼:“有么,我怎么不记得?”
“咳咳……”韩玹的酒喷了一地,被呛得直咳嗽,“没,没有,我家表弟铁骨铮铮男子汉,怎么会哭鼻子?”
“就是。”秦柏不再理他了。
……
二人吃到半夜,这才命人收拾了,到里头去睡,韩玹道:“如今天气又变了,腿疼了么?我早便让人备好了热水,你去泡个澡。”
“没有,不鞍马劳顿,不会受不了,只有一点不舒服而已。”秦柏道。
“去泡泡,加了药煮的,你自己也得当心着,要每日用药汤子泡一泡,我也打听着问过,你的腿还是受了损,如今你仗着身子好,不觉得如何便不去管它,以后老了只怕吃不消,还是要多做将养,没准过几年能好利索了。”韩玹道。
秦柏拗不过他,又见他已是张罗好了,只得去泡了会子发汗,不过膝盖上隐隐的痛楚倒是的确见好了。
直到将近子时,二人才终于睡下,韩玹一如往昔,把秦柏抱在怀里,用身体的热度给他取暖:“早间送父王他们离开,你说有一事忘了说,是什么事?”
“匈奴屡屡犯境,父亲接旨北上,我也得跟着去,不日便要离京了。”
“出征?”韩玹大吃一惊,“如今天气严寒,往北更是草木不生,你这样子怎么去?”
秦柏叹口气道:“父亲年近六十还要上阵杀敌,我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实在……让父亲一人去我放心不下,这些日子,我一直感觉不好,眼皮子跳得厉害,今日你又……你成心是要气死我!”
室内一片沉寂,韩玹将胳膊伸到秦柏腰间,将人紧紧揽住,秦柏似是不自在的动了动,却是没有推开他,又道:“北方部落皆是悍勇之人,皇上也是无人可用,父亲如今的身体也大不如前,突然临危受命,我得看着他。”
“外祖母刚刚离去,舅父怎能离家……”韩玹无奈道。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父亲先是皇上得用的大将军,才是祖母的儿子……表哥能不比我明白,何以说出这种话来。”秦柏笑道,“之前,姐姐每次都冒充我的名讳随父亲出征,如今无人再顶替,我便只能亲去了。而且,皇上的意思也是让我同去,说我已经长大了,再磨砺个三五年,便能独当一面替朝廷效力了,还得多谢皇上栽培。”
韩玹紧紧攥着拳头,胸膛兀自深深起伏,良久不发一言。
秦柏低叫道:“表哥?”
“如今这天气,让你随军背上,岂不是要要你的命!”韩玹怒道,“不行,绝对不行!让我好好想想。”
“表哥!”
韩玹长叹口气,却也知道已是定局。
“你冷静点,这是圣旨。”秦柏叹了口气,回手在韩玹脸上摸了摸,“不管怎么说,表哥待我之心,秦柏心里都记得。”
“记不记无所谓,别每次一生气就对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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