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第26章


慢慢蜷起身体,心里就没那么痛了,高城收拢双膝,怀里一个东西硌了他一下,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支羊脂白玉发簪,这是袁朗在云州城外给他的,他细细打量这发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芙蓉花,花蒂背后是一个小的几乎看不到的阳刻“袁”,高城怔怔的发愣,这不只是一支发簪,应该还是一个印记,这个“袁”字上沾染了少许红色,应该是朱砂,这是……袁朗的信物?
高城忽然恼怒起来,他把这个给他是什么意思?信物?他发狠的把那簪子扔向树林远处,气呼呼的喘了一阵气,忽然转身在枯黑的树干上一拳一拳的打下去,直到手指节血红一片,才把头抵在树上低低的哀嚎一声,犹如受伤的幼兽一般。
过了好久,高城直起身,慢慢走向树林深处,低头寻找,这地方灌丛很多,高城一点一点拨开灌丛,也顾不得手疼,找了好半天,忽然目光定住,如此多的灌丛,那白玉簪偏偏没扔到灌丛中,却掉在地上,落在一小块石头上,断成两节。
高城就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慢慢跪下,双手颤抖的把那两节断簪拿起来,捏在手里,放在唇边,断了,断了,再也接不上了,高城哀叹一声,咬着牙站起来,从衣角撕下一块布,将断簪包起来,塞进怀里,快步走出树林。
高高升起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将热量洒在这片荒地上,高城背对荒漠,一步一步走远,袁朗,如果这是一场战斗,我高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死,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密室里,袁朗和蝉封坐在一起,蝉封好像失了骨头一样缠在袁朗身上,莹白细长的手指在袁朗唇上轻点:“王爷,那个人,你很在乎吗?”
袁朗的手指捏着小小的茶杯慢慢转动,目光也跟着荧光流转:“在乎吗?我还真没想过在乎什么,他……只是一个意外!”
“若是我把他留在大宛,你也愿,留下吗?和我,一起!”蝉封勾着袁朗的脖子,红唇在袁朗颈边摩挲:“我不会,妨碍你!”
袁朗的手忽然伸出,手指卡着蝉封的喉头:“把你那点儿魅惑术的伎俩扔到一边去,这个对我没用!你借我十万兵马,我助你登上王位,我们仅此而已!”
蝉封被袁朗卡着喉头,仰着修长的脖颈,笑的甜美:“男人,薄情!中原男人,更薄情!”
袁朗淡淡的哼了一声:“无情,哪来薄情?”
蝉封嘟嘟红唇,伸手拨开袁朗的手,离了袁朗的身体,坐在另一边,略带幽怨的说:“算了,明日就到边城,你只要助我得到我该得的,其他的我也不肖想了!不过……”
“说!”
“若是你当上皇帝,我要你发誓,永世不得侵犯我大宛国,否则……”蝉封眯起眼睛,闪着冷光:“对那个人,终生……求而不得!”
“你中原话不是说的很好吗?”袁朗淡淡的看着她。
“你答应吗?”蝉封问。
袁朗冷笑一声:“好,我答应!若是我做了皇帝,终生不会侵犯大宛国,否则,对所爱,终生求而不得!”
“好!”蝉封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们这就走,我的兵马就在边外,随时可以听你调遣!”
门外有人敲门,然后吴哲走进屋子,看了蝉封一眼,收回目光拱手:“王爷,高将军到!”
袁朗挑挑眉:“来的好快,可惜迟了一步!后厅奉茶!”说着站起身走出门。
蝉封对着吴哲笑:“吴大才子,你们王爷喜欢男人也就罢了,莫非你也喜欢男人?”说着一只手将肩上的红色纱衣半褪,露出粉肩,一脸的魅惑。
吴哲上下打量了蝉封公主一眼,温和的笑:“吴哲高攀不起,公主的魅惑术还没过三层,还是需要潜心修炼的好!”转身出门。
留下蝉封公主一个人坐在床边愣了一阵,气呼呼的把手边的瓷枕“啪”的一声扔到门上:“中原男人,都是冷血!”
袁朗摇着洒金聚头折扇走进后厅,就看到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的男人,说实话,高岚和高城长得还是很像的,想必两人都像高将军多一些,不过两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眼睛,高城长着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可是高岚目光深邃阴骘。
“高将军好快的脚程,倒是让袁某来不及盛装相迎啊!”袁朗呵呵笑着拱手。
高岚站起来拱一拱手:“王爷严重了!”
两人分了宾主坐下,高岚淡淡的说:“听闻舍弟在王爷处做客,但求一见!”
袁朗呵呵的笑:“真是不巧,高侯爷昨夜赶回中原了,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出了西疆地界。”
高岚眉毛皱着一起:“恕在下冒昧,舍弟为何匆忙离去?离去时可留下什么话?”
袁朗轻轻一笑,眼光流转:“高侯爷最后一句话是与我桥路各走,恩断义绝,而与高将军兄弟断袍,不劳你我去救公主与将军!”
高岚脸色黑成一片:“王爷可曾解释?”
“解释什么?你我没有联合大宛反申帝,还是解释你我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袁朗云淡风轻的摇着扇子。
高岚一时语结,好久才摇摇头:“也罢,我等问心无愧,申帝荒淫无道,奢靡无度,实在不是百姓之福。城儿他……会明白的!”
袁朗轻哼一声,便也不多说高城的事,而是招手喊来吴哲,和高岚谈起如何里应外合将申帝和太子袁宸轩处理的干干净净。
是夜,袁朗泡在浴桶中,小马在他身后用鸡卵,香膏揉洗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听得门轻轻响了一下,有人进来,隔着屏风说:“王爷,师父有消息来!”
袁朗把胳膊从水里伸出来:“拿来!”
小马出去从吴哲手中接了纸条给袁朗,袁朗上下看了几眼,随手将纸条扔进一边的水桶里,淡淡的说:“史今伍六一和顺州,儒州,檀州联合,自成一体,如今燕云十六州我们握有十一州,二师兄万事俱备,三师兄那边虽然未得传国玉玺,却找到一副印了传国玉玺印的圣旨,贺鞘周边几个部落已经起了反心,如今只要这边的十万人马入了西疆,那边一同举事,我们再无退路!”
屏风外的人轻轻的笑:“只要有传国玉玺的印,我保证可以临出一模一样的的东西,只是刻印还要靠你!至于退路……我们既然跟了你,就不会想什么退路。”
袁朗隔着薄薄的屏风,看到屏风那边吴哲的影子细长,忽然不忍看,当年不过是一饼之恩,吴哲就心甘情愿的辅佐了自己十多年,俨然是自己最得意,最信任的属下,如今事已至此,再无退路,也不许退路,自古成完败寇,如今若是自己有什么不妥,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
袁朗慢慢从浴桶站起,柔滑的黑发从背上顺滑而下,堪堪遮住还未完全离水的臀部,周身水滴颗颗滑落,烛光落在他身上,就如九天大罗仙。
“万事俱备!我等成败在此一举!”
作者有话要说:
遗憾的通知大家一声,可能要停两天,这几天我有点儿写不出来……
第29章 (九)
且说高城向东一路疾行,去西疆时,有一多半的路是骑马狂奔,吃喝住宿都有袁朗的人准备,高城还觉得挺快的,可是从西疆回来的路上,高城觉得骑马目标太大,现在自己与袁朗闹翻,刚出苏木身后还有人悄悄跟着,后来虽然没了踪影,或者只是暗自跟踪,不仅袁朗的人,还有申帝那边如果得到自己还活着的确切消息,自然会派人来抓捕。自己这次回去是打算将父母从蓟州救出,然后一家人找地方隐居,还是低调的好。
高城从西疆回燕云地界,足足用了两个月,还未到儒州境内便觉得情况有变,儒州城门紧闭,兵马调动,城外人心惶惶,高城稍一打听,便听说西疆镇国将军高岚举兵造反了。高城心知这事和袁朗定然脱不了关系,却也恨哥哥不顾父母性命,竟然如此冷心冷情。少不了拼了自己性命也要把父母救出来。
如今除了儒州檀州顺州幽州蓟州以外,其余燕云十一州全数掌握在“云州王爷”的手里。高城坐在儒州城外的茶棚里喝茶,想着如何才能与儒州太守霍余联系一下,说起来高城与霍余亦有同窗之谊,当年他们二人都曾在尚书房做过几天小吏,都算是王庆瑞的学生,还比较谈得来,按他的了解,霍余并非愚忠之人,还算明辨是非,如今高城只要有一线希望,也只能当做救命稻草了。
高城喝光一碗茶,正要拿起桌上的褡裢离开,却忽然听到茶棚角落围着的一群人提到了“云州王爷本为皇”的说法,略一愣,又坐下,招呼伙计在给他倒碗茶,竖起耳朵听围在中间那人说话。
“话说这云州王爷,其实是申帝的亲侄子,是申帝亲哥哥的唯一的儿子,当年先帝驾崩,留下遗嘱,可是当时大皇子,就是云州王爷的亲爹,正在南疆,急赶回来,却也落了后,谁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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